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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黄鹤一去不复返

    那天,戚远帆用摩托将梁淑芸送到了她乡下的老屋,离老屋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梁淑芸就让戚远帆停车,她下了车,然后两人挥手告别。

    第二天,梁淑芸回了广西柳州技术职业学院。

    对戚远帆来说,他非常相信梁淑芸。如今梁淑芸已经委身于他,就是他的未来妻子了。他是这样想的。可是事情绝非他想象的这样。

    前一年的暑假,梁淑芸与戚远帆分别后,虽然与戚远帆还保持了一段时间的密切联系,但自从上职业学院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新的学校,新的老师同学,新的学习生活,让梁淑芸渐渐将戚远帆淡忘,那种热恋的情感逐渐降温。但真正让梁淑芸与戚远帆不再联系的是她又遇上了新的“王子”。

    梁淑芸上学三个星期后,学校举行一场篮球赛。

    篮球场上,双方队员都在练球,一些年级的班级的同学在篮球场周围指定地点,搬来凳子坐着观看。男同学都在看队员们的表现,女同学除看队员的球技表演外,还在欣赏她们最青睐的帅哥的风度与神采。

    裁判员“瞿”地一声,哨子响起。随着裁判员手中的篮球往上一抛,场上的运动员们开始抢球,双方开始了激烈的“战斗”。红色球衣队的中锋,抢球,传球,接球,投篮,漂亮的三分。

    “哗啦啦”,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的女生都把视线投向这位背部写着“8”号的球员。超一米八的身高,菊花头,魏碑体“一”字眉,长方型脸蛋。看他在球场上的跑步跳跃,和戚远帆姿势类似,甚至比他更潇洒,梁淑芸心中这样想着……

    “哗啦啦”,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又是“8”号,又是他,投中了球。梁淑芸心中油然而生敬意、爱意。看他一举手一投足,“王子”气概实足。

    ……

    就在梁淑芸心中比较着这位“8”号球员与戚远帆的长相、姿态、球技的时候,篮球比赛结束了。

    比赛一结束,梁淑芸就向许多男生女生打听,那个“8”号球员,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学生。弄清楚了,他是高二(2)班的班长,名叫郭一鸣。

    梁淑芸是高一(3)班的学生,与郭一鸣打交道的机会太少了,梁淑芸心中有点惋惜。

    一个周六的下午,梁淑芸与班上的一名女同学正在学校的操场上散步,忽听得有人喊“梁淑芸——”。谁在叫我?梁淑芸四面张望,不远处,分明是那位“8”号站在那里,是他在叫我吗?

    “是我在叫你。”梁淑芸正在愣神,忽听得看见郭一鸣在望着她笑着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能不知道呢?学校新进的‘校花’,还能没有人知道?”郭一鸣这样说。

    听着高兴,梁淑芸说:“谁说我是校花,别乱叫?”

    “那么漂亮的一朵牡丹,有那个女生敢与争风?以前的所谓的‘校花’,都没有可比之处。”

    听着恭维,心里当然美滋滋的,梁淑芸说:“说,找我什么事?”

    没等郭一鸣回话,那个和梁淑芸一起散步的女生说“我走了”,说完,那个女生便离开了梁淑芸。

    “明天是星期天,我们一起到漓江去玩一玩?”

    “怎么,你只知道我的名字,就敢约我?”

    “不行吗?不答应?”

    “对,肯定不答应啦。”

    “那好,等我们熟悉了,我再约你。”

    “呵呵,呵呵”,梁淑芸笑着,“你该不会是第一次遭拒吧?”

    “正是,哪知道校花就是校花,我吃了闭门羹。”

    “好啊,答应你。”梁淑芸只不过是有意在和郭一鸣开玩笑,能得到郭一鸣的主动邀约,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现在见郭一鸣退却了,她只得赶快表明心迹。

    就这样,第二天,梁淑芸便和郭一鸣去漓江玩了一天,所有的开销自然是郭一鸣全包。梁淑芸也有“付出”,当然是女生最为让男生所要索求的“抱”与“吻”。

    从此,他们便开始演绎一段花前月下、水岸柳旁的卿卿我我的热恋情史。这段情史从这一学期开头开始,到第二学期末尾结束。和所有情史一样,它也免不了是一条起伏波折的曲线。

    戚远帆与梁淑芸的菜花“初试”,正是处在梁淑芸与郭一鸣情史曲线的第一段波谷的谷底点。

    戚远帆怎么能知道呢?

    当梁淑芸离开了他,重新上学后,戚远帆便经历了由念念不忘,到痛苦不堪,到心灰意懒,最后到不再想起的过程。这里要提的是,“不再想起”的关键点还缘于:住在戚远帆隔壁的“邻居”换了主人,梁淑芸她家的房子买给了别人,他们在广西柳州又买了新的房子。

    那时的梁淑芸对戚远帆来说,就是“黄鹤一去不复返”。

    然而,命运难料,黄鹤一去真得不复返了吗?

