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几个简单的宵夜，陈涛很快就把话题又拉回了他要收购古玩的方向上。袁帆正琢磨着回去几个人商量一下，不料唐玉郎见陈涛看起来财大气粗的样子，直接从金贝勒包里掏出一根狼牙：“这，您给估个价呗？”

    陈涛接过了狼牙，在灯光下转动着狼牙的牙身。

    半晌，陈涛抬起头来：“这个，就是你们这次弄到的？”

    袁帆点了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是个好东西，这么长的狼牙市面上倒是不多，而且你这上面还有雕刻的花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狼牙应该是项链上拿下来的吧？中国古代很多少数民族，都有佩戴狼牙的习惯，狼是一种图腾形象。这个洞，就是串项链用的。”说着陈涛把手指放在了狼牙的那个洞上。

    袁帆心想这个陈涛倒是懂行，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便说：“是，项链上拿下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给个价儿吧。”唐玉郎补充道。

    陈涛一笑：“这颗狼牙，论长度，怕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大的狼了，而且这上面还雕着花纹，应该是古代某个少数民族的东西，但是……虽说这狼牙是个稀罕物，但说到底，也算不上什么珍宝，可是能穿成一串项链的话，那价格可就不一样了，市面上的狼牙都是按单根的卖，都是些古董贩子，收一根卖一根，不过既然你们都去了长白山……我想，这东西，肯定不止一根吧？”

    金贝勒和袁帆对视了一眼，袁帆心想既然陈涛话已经说到这儿了，而且金贝勒已经拿出了一根狼牙，左右那些东西都是要卖的，于是便给金贝勒使了个眼色——因为他知道金贝勒走的时候把所有的狼牙都拿了出来，满满的一大把，加起来至少也有三十颗了。

    袁帆又看了看唐玉郎和罗汉，见他俩也没什么要阻拦的意思，便让金贝勒把狼牙掏出来。金贝勒于是掀开身后的背包，双手进去掏了掏，掏出了一大捧狼牙，而且……一次还没拿完，又拿了一次。

    金贝勒‘哗啦’地把狼牙都放在了桌子上，那狼牙和餐桌上的玻璃转盘撞击，传出哗啦啦的响声，那玻璃餐桌缓缓的自动转动，很快，那些狼牙就全转到了陈涛面前。

    见金贝勒拿出这么一大堆狼牙，陈涛看起来有些吃惊：“这么多？还有么？”

    金贝勒审视了陈涛一遍：“这你还嫌少，你想要多少啊？”

    陈涛一笑，把那一大堆狼牙划拉到他面前，随手拿起了几个，在眼前看了看，又是一笑：“说实话，我玩古玩这么多年，还没一次见着这么多狼牙。这几年狼牙卖得火，市面上什么狗牙藏獒牙都拿来充数……”

    唐玉郎一听这个，顿时忍不住了：“哎——你可别蒙我们，这里面，颗颗都是狼牙。”

    陈涛也没动什么声色：“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的这批狼牙，无论从弧度、牙壁厚度、还有整体的形态，都是绝对是狼牙无疑，而且现在都见不着这么大的狼牙了，随便拿出去一颗，卖个几千不成问题，更何况，这上面有的还有雕工在上面。”

    “那你给个价儿吧。”唐玉郎说。

    陈涛看了一眼唐玉郎：“价格，好说，这些狼牙也都是狼牙中的上上品，不过……说句不中听的，狼牙这样的小买卖，我陈涛还真没看在眼里。这个，应该不是你们这次最大的收获吧？”

    袁帆一笑，心想也是，舍得花大价钱雇佣商业间谍潜入别人组织（或者说收买对方组织的内部人员）的公司，自然看不上这单个卖不了太多钱的狼牙了。不过比较郁闷的是，最大的收获已经卖了，金贝勒口袋里那两个大小和颜色有参差、明显不是一对的玉牌，怕是也不如定窑的那一对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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