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应就有趣了。

    难道接下来的话题有什么是男人不能说的还是不能听的？

    坐在门口，眨巴着眼看着眼前的三位婆婆，努力将我逢年过节时在家族里众位长辈面前的乖巧可人的一面展现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很有长辈缘，很少也有我搞不定的长辈们。

    一定是我天生丽质的脸和修炼极好的人品。我在心里肯定道。

    我拿出蒋阿玉的照片，对眼前的三位婆婆说：“这是蒋阿玉吧？”

    三人点了点头，一人凑近些看了看，随后肯定道：“没错，这就是阿玉。”

    “来的路上，我已经听张婆婆说了一些了，蒋阿玉是个十分乖巧讨喜的人，和众位相处的也很好，应该没有结仇的人家，所以排除了仇人作案报复。”我故意将描述蒋阿玉性格好的那句话说的清楚些，果然，就见三人听后，都是眉头一皱，显然是对这个形容很有意见。

    “张婆婆啊，就是只念得阿玉小时候的好，也不看看她后来都做了些什么。”其中一人说道，神色有些叹息也有些愤怒，“阿玉，当年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小姐，只要给钱，就可以掀起裙子给人……当时她怀孕的时候，咱们这里所有的男人可都是被怀疑了。”

    嗯？什么鬼？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蒋阿玉的身份竟然是这样的？

    “那，那就是说，蒋阿玉的孩子父亲是谁，一直都是没有确定？”我想起之前在房间里看见的那幅画，小女孩当时画上是一家四口，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爸爸？

    “哪里敢确定？”对方悄声说道：“她啊，长得很漂亮，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平时里那些臭男人见到她都有着不好的想法，后来阿玉也不知道怎么干起这行来，那些男人就更加放肆了，可是他们都想寻欢作乐，没人想要养孩子。”

    我听得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十五年前，甚至更早的时间，与此时的松云镇，已经是面目全非的改变，就算我愤怒蒋阿玉的遭遇，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也同他们一样产生了浓浓的不解，“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之前张婆婆说了，及时蒋阿玉父母双亡，没有人抚养，周边的人都对她很好，保证了她生活无忧，政府也对她的情况有着补贴，应该不至于烦恼钱的问题。

    “谁知道呀，出了这种事后，大家都很讨厌她，毕竟谁想要自家老公背着自己出去跟别的女人鬼混？即使没有成家的男人，我们也看不起，她一个小姑娘，以后的路还长，怎么就想要做这种事？”那人语气也带着不解和恨铁不成钢，恐怕在这条街上，算是对蒋阿玉态度比较好的一批人了，“就算是生了孩子以后也还在做这种事，她家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外面的打不开，做事的时候，她把孩子锁在外面，不让进去，有次大冬天的，我路过她家门口，看见孩子们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外，脸都冻红了，问他们怎么不进去，说是妈妈在工作，不能进去打扰，哎哟，当时我那个心疼啊。”

    我听得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些事情，在之前查到的档案里可是完全没有提及的。对于一个十五年前的失踪案，还保留着完整的时间地点人物记录已经实属不易了，对于案子中心人物的更多消息，却是什么都没有。

    原本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失踪案，却不想那个女人的背后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过去，以及谜点。

    “蒋阿玉一共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是吗？”我沉声问道。

    “是啊，我记得，哥哥叫蒋树，妹妹叫蒋小鱼，两个孩子可懂事了，就是……哎，造孽啊，摊上这么个妈妈，两人小时候生活的并不好。”

    我不解道：“这个不好是指什么？”

    “有一个这样的妈妈，周围的人会除了同情这两个孩子，也有不耻和鄙视的，再加上一些同龄孩子的欺负，总之，他们过的挺苦的。”

    母亲年少时未曾遭遇过的歧视和侮辱，反而出现在了孩子身上。

    我听得有些心酸，继续问道：“那蒋阿玉失踪后，这两个孩子去哪了？”

    “还能去哪，当然是被领去福利院了，毕竟没人想要照顾他们，但是妈妈又不在，两个几岁的孩子怎么能生活下去？村长也就只好把他们送走了。”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亲耳听见后，还是有些感叹，我给阿兰发了短信，要她去查查蒋树和蒋小鱼这两个孩子。

    “当初蒋阿玉失踪的时候，有什么线索吗？”

    三位婆婆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说：“时间太久了，都有些记不清了。”

    “再想想就好，就算一点小细节都姓。”我恳求道。

    三人都皱眉思考了起来，一会后，一人突然啊了一声，看着我说道：“好像想起来了，那天我也在接孩子放学回家的路上，因为突然下雨，又没有带伞，就也去买伞，买好后正带着孩子准备离开，看见阿玉跟一个男人上车走了。”

    “跟男人上车走了？”我忙道，“当初有说过这事吗？”

    “当初也没有问的这么细致，只是记录了在案后就没有后续了，而且我以为阿玉当时又在接客，也没有在意。”对方皱眉说道：“那应该就是她在接客而已。”

    不管是不是接客，都让我有些在意。我就说当年蒋阿玉怎么会一个人突然失踪不见，原来是上了别人的车。

    “你还记得那车长什么样吗？”

    “是全黑色的……样子应该也跟现在的轿车差不多吧？”她语气不确定地说。

    没办法，时隔太久，记忆早就模糊了，无法给出准确的消息，更不会记得车牌号什么的。

    “那个男人呢？你认识吗？”

    “他当时背对着我，没有看见脸，也不知道是谁。”

    我失落地眨了眨眼，还以为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但是转眼又破灭了。

    跟三人谈过后，至少知道了不少关于蒋阿玉的消息，同时也知道一开始为什么那几位老爷要离开，毕竟男人在场，听见那些谈论蒋阿玉的话，实在是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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