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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俗运第二十七章 骨骼惊奇与天赋异禀

第二十七章 骨骼惊奇与天赋异禀

    朱雀大街是长安城的中轴线,也是长安最长最宽的一条主路。这条路平日里不禁摆摊和经营,路两旁的店铺租金也没有高的令人咋舌。人们都没有把这直通皇城的大道当做多神圣的存在,大家只是走上去,走过去,就像走在普通的路上一样——当然,这里的人们仅指长安人。

    窦不争此时就站在朱雀大街上,怔怔地望着皇城的方向。两年前,他就是在这条路上跪着、捶着,哭着埋怨上天的不公。而等到他成为庆王幕僚后再一次走上这条大道,幼时对这朱雀大街的美好憧憬都一股脑地迸发出来。

    这条路,一端连接着皇城,一端接向外城,对平民百姓来说就是将天和地连接了起来。窦不争小时候在乡中不止一次地听过长安朱雀大街的传说,什么一只朱雀被封印在这石板下面,有什么厉害的阵法是由朱雀大街作中枢。他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踏上那条大道,一定要快意舒展一番胸怀,如此才能不负自己多年的苦读。而如今,他又一次地踏足这条街了,此时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两年的时间,他都在那座死气沉沉的庆王府中度过。受庆王影响,他一直在自学有关权术和驭下的学问,庆王看在眼里但却没有干预,任由他自己折腾。有时候窦不争都会冒出自己是不是庆王私生子的荒唐念头,不过在那天窦不争感到庆王对自己动了杀意之后就再也不报这个想法了。两年里,窦不争很安静低调地学着,他变得越来越博学,越来越懂得处事和做人之道。他对名利的渴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反而越积越深。他坚信,庆王将他养在府上,必定是有他派上用场的那一天。而到了那一天,自己不仅要发光,更要像太阳一般耀眼,把自己的才能展现给整个天下看看。

    终于,那个机会来了,他通宵阅读那些清谈的笔录,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直到第二日清晨,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在清谈大比上一举夺魁!

    可惜……那一成意外还是出现了,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毁掉了他两年的光阴,那个叫姬栋的小杂役更是横空出世,抢走了本应属于他的荣耀。他恨,他恨姬栋,他恨皇上,他恨庆王!可是,他能怎样?他还能做什么?现在的他,不过是一条野狗罢了。

    窦不争失魂落魄地走在朱雀大道上,撞到了人也不致歉,挡了马车被骂也不还嘴,就这样踉跄地走着,不知走到了哪条巷子里。

    巷子很长很深,但并不宽,大概只能容下三人并排而过。窦不争下意识地走着,完全没注意到前方一个算命的摊子占了大半的巷道,他直直地撞了上去,然后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留着一缕山羊胡,脸上写着“江湖骗子”四个大字的干瘪老头从摊子后面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他第一件事竟不是去扶窦不争,而是使劲揉了揉自己那破旧得不行的浅白色小桌子,然后又拿一块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使劲擦了擦,最后还煞有其事地拍了两下,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窦不争被这怪异的场景震得失神,一时间竟没开口出声。身穿一身破烂道袍的算命老头冲着窦不争嚷道:“喂!年轻人,走路要长眼睛!你撞了本大仙的摊子,本大仙就不和你计较了,过来卜一卦交几贯钱,咱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窦不争回过神来,起身白了算命老头一眼准备离开巷子。老头喊道:“喂喂!本大仙轻易不给人算卦的,要不怎么会在这条几乎没人走的巷子里摆摊?今天撞见了你也算是缘分,本大仙只收你十文,不,五文!好吧?”窦不争还是没回头,继续走着。老头急得大喊:“你你你!免费给你算!算不准我倒赔你十文!这总行了吧!”

