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这个金条一番,重又将它放回了盘中。
“二爷”见她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暗道,“想不到这个女子还真是贪心。”于是又拍拍手,紧跟着又有一名仆役端着一盘金条走了进来。
“这些,只要姑娘愿意,就全是你的了。”“二爷”说道。
“愿意什么?”出尘不解地问道。
“愿意……”“二爷”想不到出尘竟然问得这么直接,一时之间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了。顿了顿说道,“只要姑娘愿意收下这些金条,那么就全是你的了。”
“然后呢?我收下这些金条,然后就可以走了吗?”出尘满脸天真的神情。
“二爷”哭笑不得。她是真的天真还是假意装作不知?
“当然不是。你是贵客,我和陈将军都希望你能在这里多留几日?”
“多留几日之后呢?我们就可以走了?既然如此,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在乎时间的长短呢?除非,”出尘轻轻笑道,“二爷莫非另有企图?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呵呵。”二爷笑了起来。见她说得这般直白,心中方才觉得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顿时便释然了。他道,“既然姑娘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吧。我有的是钱,金山银山,一生用之不尽,花也花不完。只可惜身边缺少了一个象姑娘这样的可人儿。只要姑娘愿意陪在我身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办到。”
“假如我想要自由呢?想要真爱呢?”出尘的连连追问,让这位二爷措手不及,有口难言。
“有了一生都花不完的金银珠宝,那些还重要吗?”
“你认为呢?”出尘反问道。见二爷瞠目结舌,便自顾自的说道,“想来二爷的世界里只有金银珠宝了?这些金银珠宝你拥有的太多了,在你的眼里它们已经和灰尘没有什么区别的吧?在我眼中,也一样。不同的是我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的财富,所以并不稀罕。如果你真的出手这么大方,动辙就是珠宝金条,何不再豪爽一些,送给这镇上的灾民?”
“如果姑娘可怜那些灾民,倒可以收下这些金条再转手送给他们。”“二爷”笑道。
出尘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收了他的金条,再转手送给灾民也好,自己留着也好。可是已经是拿了他的东西,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了。因此即使是心里十万分的想送给这镇上的百姓,可是却也知道这金条是万万收不得的。
于是便嫣然一笑,道,“何必多经一道手呢。如果大家知道是‘二爷’所赠,出手又这样的豪爽,人人都会对你感激不尽呢。所以二爷还是亲手所赠的好。”
“千金赠美人呢,我是毫不心疼,毫不手软,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可是要送给那些灾民嘛,呵呵,我可没有这份善心。”“二爷”说道,“百姓有没有饭吃,这是大绍国皇帝的事情,与我何干啊?而姑娘飘荡江湖,又何苦管这些事情,徒染尘埃啊。”
“良善之心人人本性皆有之。见到别人没有饭吃,自己又怎么吃得下呢。这虽然是大绍国皇帝的事情,可他一人之力却也顾及不到这诸多百姓。身为大绍国的臣民,又怎么可以视若未闻呢。”出尘极不喜欢他这样的说子谦,虽然已经决定忘记子谦了。
“怎么是他一人之力?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协助他治理大下,又怎么会是他一人之力呢?呵呵,”“二爷”坏笑道,“更况且他的后宫佳丽诸多,他一人之力都能拥有这么多女人相伴,想来定有虎狼之力了。如此的大力士,佩服,佩服。”
从这位“二爷”的言谈中,出尘已经听出来他对子谦的态度了。他的言语里神情里,全是对子谦的敌意。难道他们有着什么恩怨?便问道,“二爷不是大绍国的人吧?”
“二爷”听了她的话,有些愕然,征了一征,道,“尘空姑娘为什么这样问?”
“看二爷的相貌举止,不像大绍国的人。”出尘说道。
“哈哈。”“二爷”道,“我是一个生意人,天南地北,每个城市,每个国家,我都去过。到处都有我的生意。我常年也是居无定所,飘移不定,在大绍国的时间很短,不像大绍国的人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出尘见他并不承认他不是大绍国的人,知道再问也仍然是问不出来的。然而心里面却更加地确信自己的猜测了。
他对子谦生出来的敌意,那种不敬的态度,令出尘内心感到惴惴不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生出隐忧。
“二爷果然是历练丰富啊。”出尘说道,以回复他的那番反问。
“正因为历练丰富,久经人情事故,见多了胭脂俗粉,是而见了尘空姑娘,才对姑娘一见钟情,难以放下心头。”
出尘见他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自己身上。心知单凭自己是难以脱身出去的。觉得再与他说下去也甚是无趣,毕竟他是个男人,而自己是个女子,在言谈上他有轻薄之意,自己却不能说出过份不雅的话来,于是便噤声,不再理会他了。
“二爷”见自己向出尘表白,出尘竟然毫不理会自己。珠宝美饰,黄金都打动不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向来出手便必能搞定得到手的情场老手,竟然也会有失手搞不定的时候?心里不由地有些怀疑自己了。
搁在从前,哪个女人见了自己不是扑上来的?媚态横生,媚到了骨子里去。看来眼前这个是冰山美人了。心中忽然念头一闪,不由脱口戏问,“莫非尘空姑娘是有心上人了?”见出尘抬起了眼光看向自己,他便愈发确定了,玩味的说道,“是那个和尚吧?”
