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眨了眨眼，继而道：“他们都要求撤销辞呈。”

    “什么？”即便是稳重如宋妮，此时都忍不住愣了。

    “他们是提交的书面申请，还是跟你打了个招呼？”戴晴晴放下手，凝视着她道。

    秘书长被她的话问的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有些迟疑地道：“是打了个招呼……”

    “那行了，我知道了。”戴晴晴猛地站起来，手撑在桌面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语气郑重，“回去你给那些所有部门经理都发个简讯，告诉他们，没有书面申请，撤销无效。”

    “既然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公司也批准了，那就只能等着走程序了。”戴晴晴说着，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酷。

    一下子就让秘书长愣在了原地。

    便是宋妮，都没想到一向温柔心软的戴晴晴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她忍不住眨了眨眼，想开口，但是碍于秘书长在这里，她只好将疑惑暂时压在心底。

    秘书长反应过来后，看了看戴晴晴，又看了看宋妮，见他们两个人俱是面容沉寂，并没有其他的话，只好低下头应道：“那我这就去。”

    “去吧。”

    得到戴晴晴的允许后，秘书长立马转身走了出去，那急切的脚步，竟是透着几分凌乱。

    “晴晴……”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以后，宋妮立马就扭头看向她，皱着眉道：“你说的认真的吗？要知道这些部门经理现在不辞职了，对我们戴氏来说并不亏。”

    “妮妮。”戴晴晴笑了笑，也侧头看她，目光认真，“你要知道，他们之前是在什么情况下提出了辞职？如今那秦丽华被我开除赶出了公司，一个一个的又后悔了不成？”

    “可是他们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们戴氏就一定会留下他们，当做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戴晴晴说着，眼底闪过丝丝冷意，“戴氏，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

    她的话，让原本还有些不解的宋妮顿时沉寂了下来。

    “晴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良久，宋妮才沉声开口道。

    “可是，我们真的要让所有人都离职吗？”

    听到宋妮的问题，戴晴晴并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反倒是好脾气地笑了笑。

    “放心吧，不会让他们真的离职，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些人留下来，对戴氏没有坏处，毕竟戴氏如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坐镇，还是需要这些老经理们留下坐镇各部门。”

    宋妮坐在旁边，怔怔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散发着满满意气风发的戴晴晴，眼中闪过异彩。

    “不让他们走，可是想留下又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先让他们慌张一段时间吧，然后看看表现，能留的就留，不能留的直接就让他们两个月后办离职手续。”

    戴晴晴这么说着。

    “那留下来的，是让他们继续保留着部门经理的职位吗？”宋妮这个时候也有些缓过劲儿来，她眨了眨眼，说道。

    然后有些提议地道：“不然还是让他们都降成副经理，暂时留职公司看表现再看是否留职？”

    “没错！”

    戴晴晴赞同地拍了拍手，语气十分激荡，“如果有能力又肯俯首，那么这种人是一定要为戴氏留下的，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了解了戴晴晴的想法后，宋妮也不慌了。

    正好这个时候秘书长又敲门进来，送过来一叠要签字的文件，宋妮和戴晴晴两个人一人一半，各自看了起来。

    一中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如戴晴晴所料，随着秘书长将短讯都下发给部门经理以后，下面各部门顿时就炸开了锅。

    一个上午短短几小时，戴晴晴和宋妮的手机就接连响个不停，要不是她俩聪明地把手机设置为静音，恐怕这个上午就什么也别干了，光听手机铃音吧。

    即便如此，等下了班，她们拿出手机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天啊，晴晴，我竟然有八十九个未接电话。”宋妮膛目结舌地将手机给戴晴晴看，惊叹道。

    戴晴晴瞄了自己手机一眼，也递过去让她看，“喏，差不多，我这也九十多个了。”

    两个人正在感叹的时候，就见戴晴晴原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低头一看，见是洛湛擎，直接接通了。

    “喂？”

    “晴晴，我今天中午要见一个重要客户，可能没办法去接你吃饭了，这样吧，我让安晓娜一会儿给你送饭过去。”电话那边传来洛湛擎有些歉疚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嘈杂，想来应该是在外面。

    戴晴晴倒也没什么意外的样子，只是点点头，淡声道：“好，那你就让晓娜送来吧。”

    接着两个人又说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洛总今天中午不过来了吗？”宋妮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浏览着手上为数不多的文件。

    戴晴晴微微颔首，随后又想起来宋妮低着头看不到，她便轻声道：“嗯，说是让晓娜送饭过来，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晓娜发微信，让她一起捎过来。”

    “还是……我先想想吧。”宋妮原本想说不用了，毕竟她跟安晓娜互相并不对付，可是想到自己如今怀着身孕，如果是一个人出去吃饭，戴晴晴肯定也不会同意。

    原本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又打了个转，被宋妮咽回了肚子里。

    “那你好好想，尽快跟我说哦。”戴晴晴也一心看文件，倒没有注意到她语气的变化，只是笑着说道，然后拿出手机给安晓娜发了条微信语音。

    “晓娜，麻烦你今天中午下班的时候帮我和妮妮带份饭来哦，你几点下班，我在你下班之前告诉你我要吃什么。”

    宋妮闻言，头也不抬一下的道：“洛氏那边都是十一点五十下班。”

    “是哦，忘了你这个洛氏老员工了。”戴晴晴歪头笑了笑，接着又给安晓娜发了条微信，示意她不用回复了，在十一点半之前跟她说。

    而这个时候，宋妮已经将手中的最后一个文件看完了，她拿着笔在文件末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径自合上，看着戴晴晴道：“中午我就随便吃点就行了，没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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