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婉茹希望方想能成为新副总的心腹，以便掌握更多情况，为此，石婉茹已经很策略地在新的财务副总那里把方想贬低了一通，试图撇清两人的关系，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

    这种方法在平时也许不管用，时间长了也未必有效，可是，石婉茹认为，新的财务老总刚到，又是用人之际，在短期内，他还得依靠公司的老人。

    而论对公司财务状况的熟悉，除了石婉茹，也就是方想了。

    林天豪对方想提供的这些情况很感兴趣，所以，一直听的很认真，很仔细。

    现在，通过综合分析几方面的情报，林天豪基本上已经把北方药业的管理架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出资人就是董国臣一家，也许主要出资人是他的老婆徐慕华，或者是徐慕华的父亲，这都无关紧要了，总之是董国臣的家人。

    这也解开了林天豪的一个疑问，原来他知道董国臣可能是北方药业的后台老板，可是，纪委已经对他进行过调查了，如果这个产业属于他本人，他就很难说得清楚，更别说安全着陆了。

    如果这份产业属于徐家的，他就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了，虽然有规定领导干部家属不需经商，可是没有任何规定领导干部不能找有钱的老婆啊？如果老婆家里原来就是商人，谁也不能强制人家不需经商吧？

    这样一来，很多问题就很好解释了。

    石坚是董国臣的老部下，因为最初董国臣因为仕途需要，不想让他的妻子直接暴露在前台，正赶上石坚出事，就充当了董国臣的傀儡，出面掌管北方药业。

    当时董国臣还有上升的空间，有一位经商的老婆对他本人的仕途势必会有不利影响。

    现在，董国臣因为升迁竞争，受到了某种威胁，不得不自动退出，这样，他妻子或他本人就可以直接出面掌管北方药业了，石坚和石婉茹父女权柄太重，即便他们是董国臣的近亲，也要受到削权，这就是为什么要对石婉茹下手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笼统的分析，其中很可能还存在着深层次的原因，这一点林天豪暂时还猜不出来，不过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林天豪也算正面接触过石坚，这个人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如果董国臣有意拿回权柄，石坚应该会主动配合，不至于搞到石婉茹被免职。

    一边听着方想的叙述，林天豪一边试图找出石婉茹被免职的内在原因，可是，他失望了，仅凭他现在掌握的情况，还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个消息对他是有用的。

    从方想说的情况来看，石婉茹对于这次人事调动很不满意，甚至主动提出了辞职，同时，为了对抗把她免职的那股力量，她已经采取了行动--安排方想做卧底。

    现在林天豪还不能把握这件事对他的直接影响，但是如果整件事不是对手布的一个局，那么北方药业内部的分化对自己就是非常有利的。

    因为林天豪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付北方药业，对付董国臣。

    无论是从工作角度还是从个人角度，他一直都在按部就班，一点一点的设法向这个方向努力。

    方想的叙述告一段落，宋薇主动举杯和大家共同干了一杯。

    林天豪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喝了一口酒，看着方想，淡淡地一笑说：“除了石婉茹离职这件事，北方药业似乎今天还有其他重要事情发生吧，你了解一些么？”

    方想略微沉吟了一下，微微点头说：“小石总，啊，对不起，我说的是石婉茹，叫惯了。她在临走之前偷偷告诉我，我们公司最大的老板是她的公公和婆婆，她说这两位老板是靠不住的，对她这位儿媳妇都不信任，还能信得着谁呢？所以，希望我给自己留条后路。

    “同时，她也告诉我，今天她公公、婆婆都到公司来了，召开了公司高层会议，参加的只有几个人，包括石总经理……”

    说到这里，方想似乎稍有迟疑，眉头也微微蹙起。

    林天豪拿起公共筷子，给方想夹了一块海参，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微笑着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么？不好说就不说，我不会让朋友为难。”

    方想微微摇了摇头说：“不是为难，是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石婉茹让我留意财务副总这边会有什么动作。

    “既然老石总还是总经理，也参加了高层的会议，如果有什么动作小石总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有必要让我留意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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