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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潜入

    周怀正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望着只有张晟和张和平的病房,怀疑自己的小鹿眼是不是花了。

    ——来回也就两分钟的功夫,怎么常宁就不见了呢?

    周怀正只好又坐在门口干等了半个小时,久到连路过的小护士都开始脸熟他,却依旧不见常宁的身影。

    周怀正想了想,还是得给楼心夜挂个电话请示一下。

    但一通拨号之后,迎接他的只有千篇一律的真人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周怀正:“……”

    与此同时,隔了大半个康城的北山腰上,楼心夜站在白虹公馆的屋顶,双手擦在衣服兜里,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眺望着康城全景。

    康城其实并不算大,但说小还有些委屈它。虽然被其他三个地方的特别处甩了几百条街,但贵在偏安南方,生活节奏慢,至少上班的时候不用在地铁里挤成麻花。

    楼心夜低头瞄了眼即将退休的破手机,信号栏上标着个巨大的叉号,早上刚充饱的电量已经见了底,估计有人正因为找不到她开始干着急。

    看来回头还是得换个靠谱点的手机……

    楼心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飘然一声轻笑,她眯眼望着厚黑的乌云,竟一脚踏空了出去!

    这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已因为失足而坠楼。

    然而楼心夜不仅没坠楼,纤细的身板子在空中一捞、一翻,瞬间调转了二百七十度,从顶楼的窗户翻进了屋里,落地无声。

    正如山脚的保安所言,公馆白天不营业。日夜颠倒的生活不免让其有些内分泌失调。比如楼心夜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也没人发现和阻拦。

    然而楼心夜觉得她似乎进来得有些太容易了。

    楼心夜贴住内墙,尽可能沿着可以随时藏身的路线移动,她飞快地从七楼下到了四楼。大老远便认出前天晚上案发的洗手间——警戒线绕了一圈又一圈,防得住常人,却防不住她。

    但此行的重点不在这。

    按照于鑫人魂消失前的遗言,白虹公馆的地|下室整整有八具棺|材,且摆放得整整齐齐,很有可能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邪|祟阵|法——八尸伏阴阵。

    楼心夜只在古书上见过八尸伏阴阵,因为当时年级小,那本记载了各种邪|术的《伏阴迷阵》还被杨真当成了禁|书,以没收为名再也没让她碰过。

    一想到这,楼心夜对杨真早就见底的好感瞬间成了负值。

    若真是八尸伏阴阵,那就有点悬了……

    楼心夜没打算在四楼停留太久,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口气直奔一楼,找到地|下室入口,看看能让于鑫惨遭灭|口的棺|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宝贝。

    然而就在身形滑|入楼梯口的刹那,声声娇|媚的呻|吟从隔壁房间传了出来。

    楼心夜:“……”

    这大白天的……

    此起彼伏的声响让楼心夜小|脸蓦然一红,她捏着手指犹豫了会,还是决定去……偷|窥,啊不,调|查一眼。

    ——楼心夜终于有了点身为条子的自觉。

    楼心夜悄无声息地飘到门边,透过半厘米不到的门缝往里望去。

    一对男女正在榻上翻云覆雨。后者攀住对方结实的肩膀,露|出汗迹满满的香颜,丰润的唇如抹了血般鲜红欲滴。

    楼心夜当场就愣住了,微微上扬的桃花眸子因为吃惊而双目圆睁。

    哎我去,这不是……张夫人吗?!

    亏张和平唯老婆是从,结果人还在康城总院躺着呢,就被人在自家公馆里公然戴了绿|帽!

    啧啧,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都说八卦是女人的天赋,若不是有要事在身,楼心夜倒是很乐意看看这场后院起火的好戏。但从另一层面而言,公馆的女主人在此,行事仍需小心。

    楼心夜带着点不舍,从旖旎的画面外悄然退场。没走出几步,那部死活收不到信号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了起来。

    “……”

    好在事先已经调成了静音,楼心夜一抬眼,看见拉着警|戒线的洗手间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便捂着手机翻了进去。

    *

    “喂,老大?谢天谢地,可算打通你的电话了。”温孤芸把电话听筒夹在耳边,一边对着一排电子产品和陈年资料发|功,一边不忘喝住偷吃零食的三味,“再吃垃圾食品小心长不高!”

    “略略略!”三味拎着一桶薯片,脚底抹油似的跑远了。

    楼心夜在电话那头摁紧了太阳穴:“趁着难得有信号,咱们长话短说成不?”

    温孤芸翻开桌上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上头还夹杂了只有她才能看得懂的、不知哪个年代的鬼话,开始汇报起她的调查成果。

    “我查了下昨天你说的白虹公馆,归属张和平名下。七年前开建,开业至今还没小半年。”

    “你的意思是,那么一座破公馆,一盖就盖了七年?”

    “是的。”温孤芸又道,“就如我昨天所说,盖公馆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导致整体进度被拖慢了。嗳对了,老大,你知道康城北山原来是什么吗?”

    “坟山,对吗?”楼心夜淡淡道。

    “Bingo,正解。”温孤芸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坟山其实不是重点,这满世界都是的房子都是盖在坟上的。但重点是,张和平没把后面的事没做干净。”

    关于这一点,楼心夜其实也猜到了。

    人死讲求个入土为安。白虹公馆的地址挑在了一座坟山上,要破土就要联系家属来迁坟。但总有那么些坟,因为年代久远,成了无人认领的荒坟。

    在开发商眼里,简直没有比这些无归属更让人头疼的东西。所以有良心一点的,会统一安排着搬迁;要碰着没良心的,一股脑铲光了也不是干不出来。

    楼心夜觉得张和平很有可能就是后者。

    “你的意思是,当初迁坟没迁干净?”