    窦不争面无表情地回身坐到了椅子上:“算吧。”

    老头目瞪口呆,瞬间后悔。窦不争用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道:“你桌上虽然没有灰尘,但这椅子上的灰已经堆了一寸高,签筒里也是一样,这些只能说明你好久都没开张了。但看你《道经》不离手,手指还总是下意识地掐算,桌上就这么几件杂物还要摆个不伦不类的八卦阵,分明就是个痴迷于谶纬之术的老神棍,这样的你肯定不会放过一个过路人,说什么都会拉到桌前让你好好算一卦解瘾的。”

    老头听得傻了眼,嘴巴微张着。窦不争又道:“我只是不明白这么喜欢算命的你,为什么不去人多一点的街上算,为什么还要待在这条无人经过的巷子里?”

    老头正了正纶巾,抖了下满是污渍和灰尘的道袍,回身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贫道虽极爱谶纬,但占卜一事不可轻易为之,必须是有大机缘之人方可配得上贫道的卜算。”窦不争又看了看老头的道袍,平静地道:“应该是你抢了其他同行的生意然后被追打至此吧,你的道袍下摆还有好几个不同尺寸的脚印……”

    “咳咳!闲话少叙!贫道要为你起卦了!”老头连忙搪塞了过去。窦不争一张死人脸,生硬地扭过了头:“我不需要你算,我知道自己的命。”

    “我自幼父母双亡,叔婶将我养大,我用功读书,只为了将来能考中大官,光宗耀祖。那一年我中了举人,乡里的人都跑来祝福我,可我的叔父居然因为此等大喜而逆了心脉,婶婶也因悲伤过度不久后即随叔父而去。我才二十岁,居然就成了没有亲人的孤魂野鬼。我发誓,一定要考中功名,出人头地,告慰叔婶的在天之灵。可是……我竟然错过了春闱,什么功名都成了奢望。在一位贵人的府上待了两年,我等来了一个机会,我本以为这次是我所有付出得到回报的时候,可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这一切都是个笑话!我是个笑话,这两年是个笑话,这天下的一切不得志者都是个笑话!”

    窦不争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自己的故事。他抹了抹眼睛准备起身离去,算命老头一脸严肃地示意他坐下。老头道:“年轻人,大道理我就不絮叨了,我只想问问你,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沉沦下去吗?”窦不争低头不语。老头又道:“选择决定了我们成为怎样的人。你问问自己,是选择自此消沉直到风烛残年,还是选择再坚持坚持,再试着去努力一下?要知道世间的道路有千千万万,一条堵死了之后还有很多别的可以选择。你还年轻,还有得选。”

    窦不争没有被这一碗老鸡汤灌得精神焕发斗志昂扬,他疲惫地摆了摆手,轻声道:“我即便有心亦也无力,现在我已二十有四,却还是文不成武不就,哪里还有选择的能力。你这老头还是找下一个迷路的人算命去吧,别再缠着我了……”

    老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扯住了窦不争的手臂,用略猥琐的声音道:“年轻人!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这一双眼白昼识人事,黑夜断生死,你身上的潜质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现在要是走了,将来可是后悔都没地方哭去了哦!”

    窦不争满脸嫌弃地回过头:“潜质?你说,什么潜质,说不出来我可对你不客气。”瘦老头嘿嘿一笑,变戏法般亮出了七八本书,这些书五颜六色,个个破烂不堪,封皮上写的不是什么“金刚不败神功”就是“降龙十八腿法”。黄澄澄的那本最猛,“菊花宝典”四个大字占了整个封面。

    “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这本金刚不败神功二两银子卖你了怎样?”

    窦不争面皮一阵抽搐,一把甩开老头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巷口。

    “诶诶诶诶!年轻人!一两,一两行不!一百文,一百文不能再少了!啊?五十!五十总行了吧。”见窦不争都走到了巷口,马上就要出巷而去,老头一咬牙一跺脚,大吼道:“不要钱了!这书白送你!就当是我循着天道做了善事了好吧!”

