“今年是你本命年吧？”

    占人宝被蒋忠问得一愣，半晌，他色厉内荏地说：“你们竟然调查我？”

    好吧，这算承认了。

    蒋忠听了，扭头跟站在身后的壮汉说：“去，找个碗，找点米，再找几根香进来。”

    壮汉应声出去了。

    剩下占人宝和印度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

    这是要干啥？

    斩鸡头烧黄纸拜兄弟？道具不够啊！

    要做法下降头？有当面下的吗？

    就在占人宝两人快要坐不住时，取东西的壮汉拿着东西回来了。

    接过东西，放在桌子上，蒋忠看着占人宝说：“老话说人逢本命年都不太好，要么诸事不顺，要么有血光之灾……经过我几十年的观察，确实如此，只不过总有些人以为自己会是例外，但那其实是自欺欺人。”

    占人宝终于忍不住了，他拍一下身旁的印度人说：“咱们走。”

    结果两人刚站起身，就被蒋忠身后的两个壮汉挡住，按回椅子上。

    占人宝提高声音说：“你什么意思？这里是讲法治的地方，你不要乱来。”

    “乱来？”把米抓进碗里，蒋忠看了一眼占人宝说：“你抢注一家2003年就创建了的企业的商标、LOGO和域名，然后用还没注册成功的商标跟人勒索两个亿，你居然说别人乱来？”

    上身用力试图挣脱壮汉按在肩上的手，失败几次后，占人宝再次提高声音说：“我做的事最多算不道德，但不违法，可你现在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我有权告你。”

    “告我？”

    蒋忠把装满米的碗推到占人宝面前，然后从衣服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烟说：“我跟你说个例子吧，某地一个人酒后把另一个人打死了，死者家属誓言要让打人者偿命。结果，在打人者赔偿死者家属160万后，双方取得谅解。接着，打人者又给了死者家属280万，然后拿出350万上下打点，于是就出现了各种有利于打人者的证言和证据，最终‘正当防卫’、‘过失杀人’、‘自首’等要素结合到一起，判刑两年，随后因为身体和精神原因，获准保外就医。”

    看着表情严肃的占人宝，蒋忠问：“你算没算这个打人者一共花了多少钱？”

    不等占人宝开口，蒋忠自问自答说：“790万，再加上一些小钱，就算800万吧。”

    说完，似笑非笑地盯着占人宝看了几秒，蒋忠笑着问：“你说，如果这个人再多花点钱，就……1000万吧，你说这钱花出去，这个打人者有没有可能变成见义勇为好市民？”

    静了足有两分钟，冷静下来的占人宝看着蒋忠说：“想说什么你直说。”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蒋忠拿起三支香，用打火机点燃，挥手把香头的火苗扇熄，然后站起身，拿着香冲占人宝拜了拜，探身把香插进占人宝面前的碗里，脸上表情一凝说：“世事万般，皆有因果，提前给你上柱香，到了那头不要记恨我。”

    到了那头？！

    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占人宝全身，脸色巨变的他立刻就想张嘴大喊。

    还没等他喊出声，身旁的壮汉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一拳打在占人宝的腮帮子上，然后熟练地抓着他的脑袋往墙上一撞……

    “砰！”

    占人宝哼都没哼就昏过去了。

    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占人宝，蒋忠表情轻松地看着一脸惊恐的印度人说：“你叫马克是吧？咱俩聊聊？”

    叫马克的印度人缓缓坐回椅子上，用汉语说：“这样做对你们没有好处。”

    蒋忠靠在椅子背上，淡淡地说：“两条人命换两亿，你觉得我亏了吗？”

    马克反驳说：“警方会查到你，和你身后的老板，你等于给你的老板惹了大麻烦。”

    蒋忠慢悠悠地吸了两口烟，说：“你很聪明，可惜选错了搭档。”

    “第一，你俩在抢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敲了不少钱，也一定没少得罪人，我说的对吧？”

    马克听了，立刻蔫了三分。

    “第二，特斯拉还没有进入中国，而你们的商标也还没有注册下来，所以理论上，不存在发生冲突的条件。”

    “第三，你知道全世界每年有多少失踪人口吗？你知道各国警方的失踪人口破案率是多少吗？你知道我有多少种方法把你俩的死亡伪装成意外吗？”

    这句一出，马克整个人软在椅子上，眼中全是绝望。

    似乎极享受马克万念俱灰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蒋忠开口说：“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喜欢杀人的变态。这样吧，我们合作一下，你帮我一个小忙，然后我给你一笔钱，你可以拿着钱回你的祖国，也可以去其他国家，好好享受人生。”

    马克是个极聪明的人，他立刻猜到蒋忠说的“小忙”是什么，可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于是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蒋忠再次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斜睨着躺在地上的占人宝说：“杀了他。”

    ……

    ……

    “杀了他！”

    “杀了他！”

    “狗官，杀了他！”

    河东花园二楼放映室里，边学道和徐尚秀并肩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电影。

    电影是香港拍的老片子，讲的是明朝中期的故事。

    投影幕布上，一辆辆锁着奸臣贪官的囚车在街道上行过，街道两旁围满了愤怒的百姓，百姓一边往囚车上扔烂菜叶子吐口水，一边大声喊着“狗官”“杀了他”。

    剥了一个橘子递给边学道，徐尚秀问道：“你投资电影，做视频网站，是有计划的吗？”

    掰一瓣橘子放进嘴里，边学道说：“有计划。”

    “跟我说说。”

    “影视剧这个行业，一要有好故事，二要有制作诚意，二者兼备，就可以成为爆款。在互联网时代，口碑迅速发酵之下，一部优秀的爆款剧集可以将大量观众吸引到不常看的播放平台上，为平台带来新的收视群体。平台有了点击量和关注度，就能吸引来广告商，广告多，就能盈利。而且，将来有道传媒还要制作综艺节目，同时做院线，培养旗下艺人，有这么一个网络播放平台，再加上微博制造话题的能力，一个娱乐文化产业循环链条就形成了。”

    两人正聊着，李兵敲门说：“边总，英国有电话打过来。”

    英国，李兵又说得这么隐晦，边学道立刻反应过来是沈馥找他。

    下楼，拿起话筒：“喂！”

    电话那头传来艾真略显焦急的声音：“边总，一个小时前沈小姐突然见红，现在正在医院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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