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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这么多了,暑假在家你也没什么事情,你昨天不是说要出去找点工作吗?”
母亲的话打断了林杰的思索。
他晃了晃脑袋,将心中的疑虑撇到了一边,可是目光还是情不自禁地在父亲的身上转了两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夏日的阳光曝晒在地面之上,林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嘴里骂了一句,“这破天气。”
热浪席卷过大地,催着路上的行人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林杰拉了拉肩上的背包,就欲转身回去,可是肩膀却被身后的一个手拉住。
“哎哎哎,小兄弟,别急着走啊,我看你和我有缘,不如让我给你算上一卦吧?”爽朗的声音传道了林杰的耳中,竟在这炎炎夏日之中,给他带来了些许凉爽。
林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身破烂道袍的老道士,他双眼放光,不断上下打量着林杰。
林杰的面色变了两变,这老道士身上的邋遢程度,竟然让周围的阳光都不敢靠近,难怪刚刚会有一些凉爽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林杰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从老道士那脏兮兮的手下脱离出来,向后退了几步问道。
“你仔细看看我,你看我这英俊的面庞,看看我这细腻的皮肤,难道就没有发现在哪里见过我吗?”老道士自恋地摸摸自己的面颊,双眼眨了眨,看向了已经开始倒退的林杰,急忙大步追上,“小伙子,别跑啊,你不会真不记得见过我了吧?”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林杰异常警惕,他缓缓倒退着,眼神紧张地望着向他走来的老道士。
“不要急着走啊,先听老道士我一言又何妨。”老道士停在了原地,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林杰疑惑的看了看老道士,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夜做的梦境,梦中的场景虽然模糊,但是如同灵光闪现的画面却是让林杰的内心出现了迟疑,尤其是,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早在十数年前去世,这一切,似乎同现在所见有所不同!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听着呢。”林杰眉头紧锁,拉了拉自己肩上的背带,犹豫地开口说道。
“大道理什么的我就不讲了,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很眼熟吗?”老道士世外高人的模样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向着林杰凑了凑,两个画在额上的眉毛使劲挑了挑。
随着这个老道士的靠近,刚刚钻进林杰鼻孔的刺鼻气味像是得到生援军一般,向着他的大脑一阵猛攻,让林杰的双眼隐隐冒出了金星。
林杰的面色通红,他竭力闭住呼吸,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道士,脏兮兮的脸上带着的笑容让林杰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可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身影。
“我觉得有些眼熟,”林杰开口。
“就是吗,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老道士裂开嘴,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
“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林杰接下来的话如同一桶冷水把老道士从头浇到脚,便是他身上那股刺鼻的气味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小伙子,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你回去睡一觉可能就记得我了,既然你还没想起来,那我也就不多说了,等到我们下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要给你算什么卦了。”老道士抓了抓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一不小心还抓下了自己的几根胡子,疼的面色变了两变。
“我这宝贝胡子啊。”老道士叹了一声。
林杰怪异地看了一眼老道士就欲说话,却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当他再抬头看向老道士所在之地的时候,哪里还有老道士的影子。一股热浪袭来,让林杰的额头上又一次冒出了汗珠。
“哎,我这是做梦做多了吗,连白天都开始做起白日梦了,不过这夏天的温度起伏未免有些太大了吧,刚刚还很凉爽,一下子又变得这么热。”林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可是下一刻,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却是让林杰的面色狠狠变了两变!
一次是巧合,两次难道还是巧合?
浑浑噩噩的林杰把暑期工作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艰难地迈着脚步走进家中,熟悉的环境让迷茫的林杰稍稍回过神,他缓慢地转着眼球,打量着眼前这似真似假的一切。
“嘶……”指尖接触到锋锐物而传来的一阵疼痛让林杰吸了一口气,他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一抹殷红映入了他的眼中。
“这是,痛觉?”他自言自语。
“我不是在做梦!”他嘴角上扬,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不是在做梦,现在的是真的,我的记忆肯定是被自己做的梦扰乱了。”他如是对自己说着,可是眼中却始终藏着些许的担忧,似乎连他自己也不是怎么相信这个解释。
“大白天的,乱叫什么呢?”林杰的母亲从屋中走了出来,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杰,又伸手摸了摸林杰的头。
“没事吧,不舒服?”
林杰将疑惑埋在了心底,一把拉住了自己母亲的手,“妈,我爸呢?”
“你爸?在屋子里呢。”林杰的母亲更加奇怪,他使劲握了握林杰的手,“要真是哪里不舒服就给我说,我看你今天精神不太对啊。”
林杰眼球转了转,仔细考虑该如何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小子,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林杰的母亲笑斥道。
“没,我刚刚出去的时候听到了些不好的消息,所以才这么问的。”林杰不好意地说道。
“什么不好的消息,说出来听听啊。”林杰的母亲笑笑摸了摸林杰的头说道。
“真的要说吗?”林杰干咳了一声,掩饰下自己话语中的不好意思。
“哪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林杰的母亲拉着林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回家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我和那个朋友关系很不错,所以有点担心我爹,我怕……”林杰在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果不其然,林杰的母亲使劲拍了一下林杰的脑袋。
“小杰回来了啊,今天找到工作了没?”林杰的父亲从屋里走了出来,倒了一杯茶水向着林杰问道。
“这个,还没有……”林杰摇了摇头。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林杰父亲小心地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问道。
“你儿子担心你的危险呢。”
没等林杰开口说话,林杰的母亲就开口说了出来。
“我的安危?”林杰的父亲摸不到头脑地又反问了一遍,手中的水杯倾斜,洒下了些许的水渍在他的衣衫上,却没有让他回过神。
“在我小学的时候爸爸工作的公司还在吗?”
林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听到自己儿子问询的林杰父亲一下子回过了神。
“那家公司?在你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因为还不起贷款宣布破产了,破产前几天的晚上有人去追债,打死了公司里好几个加班的人,那几个……哎,真是……。”林杰的父亲又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接着说道,“那天下午还好小杰在家里闹事,把手上的静脉都割破了,让原本也打算留在公司加班的我回家了,否则……”林杰的父亲没有再说下去。
林杰愣在了原地,他缓缓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左右手上各自有一道伤疤,虽然十几年过去,伤疤变得很淡,但是他还是一眼便看了出来,然而在他原本的记忆中,自己的双手上并没有这两道伤疤!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记忆全部都是错的?”林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林杰的母亲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林杰的不对劲,急忙问道。
“没有,我没说什么,我忘记了一些东西,我要去好好回想一下!”林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他迈起脚步,缓缓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留下他的父母两人在客厅里奇怪地对视了一眼。
“小杰这是怎么了?”林杰的母亲小声地向着林杰的父亲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从今天早上他便奇奇怪怪的。”林杰的父亲摇了摇头。
林杰走进房间,将房门拴上之后,无力地躺在了床上,双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和其经历并不一样,那么这个人还是他自己本人吗?”他自言自语。“我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他看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迷迷糊糊中,林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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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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