    窦不争回头拿过那本几乎可以当厕纸使用的“神功秘籍”,转身又走出了巷子。老头忧郁地望了会儿他的背影,慢慢地走回到自己的摊子上。“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精啊……”老头继续擦着那光亮无比的浅白色小木桌,喃喃自语道。

    ………

    竹里馆的一个小屋内,姬栋和莫语在进行着重要且严肃的对话。

    “所以说,你们家传的什么玄武神功能让你快速恢复内伤?所以说你的伤现在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对呀,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哈哈哈。倒是姬老弟你,先天体质孱弱,不知道痊愈要多久啊哈。”

    “哈,是哦。所以我当时热血上涌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报仇现在看来就是个天字号的大傻叉了?!”

    “啊啊……那倒不是,我还是很感谢姬老弟你的。额…只不过……这话不该我说,但总的看来,你这行为还是和找死差不太多的……”

    “所以呢?”

    “所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丁丁点蠢的。”

    “滚!!”

    伴着姬栋的一声大吼,莫语灵巧地跃出了房门。“姬老弟,你别动怒嘛……我都听说了,你打得真得挺帅的哈……”又是一只鞋飞了出来,莫语闪身躲过,无奈地挠了挠头。

    “喂,莫小子,干什么呢……诶?!有话好好说别扔鞋!”唐隐刚从外面回来,就见莫语使了一招精妙无比的灵兔奔月跳到了走廊,正准备走近点问问发生了什么,姬栋的一只南疆白蟒皮靴子就飞了出来,当即吓得唐隐掏出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给姬栋治伤时唐隐就发现了,姬栋看上去干干瘦瘦的没什么水分,可是他脚上的汗液储存量绝对是巨额的。当时唐隐把他的鞋脱了下来,然后就后悔了,不大的鞋子里面居然积了半鞋的汗!姬栋简直就是一直在鞋里泡脚。当时唐隐和来福就几乎吐了出来。

    汗脚都听说过,汗成这样的可就真的天赋异禀了,事后姬栋自己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说自己紧张的时候才会这么出汗。唐隐怀疑姬栋最后晕倒在台上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脱水了。

    “啊呀,姬栋啊,你的鞋也敢随便扔的吗?这不是要人命呢吗。你就说,这几天要不是我们帮你把鞋放到了床下的箱子里,你都得臭跑黛钗姑娘多少次了?人家还能对你春心萌荡?不报官都算你俩情深义重了……”唐隐捏着鼻子将这上好的白蟒靴塞回了箱子里。姬栋这脚啊…真是糟蹋这鞋了……

    姬栋此时正在气头上,对唐隐没好气地道:“不就是臭了一点嘛,这叫男人气概!再说了幸好我上台时穿的是这个,要是穿的你给的那双百纳布鞋,早就湿的渗出水了!哼,要真是那样倒也可能不赖,我还累死累活地和段涯镖什么,把脚一伸,什么都解决了。”

    莫语想象着一个武道小宗师被脚臭熏倒的画面,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幸好在客栈时我们都是一人一间屋子,要不然怕是我也得被熏个好歹出来……”

    唐隐满脸无奈,示意莫语先出去,自己有话和姬栋说。关上房门,唐隐坐到了姬栋床上,姬栋气呼呼地道:“怎么,不嫌我脚臭了?再坐一会不怕中毒身亡?”唐隐道:“别闹了,来和你说正事的。我知道你看着莫语这么快就复原了有些不平衡,但想来你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当初你都能请身无分文的莫语大吃大喝,现在难道还接受不了他先于你恢复伤势?难道说非得他断胳膊折腿,从此武功再无寸进你才高兴啊?”

