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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燕歌已远寒山近

    “千余年前,在塞北只有一个庞然大物,那就是燕歌行。但是当年因为一些陈年往事,导致燕歌行最后分崩离析,而我们长白派却继承了燕歌行的武道,继而在塞北发扬光大——而我们的创派祖师,正是马纯布的曾孙,马武。

    “此次忘怀墟被人打扰,我派掌门本是极为恼怒,但是天下人气势汹汹,掌门倒也无可奈何。十五年来之所以不闻不问,个中原因你们或多或少也有所耳闻,我也不在此赘述。而此番将派你们前往历练,也是掌门对你们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觉得你们,能够重振长白派的威名。”

    众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孙子平看着他这六名弟子,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长白派总部莫名其妙遭遇伏击,虽然重创对手,但是自己也是损失惨重......

    所谓惨不忍睹而已。

    所幸的是,长白派这一代弟子多有天资聪颖之辈,倒也令派中长老老怀甚慰。只是古语有云,乱世出英雄,如此看来,门下弟子多英杰,倒不知是喜是忧了。

    不过种种原因也坚定了掌门鲍锋要将众弟子派去忘怀墟历练的决定,前几年不过因为这些弟子本事低微,因此一直没有提及罢了。

    这几人听了孙子平的讲述,心中所思各异,一直默不作声的文哲突然开口问道,“忘怀墟......可是当年之处?”

    这文哲生的方面浓眉,一身武生短打,确是一表人才,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孙子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文哲神情一凛,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忘怀墟,正是其父文信埋骨之地。

    且不说这几人心思如何,一日无话,直至晚间饭毕,这几人方才聚在一起,一同前往供奉赵崇小院旁的竹林方亭中去了。

    这赵崇乃是一代神医,精通岐黄之术,其人来历身份神秘莫测,但其在二十余年前便一直在长白派中,似乎与掌门关系甚佳。

    也因为他是塞北一代少有的神医,故而其在长白派中地位甚高,自己有一片幽静之所在,平日里都是不得打扰的。

    而且这赵崇除了平日里教导自己的儿子以外,只在这长白派中收了一个女徒弟,程珊。

    此时此刻,程珊正在自己的炼丹房中,炼制着一味丹药。

    程珊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修长,着一身天蓝色长衫,衬托得她更显仙灵。皮肤光滑细腻,吹弹可破,柳眉如画,明眸善睐,正如陈王笔下的洛神一般,绝美不似人间应得。

    此时她安安静静地炼丹,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然而过不多久,这份宁静的美好,便被打破了,“师姐,还炼丹呢?走啊,一起去聚一下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赵沐声。

    “我去又不知能做些什么,我只要给你们炼些药就好了。”

    “若嫣可能也来,你就不想见见她?”

    “我们姐妹自是有大把时间相聚,倒是你,有些事情,还是要靠自己才对。”

    程珊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炼丹炉道,“不过今晚嘛,我炼了丹就去,你先过去准备吧。”

    “好。”赵沐声应了一声,也不再打扰他这个师姐,轻轻关了门,自己一个人向竹林走去了。

    此次赵沐声不仅请了孙子平的六个弟子,同请的还有掌门弟子印佐、张瑶,以及左护法崔歆之子崔嵬。

    然而此时竹林幽静,尚没有人过来。

    赵沐声振了振衣袖,抬头望向月空,前些日子他父亲赵崇引他观心入道,然而赵沐声虽说是多年打磨心性,但也知道自己终究不是道家那冲淡平和的性子,因此最后赵崇只能无奈叹气,传了他一门枪法,让他步入武道。

    俗话说长不习武,少不传道,这赵沐声虽然年岁已大筋骨初成,但好在赵崇自他幼时起便传他锻炼身体的法门,虽说比不上那些自幼习武之人的身体,但根骨之上,也是不遑多让的。

    只是......

    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赵沐声摇了摇头,他自是知道,无论习武还是习道,本心必要坚定不移才行,本心不稳,功亏一篑,甚至是走火入魔都是有可能的。

    赵沐声一边借着月色胡思乱想,一边却听到由远及近、错落有别的脚步声——

    赵沐声嘴角上挑,打了一个响指,头也不回道,“来了?”

    “你赵沐声叫我们来,敢不来吗?”

    说话的人身材瘦削高挑,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正是左护法之子崔嵬。

    跟在他身后的尚有两人,一人五短身材,但却面露凶相,自左眼角直到嘴角的一道伤疤更显得狰狞可怖,此人乃是掌门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印佐。而另一人乃是一名女子,在月色之下,更显风姿绰约,却是掌门唯一的一名女弟子,张瑶。

    “那你现在也可以回去嘛。”赵沐声转过身来,“他们还没到,再等等吧。”

    “嘿呦,非要等着自己的小情人是不是?”

    “莫要乱说,坏了别人名声。”

    张瑶听了,却只是笑笑不语,“你把我们叫来,究竟要干嘛?”

    “当然是忘怀墟的事情。”印佐冷然道。

    张瑶耸了耸肩,向另两人做了个表情:这小子心情不好。

    赵沐声微微颔首,“等上一等吧。”

    过不多时,其余几人相继到来,此时竹林之中十一名青年才俊,正是长白派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他们分别是:

    赵沐声,印佐,崔嵬,王彦云,南宫宛,蓝暖玉,文哲,文若嫣,郭云霁,程珊,张瑶。

    然而这十一人此时尚不清楚,今日一聚,正是天下风云变幻之始也。

    然而此处暂且按下不表,却说赵沐声见人已来齐,也不啰嗦,先将前往忘怀墟一事简要说了一遍,然后,他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近几年来忘怀墟一直有江湖中人光顾,其各种陷阱、幻境也是凶险异常,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组成一支队伍,统一进退,方可一去。”

    “所以,你叫我们过来,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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