    “对外是说全迁干净了。”温孤芸从文件里抽|出一份详细到生卒曰期的名单,“其实非也,大部分是都迁进了灵峰山,还有一小部分就——你懂得。”

    果然是给不负责任地推干净了。

    楼心夜:“一共推了多少座坟?”

    温孤芸:“保守估计几十座,上百座也不是没可能。”

    楼心夜:“那推掉的骸骨或者棺材板有外运吗?”

    温孤芸摇了摇头,道:“没有查到当时的相关记录。”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你招呼也不打就把人家尸骨给推了,那些徘徊在附近的鬼魂难道就这么算了?

    难怪张和平要请人修一个那么不搭调的石拱门,其目的就是为了镇住这漫山遍野的、被掀了棺材板的鬼魂。

    但楼心夜又觉得纳闷:如果漫山遍野都是鬼魂,按理说路上应该随处可见。然而事实上,她往返几趟,一只半点都没看到。

    鬼魂都去哪了?

    “老大。”温孤芸见楼心夜一时没声,又说,“还有一件事,也很离奇。”

    “什么事?”

    “我查了查当初白虹公馆的投资人,并不完全是张和平,而是有两个人。除了张和平,另一个是常磐集团的常德茂。”

    楼心夜条件反射般地,抓紧了“常磐集团”四个字。

    常磐集团……就是常宁手上常磐集团?

    温孤芸又是翻过一页纸,继续道:“其实嘛,说是张和平的公馆,其实当初常德茂出的钱不比张和平少哪去。但是听说常德茂实在看不惯张和平推人祖坟的行径,一言不合,闹了矛盾,便从白虹公馆撤资了。”

    “嗯,然后呢?”

    “然后,就在常磐集团撤资没多久,常德茂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被车给撞死了。”

    “等等。”楼心夜一头雾水,“你刚说常德茂唯一的儿子七年前被车给撞死了?怎么可能?!”

    楼心夜堪堪一怔,脑中闪而过同常宁初见时的场景:

    ——你好,常磐集团董事,常宁。

    “噢,你说的不可能应该是指常宁吧?”

    楼心夜满是狐疑地嗯了一声,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颤抖。

    “其实也没什么不正常的,那位被撞死的是常德茂和原配生的。现在继位的常宁,听说是常德茂一直没上过台面的私生子……”

    楼心夜:“……”

    “来来我们继续说车祸。”温孤芸及时拉回话题,“前任常少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最喜欢开辆豪车泡妞。结果迎面来了辆大货车,小车吃进了大车底,直接就没了。”

    “啧啧。”楼心夜深表惋惜。

    温孤芸嗤地一笑:“所以说钱多有什么用,照样享受不起。”

    楼心夜心底忽地一沉,没有给予过多评价:“你继续。”

    “嗳,常磐集团一撤资,立马就有一位叫贾途的人补注了资金。”温孤芸又道,“但我查过了,名字是假的。”

    “哦?假的?”楼心夜来了点兴致,漫不经心地瞅起了指甲,“那这个贾什么途,跟张和平是什么关系?”

    “和张和平可有关系了,但和张夫人的关系更大呀。”

    温孤芸幽幽地笑了笑,用极为八卦地语气叙叙道:“这位神秘的贾途先生啊,可是张夫人的小情人。换而言之,就是张和平他家的隔壁老王啊!”

    楼心夜:“……”

    原来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的吗?

    小情人……隔壁老王……

    当这些尴尬满分的词一个接一个蹦入楼心夜脑海,充斥其脑中的全是前一刻所见之画面——暧|昧、和|谐,甚至充满了春天的绿色气息。

    楼心夜攥着手机,眉头一紧,像是有股电流电得脑皮发|麻:“我觉得我好像知道贾途是哪位了。”

    *

    电话另一头,温孤芸也是一楞,莫名其妙地紧张道:“啊?你说什么?”

    楼心夜飞奔出洗手间,低低道:“我说,我知道谁是贾途,如果没认错的话。”

    “等等,老大!”伴随着滋滋电流声,温孤芸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且嘈杂起来,“你……在……?……马上……过去……你……”

    刚过完那个“你”字,电话便嘟嘟嘟地挂断了。

    难得回光返照的信号终于燃尽了这一世的寿命,将一切重归于零。

    仅仅是片刻的安静过后,又是一阵来势汹涌的风,裹挟着死亡的气息从楼心夜脑后疏忽而至。

    然而楼心夜的动作却比来者更快。

    只听一声“铮——”的脆响,精钢qiāng头撞上平头剑状的玄色扇骨,随着前者移动的轨迹,扇面豁然张开,一串火星子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肆意飞溅。

    下一刻,玄扇带着决然之势,欲咬合住前来冒犯的冷bīng器,却被后者抽身而出,唰地拉开了距离。

    楼心夜一手执扇,一手捏着道暗诀,冷若霜雪的眼漠然地盯着眼前之人。

    那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套白虹公馆的门童制服加身,皮肤精细到仿佛能拧出水,淡蓝色的眸子幽幽地望着她,如阳光下的贝加尔湖,一眼望到了底。

    楼心夜忽然想起了个人。

    初见之时便让好看到令她有些许嫉妒的常宁。

    这位面色悠然的不速之客立在扶手之上,平缓的脖颈上不见任何凸起的喉结。乍看起来像个男的,细看之下却又不是男的,就连说起话来也是一副酿里酿气的中性气息。

    “吾奉图迦大人之命,已在此恭候朱雀使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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