    姬栋白了他一眼,想向后靠到枕头上,却又悲剧地发现这的枕头都是瓷的,不禁想念起自己制作的那绸面棉花芯枕头了。

    “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当时我看见莫语血吐得跟不要钱似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就失去理智了,完全不顾自己打不打得过就要上去和人家拼命。幸好最后侥幸活下来了,要不我岂不是成了天底下最蠢的复仇者……”

    唐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看莫语嘴上没说,心里其实是极为感动的。我们都见了,他再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在哪。知道了你为了给他报仇,上去和段涯拼命受了一身伤,他差点就要对我们发火,结果弄得伤势又重了一分,否则的话昨天他差不多就能下床了。”

    姬栋想象着莫语那么个憨傻少年竟也会有那样的一面,顿时没忍住笑。唐隐神色古怪地盯着姬栋看了好久,姬栋终于反应过来,大叫着澄清:“我对男人没兴趣!我们真的没什么啊啊啊!”唐隐点点头:“恩……没事,我对这些事看得很开的,放心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姬栋翻身想去拿床下的鞋,被唐隐制止了。

    “开个玩笑嘛,兄弟情我还是明白的。”“我才认识他几天?这就叫兄弟情了?”“少年你不懂,一世人两兄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也就那么回事。”

    姬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莫语他们家到底是干嘛的?我就知道他是个什么凌虚山庄的少庄主,听起来倒是挺唬人的。”唐隐捏着下巴做思考状:“我以前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凌虚山庄,认识你们后我派人查过莫语的底细……别这么看我,这很正常吧!你的底细我是没查出来,具体怎么样我也懒得问了。”姬栋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去。唐隐又道:“后来还是让我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凌虚山庄是河北道境内,也就是两辽内的一处江湖势力,在那边应该是比较有名的,已经立庄数百年了。但是他们山庄中一直没有什么人涉足中原武林,这边也就很少人知道他们。从莫语修习的家传功法来看,那凌虚山庄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快速治愈内伤的功法,我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姬栋再想到莫语对阵何什么平时那轻松写意的一脚,大致明白了莫语的家里为什么敢让这么个智商和郭靖差不多的少年独自游历江湖了。有这么快的身法和打了美队血清一样的体质,傻也就傻点吧,不怕的……

    唐隐见姬栋不再纠结于那些丢脸与否的小事,当下就准备好好和他谈谈丢命与否的大事了。

    “姬栋,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的秘密,但这不妨碍我欣赏并且认同你。你为了结识不久的伙伴可以冲冠一怒,全然不顾悬殊的实力差距就要为他报仇,这点很热血,也很让我敬佩。”唐隐的一段话让姬栋略微难为情了起来,他摸着鼻梁道:“其实……也没什么啦,现在想想真的挺蠢的……”

    唐隐正色道:“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个。你带着愤怒给你的勇气和热血上了台,却发现愤怒很轻易就会被恐惧所代替,所以你开始想办法,开始布局设计,让对手一步步地掉入你的陷阱,最终一举将之击溃。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赢,而且赢得这么干脆精彩。我对你最好的期望也不过是你依靠你的运气活了下来,而在未来的人生中你会为了这次疯狂的决定感到羞愧和自豪,羞愧于冲动,自豪于轻狂。”

    “可是你赢了,而且是用这种步步为营算无遗策的方式。虽然除了我们外,你们战斗中的细节只有台上的沈平才清楚,但是当时在场的还有许多我都看不透的高手,他们完全能看出你的这次战斗和数百年前一位大侠的入世第一战极度相似。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对自己了解多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来到世上的使命和意义?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你不要想着能骗到我。”

    姬栋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几乎以为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被发现了。虽说不用担心被关到什么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里去,但这么惊世骇俗颠覆三观的事也不能这么早就暴露吧!姬栋让自己冷静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唐隐所指的是李大白和天选之子的事。阴阳轮盘的事情其实自己知道得也不多,现在还不能将自己可能是天选之子的事情泄露出来。虽说自己将要拜入唐门了,但是,唐隐就一定是可以信任的人吗?