出尘严辞说道,“请二爷不要瞎猜。行痴大师是出家之人,请二爷不要污了他的清誉。”
“既然那和尚不是你的心上人,你怎么不敢接受我呢?做我的女人,可谓是掉进了蜜窝里,再不用跟着一个和尚四处飘零,孤苦无依了。”
这种话语怎么打动得了出尘,出尘见他仍劝着自己,便不再理会他。
二爷有些小小的恼怒,这女人,对她甜言蜜语,她竟不当一回事。软得不行,看来只好硬的啦。可惜,如此美人,霸王硬上钩的法子对她使用可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但这也怪不得自己了。
二爷在心中暗暗想道。
两人各怀心事的各自沉默地坐着。
直至陈遵义前来,见到“二爷”脸上失望的神情便知道事情没有成,暗地里对“二爷”使了个眼色,说道,“该吃中午饭了。宴席已备下,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出尘这才抬起眼,看到行痴也随后跟了进来,心里才算是踏实了,就像是飘泊的船儿终于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可以停泊了,不用再担心狂风大浪了。
曾几何时,自己竟然这般地依恋行痴了?
宴席仍然很是奢侈,山珍海味自不消说。陈遵义还拿出了他的佳品陈酿,为每人都斟了一杯。
出尘和行痴自然是不肯喝的,陈遵义与“二爷”又是轮翻上场的劝说,可是他们固执依旧,势如磐石不可转移。没有办法,陈遵义只有叹息他们无福消受自己的上上上品佳酿了。
这一席饭吃了很久,席间陈遵义与“二爷”谈笑风生,也风雅地用行酒令来助兴,又想着法子叫出尘参与。
出尘与行痴俨然是陪衬。
原来吃一餐饭,曾几何时,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了。
散了席后,已是午后。陈遵义与“二爷”都喝得烂醉,由各自的亲随扶着回房歇息去了。出尘与行痴终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我们走吧。”出尘对行痴说道。
行痴点点头,轻轻应了她。
此时陈遵义与“二爷”皆在烂醉之中,自然管顾阻拦不了他们。而这军营之中的其他人,也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有一些还在午睡之中。此时这个院子,一片安静。
回房取了自己的包袱,行痴去牵了自己的马儿,那马房里的马夫正趴在石槽上午睡,睡意浓重,根本就不知道行痴的到来。自然是很顺利。
“马儿,你自己走出去吧。在前方等我们。”行痴俯身贴近白马的耳朵,理着它的毛发对他说道。
这马真是匹好马。象是听懂了他的话,果然迈开了蹄子,悠悠地向外走去。
行痴拉起出尘,凌空跃起,不一会儿便飞出了这个军营。
飞出了这个镇子,在郊外的草丛里,白马正低头啃着青草,等着他们二人的到来。行痴与出尘都禁不住地赞叹了白马一句,跃上马背。开始前行。
进这军营一遭,到底是验证了“劫道”的三叔的话。这陈遵义所征集到的士兵,此时能够确定并不是为大绍国所征集的。
那么,又是为谁征集,欲为谁所用的呢?
出尘不知。
行痴的心中,却已经有了隐约的答案。他微微有些焦虑,但不敢叫出尘知道,不敢惹她忧心。
出尘这回出宫这一遭,特别是此时从军营中出来,经历了军营中的事情,心里头感到沉甸甸的。
人间疾苦,在这一刻,她开始真真切切的明白了。
富的人富甲一方,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穷的人,连粒米都没有……
这天下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啊!
富人之富,却不肯行善。穷人之穷,也只好于无奈中做恶。
内心之中却不由地轻轻一叹,“子谦,我好担心这些……如果不是出宫,哪里看得到这样的大绍国。这些暗藏的隐忧,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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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人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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