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天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曾经聊过这个话题，方墨所说的乔锦寒并不反对，她只是不赞成还没尝试就给段晓婷下定论，而方墨的态度很坚决，他不看好她，所以没有任何期望。

    方墨态度的转变让乔锦寒非常疑惑，比赛是录播，所以其实一切情节变化都像是事先就确定好的，只是沿着剧本在演。让乔锦寒唯一觉得庆幸的是，段晓婷的发挥还算是比较出色的，她唱了一首彭羚的《囚鸟》，几位评委给出的分数都不低，但方墨还是忍不住提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样的爱情，才是无计可施的爱？”

    “尼玛，老子怎么知道无计可施的爱是什么样的？他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是吧？”

    段晓婷下了台又开始气鼓鼓的碎碎念，像只贪懒又可爱的花栗鼠，方墨提出的问题太难回答，每次都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无计可施的爱……”

    乔锦寒在心里久久回味，遭受背叛、被放弃……这一切仿佛是宿命般的真切又虚幻，她有时候甚至在怀疑，自己到底认不认识卓毅，那段美好幸福的记忆，是否只是她自己编织出来的一个幻境呢？

    尽管如此，但是段晓婷晋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乔锦寒张罗着帮她庆祝，问她想吃什么，段晓婷思前想后，最后对手指星星眼给出一个答案：“酒酿汤圆怎么样？”

    段晓婷喜欢甜食和酒，所以这种结合了两者优点的简单小甜品，就成了她的最爱。乔锦寒于是拉着她去买了材料然后回家煮。段晓婷显得很兴奋，一边在乔锦寒身边唠叨：“你看老子我多好，也不要大餐，简单的就能打发了。”

    “简单的？”

    也许是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乔锦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有道白光闪过，是的，再奢华的菜肴，其实也比不上最简单的家常便饭。

    按照云崇所说的，他的父亲想要开一家饭店，最终的目的，恐怕也是如此吧？

    段晓婷的一道“酒酿汤圆”开了乔锦寒的窍，只是家里厨房太小倒腾着不方便，她就跟顾云崇打了声招呼，顺利成章借用他店里的厨房试菜。

    至于段晓婷，她思前想后也没把自己比赛的这事儿想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于方墨这种行为是自己傲娇，随他自生自灭了。

    乔锦寒拎着自己准备的食材悠然往万华走，远远就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人，似乎是在看热闹的模样。她疑惑地挤进去，就看到洛小斌正在被人揍，三五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上门找茬，把店里的桌椅砸了个七零八落，门口的玻璃也碎了两块，掉了一地玻璃渣子，几个年轻的服务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有人报警，有人围上来看，但是就是没人敢出来阻止，乔锦寒从围观的人群里挤出一条路来，顺手就把拎来的南瓜土豆从袋子里抓出来，专心往揍洛小斌那人身上扔，她手劲够大，一个南瓜丢过去，直接把那个小混混砸得一个踉跄，愤愤回过头来的时候，乔锦寒已经又缩进人群里了，她个子不高，在人群里躲起来刚刚好，连个头发稍都看不到。

    洛小斌趁着对方分神的工夫连忙逃跑，这时候警笛响起来，是110到了，几个民警从车里跑下来，驱散围观的人群，闹事的小混混见状，立刻丢下手里的东西逃跑，有民警跟上去追，留下一个年轻在现场维持秩序。

    乔锦寒赶忙跑去扶起洛小斌，年轻的民警走过来问话：“怎么回事？”

    他一身笔挺的警服，藏蓝色衬着银色的纽扣和警徽，乔锦寒被这样的画面晃了一下，脑海里只浮现出两个字：卓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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