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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神雕谱侠录第二十六章 剑魔!演武! 上

第二十六章 剑魔!演武! 上

    丘翳风施展身法,一路快速奔行向山外的官道,走了半个多时辰,发现周围的山势依然连绵,不由心中嘀咕道:"不对啊!按说这时应该出了山脉了才对"。

    心中疑惑,他便停下脚步打量起四周,这才突然发现这个地方很是熟悉,似乎曾经来过,思索片刻,脑中突然醒悟,立刻便爬上了左侧的一个山岭,向下望去。

    只见山下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山洞口尚有柴草的余烬,不是昨夜歇息的谷地更是何处?

    捏了捏额头,丘翳风郁闷了,这几日遇上的事情着实令他无语,仿若时运跌入了低谷,种种难以料想的事情都发生在身边,事事不顺。

    更无语的是到现在,从不迷路的他,这次连迷路的事情都出现了,真不知招谁惹谁了,竟是这般倒霉!

    便在这时,"咯呕!"、"咯呕!"。。。,随着几声嘹亮的鸣叫声传来,天空中顿时鼓荡起一股劲风,缓缓在丘翳风头顶压落。

    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天空快速坠下,"砰"一声,恰好落到丘翳风身边,霎时间,烟尘漫卷,气流喷射。

    正抬头望天的丘翳风,终是躲的慢了一步,整个人被波及,吹的灰头土脸,他掩面捂口,定眼看去,原来落下的竟是一只大鸟,嗯?还是熟人!不,熟鸟!

    松了一口气,"呸!"、"呸!"。。。,正吐着嘴中泥沙的丘翳风,被落下的大鸟跳过来紧紧抱住。

    大鸟兴奋地挥舞着双翅拍打着他的后背,嘴里"咯呕"、"咯呕"的叫着,"砰"、"砰"。。。,大鸟拍击他后背的响声传出很远,很远!

    "吸--!",丘翳风疼的倒抽了几口冷气,差点被兴奋的大鸟拍断脊梁,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挣扎出来。

    深吸了口气,他才涨红着脸道:"雕兄!下次不带这么玩的,来的时候,要远远走过来,走过来!你有脚,知道吗?更不能这么拍我,会出人命的,你知道不?",说着咧着嘴地将手伸向了后背,偷偷摸了摸,终于确定没有被拍的血肉模糊。

    大鸟闻言,头歪了歪,抬起翅膀看了看,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懂,片刻间又欢腾起来,伸出一只翅膀轻轻拍着丘翳风的右臂,"咯呕"、"咯呕"叫了起来。

    见它又伸翅膀,丘翳风吓得心里一哆嗦,直到感觉到这次它拍的蛮轻,心才放了下来,却见大鸟呼扇着另一只翅膀指向北面的山谷,丘翳风猜测着问道:"雕兄要让我到那里去?"大鸟"咯呕"、"咯呕"叫了两声,点了点头,便转身大步下山,丘翳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得跟在它身后。大鸟虽然步行,速度确是极快,怕是一般的江湖好手都难以望其项背。

    它指的却也不是丘翳风认为的山谷,一人一鸟穿过了这处山谷后,又进入了一片密林,穿出后,地势渐低,如此行了数里,复折而向西,此时渐渐地势向高,又走出了两三里路,终于见得一处谷道,一人一鸟顺着谷道一路向下走了小半刻钟,竟来到了一处山坳。

    顺着山坳行不里许,大鸟突然驻足,"咕!咕!",低鸣起来,丘翳风好奇之下也停了下来,打眼观瞧大鸟所看的地方。

    原来那里却是一个大石洞,洞口比它的身躯还要宽大些,里面空荡荡不曾见得什么。

    大鸟却是定定站在那里,对着石洞内点了三下头,亦低鸣了三声,如人一般,似是郑重地做着什么礼节。

    稍显惊异,丘翳风侧目看了看大鸟,再连连看向洞内,终于发现大鸟似是对着洞内最深处的一堆乱石鸣叫,那貌似一个粗糙的石坟。

    "难道?",脑中电光一闪,他顿时心有所悟,一时百味陈杂地看向大鸟,目中感慨万分,这"鸟"当真通灵,竟是在祭拜当年的主人--威震天下的"剑魔"!独孤求败!