    姬栋想了很久,他决定赌一把。既然自己的运气变好了,那么信任眼前这个尖酸刻薄时刻装逼的美男子会不会也是对的?

    “唐隐,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就是那天选之子?”姬栋盯着唐隐的眼睛道。

    “因为你的战斗太顺了。我指的不是战斗过程的顺,而是你在战斗时的思考和布置太过顺畅,完全没有一丝的凝滞。按你的说法这是你第一次与人生死相搏,但哪怕是准备得再充分的人,在面临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时也会出现慌乱失神的时刻,可你没有,你一点都没有。坑里的烟罗地星失效只能说是布局时对对手的眼力估算不足,但你立刻就猜到了这点并用三个烟罗掩护布下了后手。其他的计算和布置就不说了,如果这真的是你在当时的情况下想出的对策,我只能说四个字:叹为观止。”

    姬栋低头不语,唐隐继续道:“李大白大侠在他的入世第一战时处于伶仃大醉的状态,当时他利用了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无论是花枝、酒盅、烈酒甚至是月光和影子,都成了制敌的利器,最终他以自己轻伤的代价击败了当时强过他数倍的敌人。暂不提你们的相似处,你要知道的是,以计算和布局制敌很平常,但是能做到像你和李大白这般冷静甚至机械地分析局势的人可就少之又少了。如果再算上你们对敌时那绝对的自信和无敌的气概,则除你二人外世间再无第三人。”

    姬栋疑惑地道:“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什么叫绝对自信无敌气概啊,我当时都快吓尿了好不好,还自信……”

    唐隐眼中精光一闪:“你知道你绝对不会输,最起码不会死,这就是绝对的自信。你在内心深处没有把这场战斗当做生死相搏,而几乎是当成了一种必然会跨过的考验,这就是无敌的气概。”

    姬栋惊得浑身一激灵,感觉脚底板的汗液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唐隐道:“虽然你确实也是紧张无比,怕得要死。但在你的心底,你坚信自己会赢。有了这种近乎荒唐的自信作支撑,你对局势的判断自然就会顺畅无比,布局和后手也就能环环相扣了起来。”

    姬栋大张着嘴巴,有些明白唐隐的厉害了。想想自己那些隐隐的自信,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在内心深处,自己还是个穿越者。那么多的穿越小说,有哪个穿越者来到异世后的第一战就嗝屁了的?可话说回来,唐隐认为自己和李大白都是这样的人,那难道说李大白也和他一样,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

    唐隐再道:“再结合你身上的那个无极图,我几乎有理由怀疑你,到底是不是……”

    姬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郑重其事地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那天选之子,也从未见过什么阴阳轮盘或是与它有什么共鸣之类的……我只能说,若我真的成了那继承阴阳轮盘的大能,就算做不了救世主,我也不会去做恶人。”

    唐隐盯着姬栋的双眼,像是要透过他那无神的小眼睛发现诸如灵魂一类的东西。最后,唐隐道:“就是说你承认了?”姬栋苦着脸摸了摸鼻梁:“啊……你要是这么理解,那也……”

    唐隐起身呵嗤一声往地上吐了口痰,突然就变得像个收到了保护费的流氓,“早点说不就完了吗这磨磨唧唧的……行了没事了,我也不往外说,今晚早点睡明天就回客栈了啊,走了。”

    姬栋目瞪口呆地看着唐隐抠着牙缝,一步三晃地走出了房间。

    “我这么信任你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可你他吗居然完全不当回事!”姬栋气得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就要丢东西过去。“话说这家伙怎么也开始说上东北话了?难道是和来福莫语混久了……嗯?…这是什么味?莫语又把他的东北大酱拿出来了?”

    然后,姬栋看到自己脚上的汗从被子下浸透到了被面。

    唐隐晃出了门,脸上的满不在乎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震撼。他蹭了蹭手心的汗,又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脚步沉重地朝馆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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