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是一个胖子，他进来后坐下，我们还原原本本又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一遍，因为我们觉得要是那个小志哥的眼瞎了的话事就比较严重，必须趁早说清楚，不要让事件和我们扯上关系，何况那周以群的老爸一直想把事推到我们身上，这就更有必要先说清楚了。

    警察们录完了我们的口述，让我们先回去，等他们做进一步的调查后再作处理，我们几个很高兴，刚想出去，周以群的爸进来了，他一进来就把所长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个没完，我们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

    不等所长过来再问我们，我们就赶紧站起来走过去。

    高山明说：“谁打得谁，那个小志哥和他那些人当然看见了的，他们最清楚了，还有门口几个看热闹的，不光是我们几个在场。”

    王风说：“我是被他们误砸了后才打的，而且只打了两拳，根本没打伤谁，这个好多人都看见了的。”

    所长说：“好了！好了！我们会调查的，王风涉嫌打架伤人必须拘留。”

    王风一下就急了：“我没打伤任何人，那个小志哥不是我打伤的。”

    我们觉得这所长的话纯属是扯蛋，谁先打的人，谁是打人的主凶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根本没法篡改，这所长一张嘴就说什么涉嫌伤人，这也太没天理了。

    所长说：“有没有打伤要调查后才能做判断，我们正在联系那个叫小志哥的人，你也参与打架了，就必须拘留。”

    这一下我们都无话可说了，我拉起周敏对王风说：“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没事的，好多人都看见的，再说那个小志哥什么的也不是软柿子，明天我再来看你。”

    高山明也拉着他女友出去了，已经是快天亮了，高山明和我说：“现在回去还能睡一会儿，等明天下午，我们再碰头吧！我去通知王风的兄弟让他们替风哥想想办法。”

    我说：“好的！也只能这么了，应该没什么事的，他是所长的亲戚又怎么样？能随便把打伤人的事推到别人身上嘛？”

    我们要把王风的女友送回王风的公寓，她叫杨婷，她说不用，但是我不放心，还是找到辆出租把她送了上去。

    我和周敏回了周敏的家，周敏用钥匙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她转回头对着我“嘘”了一声，摇摇手示意他别出声。这是不让我父母听见他们回来了，我会意就跟着周敏进了她屋。

    周敏说：“我妈明天进来看见我们睡在一起一定发火，所以，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我说：“那睡沙发上行不行啊？”

    “那随你！”

    大概四点半的样子，我们两人各自躺下。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忽然想起周敏和王风女友好象认识，正想问问她，却听见周敏深重的呼吸声，显然她已经睡熟了，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干脆起来闭着眼睛蟠腿而坐。

    我认真地调整呼吸，放松身体，身体越来越放松，想象着有一道无限长的楼梯，我一阶一阶地往下走，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啊！无限往下走。

    我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去想任何事，尤其是今天的事，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又在今天的事情上了，我对自己说酒吧的事是小事一桩，我对自己说了几遍，我努力让自己平静。

    然后我又走啊走啊！顺着无限的楼梯往下走了，走啊走啊！走啊走啊！可是我又发现自己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没法集中注意力，怎么试都不行。

    今天的事可以不想，但村子里的事我却总是忘不掉，与村里发生的事相比，今天酒吧里打人的事应该算小事了。山村里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开始去找头绪。

    总感觉那村子的那些怪事有一个主角贯穿着，但是主角是谁呢？我一直有种感觉，感觉那个主角就是道观里的那个人影，因为我和吾娟在道观里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隔壁房间里注视着我们，虽然只是感觉没有看到什么，但那感觉清晰真切。

    程折元的老婆应该是被自己砸出去的凳子溅出的玻璃刺死的，她要砸的可能就是一个人影，但是那个人影是谁？是人吗？他要干什么？天空黑暗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想得越久，想到的问题也就越来越多，人在冥想时思维特别清晰，也特别能集中注意力，我此刻就很清晰，但是还是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感到身体开始寒冷僵硬，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象有几辆摩托车发动了引擎，在原地打转转的样子，我知道这是幻听，稍微注意听了一下，声音和真的摩托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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