    且说梁淑芸与郭一鸣的恋爱曲线结束后,她的恋爱对像陆续换了几茬。但这些情史都是短曲线,且断断续续的。直到认识——葛家豪,葛大董事长至今。

    梁淑芸中等职校毕业后,她先是被学校安排到与学校签订了分配合同的企业单位,在珠海上班。后来,又几经辗转,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公司上过班。这些都不能让梁淑芸满意。

    梁淑芸有一位大姨,叫王怡芬,就是现在葛家大院的保姆王妈。王怡芬年轻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后来只是年纪大了,逐渐地成为了年轻人“不为所动”的大妈了。她与葛家豪的管家崔兴旺是同学,崔兴旺当过兵,与葛家豪是战友,葛家豪发达了,便请崔兴旺担任了他家的管家。一个管家,自然要为主人找一位非常称职,能让主人非常满意的保姆。这样,王怡芬便被崔兴旺介绍到葛家大院来当了保姆。王怡芬人长得对年轻人无“引力“,但对年纪大的人来说,还有吸引力。她很能干,会说话,而且厨艺不错。自从她担任了葛家豪的保姆后,葛家豪就再也没换过保姆,她越来越成为葛家豪所欢迎的人。

    梁淑芸一次与大姨通电话时,向大姨述说了工作不如意。王怡芬便说她与主人葛大董事长关系很好,说是可以让葛董在自己的公司给淑芸安排一下舒适的工作。梁淑芸听得有如此好的事,便极力要大姨跟葛家豪说,要安排一个赚钱多工作舒适的好职位。王怡芬便与葛家豪说了这事,果然葛董满口答应,这样梁淑芸又回到了湖北武汉,在葛家豪的公司找了好工作。

    梁淑芸在职校是学习嵌工技术的。到葛家豪公司来以后,被安排到洪程设备制造有限公司做办公室文员。职务不高,但工资拿得较高,这是葛董跟公司财务部通了一下气的。由于是王妈的侄女,王妈跟崔管家支吾了一声,梁淑芸就住进了葛家大院。

    梁淑芸的美貌对葛家豪而言,开始略为有所惊动,但葛董并不很在意。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加上梁淑芸进葛家大院时,葛家豪的第三任妻子即葛新萍的第二任后母还维持着夫妻关系,第二任后妈当然也是美人儿。

    那时,葛家豪的公司里出了一点“小状况”,葛董心情不好,回家来就把气撒在老婆身上,第三任妻子与葛董本来存有裂痕,裂痕越来越大,恶性循环,最后导致关系完全破裂,离了婚。

    葛董单身一人过日子,在生活上,王妈便特别关照,梁淑芸也很是关心。有一次,葛董得了盲肠炎,疼痛得很,到医院去动了手术。本来王妈是应该去照顾的,然而,王妈却让侄女照顾起葛董来。作为一个漂亮的女孩,对葛董非常体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让葛董心存感激,终于一颗饱经风霜的心被“烤”得滚烫起来,葛董的身体完全康复后,精力复原的他,就在病房内,与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一岁的女孩,演绎了一段“激情戏”。不用说,“激情”过后,梁淑芸便“登堂入室”,成为了葛家大院的新的女主人。

    葛家豪知道,一个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跟了自己,她图的当然是物质享受,所以说,只要梁淑芸在金钱上有什么需求,葛董都是非常照顾,有求必应。在生活中,梁淑芸有什么要求的,葛家豪也都一概应承。

    梁淑芸与戚远帆都认为对方不会再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现,可是——因为葛新萍的醉酒,在医院里两人却不期而遇。

    老情人相见,心中是有所喜悦的。不能不说他们曾经是爱过对方的。当梁淑芸了解到戚远帆想调到城里来工作,她便向葛家豪提出要求,而且让“相好”住进了葛家大院。这并不是说,梁淑芸思想上有“结续前缘”的想法,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当戚远帆住进了葛家大院后,梁淑芸也在思想上自己警告自己,不能与戚远帆再有什么瓜葛,如果藕断丝连,葛家豪绝对不会允许的。要保住自己在葛家的地位,就必须与戚远帆保持一定的距离。

    有时情感很奇妙,它不太受理智的支配。戚远帆虽然对梁淑芸“黄鹤一去不复返”有过怨恨,但现在梁淑芸如此“照顾”自己,加上现在社会许多流行的“很现实”观念为一部分人承认接受,戚远帆完全消除了怨恨,而且心存感激,以前的情感又在心中已经在“梅开二度”,只是自己还控制着自己。

    当谭笑天要请客看电影时,他想到的是和梁淑芸一起看,如果没有“知己”和自己一起看,将会毫无生趣。所以当谭笑天说只允许他一人去看电影时,他便断然拒绝了谭笑天的好意。戚远帆对谭笑天真的不在乎了吗?戚远帆对谭笑天其实心底很是感激的。

    只是这件事,就忤逆了。可这一次忤逆,后来却让他很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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