    "咯呕!",大鸟翅膀一振,对着丘翳风叫了声,当先迈入了石洞,丘翳风亦随后而入。

    走到洞中最深处,大鸟站定,伸翅指着石壁下的那堆乱石,侧身用另一只翅膀轻轻拍了拍丘翳风的右臂。

    丘翳风立时明白这是大鸟要他祭拜独孤求败的坟墓,那么,显然大鸟已然认同了他,决定把自己的秘密,或者使命,告知丘翳风,才会最终带他来此。

    看着这堆乱石堆起的坟墓,杂草丛生,墓碑也不曾有一块,丘翳风不禁黯然,此情此景,殊为可叹!世人谁曾知道,曾经纵横天下的剑魔独孤求败,埋骨之处便是在这堆乱石下!

    即使曾经盖世绝代的人杰,死后亦不过真正占据如此大的地方,人生一世又所为何哉?一切名、利、财、色、福、禄、欲...到了生命尽头,终不免成为另一个世界的镜花水月,一丝一毫也无法带走,万事皆空!又怎不是万事皆空?

    可叹!人生须得如何度过,才不负父母生养、天地容身之德?佛门所谓堪破众生色相,却不是对世人皆准。生而为人,各有不同,人生也就有了自己的选择!这种选择,演绎了世间的多彩!构成了大千画卷。

    然而重活一世,丘翳风经历诸多坎坷磨难,早已洞彻真我内心,他所求只是万事由心,不负此生,我存在,我活过!这就是他的大自在、大超脱,不为天地万物所动,不因时世变迁而移,万事只因我想做,我愿做!

    收回思绪,丘翳风脸色一肃,躬身拜道:"独孤前辈!晚辈久闻您大名,能来前辈遗塚瞻仰,是晚辈两生之幸!而不能聆听前辈教诲,又是晚辈今生之憾!如今虽只能神交,亦不能领略前辈盖世豪情之万一,但已万分感佩于心。恨只恨不能早生数十年,与前辈斗胆以武论道、共谋一醉,以前辈胸怀气度,当为晚辈指引真武之道,悲乎!而今只能畅想,诚为可惜可憾!"稍一黯然,他眼中重新明亮起来,话锋一转道:"然晚辈虽无缘以师侍前辈左右,却已寻得自己的"道",不然必定继承前辈遗志,仗剑纵横天下,不负剑魔传人之名",说罢再次深深一躬到地,一连三躬之后,他决然转身对大鸟道:"雕兄!可否带我去瞻仰前辈生前练武之地?以吊心中思慕,印证胸中所学!"。

    大鸟见丘翳风对剑魔遗塚执礼甚恭,但却未曾跪拜行礼,心中颇有些疑惑,但是也隐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所表明的心迹是,来此地更为论武而非承"道",此时听到他问话,鸟头一歪,似是思索了片刻,"咯呕"叫了一声,便转身出洞去了。

    丘翳风紧随其后,欲要借观瞻曾经剑魔习武练功的各处所在,感悟自身,继续淬炼自己的武学,磨练提升武学境界。

    跟着大鸟行出许久,远远见得一处绿树映翠的山腰平地,平地约莫十数丈方圆,距他们前方的崖边约有二十丈高下,平地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当真险要至极。

    俯瞰向山腰,大鸟正沿着山石向下奔腾,如飞鸟投林,片刻间已落在山腰平地之上,接着,它对着上面的丘翳风鸣叫两声,不断挥翅。

    看着大鸟的动作神态,丘翳风轻轻一笑,足尖踏在山石上纵身而起,如离弦之箭般电射向山下,身形连跃数次,在山石、灌木上轻轻借力,一翻身便轻巧地落在大鸟身畔。

    大鸟"咯呕"、"咯呕"叫了两声对着丘翳风轻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身法还算满意,它将翅膀一展指着平地边的一棵老松树和几块大石鸣叫了声,转头看向丘翳风。

    丘翳风走上前去,却见平地边的松树下有几块数尺长度不等的大石散乱的堆着,大石均有一到两边切口严整竟似有刀砍斧凿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出奇之处。

    一皱眉,他对大鸟问道:"雕兄,这是独孤前辈所为?",见大鸟点头低鸣,他自言自语道:"那这里便是独孤前辈练剑的地方了?&;咯呕!",大鸟突然错开双翅,一翅指地,一翅指天,丘翳风顺着大鸟指着的方向看去,却见平地上靠近崖壁的山岩上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似是凌乱的排列着,再看大鸟向上所指的方位,只见身后崖壁上有一个平滑似镜的切口,长约六七尺,仿佛生生被削掉了一块凸出的岩石,虽表面稍有些剥蚀,仍能看出是利器所为。

    丘翳风双目一凝,看了良久才惊道:"独孤前辈仅凭手中剑削掉了山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此事对他来讲实在不可思议,凭他的修为即使当初最鼎盛之时用内力震碎大石还可以做到,但以剑圻石,除非那剑是神兵利器,须经得起内力贯注,在他拼尽全力之下或许能将剑一举切入石中数寸,换做普通兵刃只怕还未破入石内便已折了。

    一剑完全分石,这已经牵涉到一个极深的剑道(武学)境界,他而今尚未窥到,而剑魔在久远以前便明白无误地将这种境界展现给他,丘翳风震撼了。

    怀着满心惊骇,丘翳风走到那几个脚印处仔细端详起来,大鸟见他看的入神,双眉紧皱,似乎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便低低鸣叫了几声,挥翅轻拍着丘翳风的胳膊,指着几个凌乱排布的脚印复又指着没有脚印的地方做练剑状,然后又来回做上下山状,然后对着丘翳风鸣叫了几声,便站在平地边望着远处云海连山不动,良久又挥翅做练剑状,动作缓慢沉凝,仅是似是而非的动作,竟似有种古朴至简的味道,却又隐约透着玄妙至深的神韵,丘翳风一时不由看的一愣,顿时陷入了恍惚的状态中,一瞬间,脚印、云海连山、平地、山崖时空易转。

    重生一世,也许少林寺培养得法,也许他生而灵秀,悟性天资均是高绝,大鸟做的这些动作必是模仿当日独孤求败练剑的情形,从招式间透出的点点神韵,结合心中对玄奥脚印的领悟,丘翳风一瞬间便如醍醐灌顶般沉入了心中的推演。

    几个看似凌乱的脚印在他眼中演化出绝世的步法,内息随即激流涌动,身形如涟漪般波动起来,瞬息间身形已移形换位数次,全身散发出的气势节节暴增,极为骇人,只是在第九步时,他胸中气机突然一滞,心神梗芥,竟瞬间从顿悟状态中惊醒过来,脸色鲜红欲滴,气息变得凌乱狂暴,踉跄着猛退了两大步,悍然一掌轰在身后的山岩上,才勉强平静下来。

    "咔嚓嚓--",山岩被凶猛的掌力击的瞬间裂开,从掌心处如蛛网般蔓延开去,丘翳风收掌调息,脸色由红转白,轻吐了口气,方才如释重负地道:"好险!差点又将自己弄成重伤!",原来九步之后他无法贯通,以致奔涌如潮的内息突然凝滞,差点变成了自爆经脉。

    看着大鸟不安地过来察看自己,突然联想到它先前所作种种,丘翳风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里是独孤前辈剑术大成时所留痕迹,可对否,雕兄?&;咯呕!"、"咯呕!",大鸟猛地点点头,显然对丘翳风猜中十分高兴,继而又挥翅抚上丘翳风的肩膀低鸣了两声。

    随着接触渐多,大鸟所表达的意思,丘翳风也越来越容易明白,知它还在担心自己是否受伤,便拍拍它的羽翼,轻笑道:"雕兄不必担心,我没事,呵呵!不如你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吧",将地上的脚印深深记在心里,留待以后琢磨,他又让神雕带他去下一个地方。

    即将离开石台时,丘翳风眼角扫到崖边的松树,顿时又驻足下来,只见树干右侧距地面六尺余高处,一个俩指宽的洞口贯穿其中,其形外大内小却不似天然形成,倒像是逐渐冲击而成,而在松树右边的平地极边缘上落着两个浅浅的脚印。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眼神一凝,向着大鸟肃然问道:"雕兄且慢,此处是否是独孤前辈归息吐纳的地方?",闻言,大鸟立时停住,看向他所指的松树下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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