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下班铃打了,慕酒甜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她来上班的事情没有告知顾少卿,自然下班的时候也不用通知他。
手指摩擦着手机,正找着司机的电话准备拨过去,手机便响了起来。
顾少卿三个字赫然跳跃在屏幕之上。
“喂。”
顺着电流,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漠的痕迹,缓缓的回应她:“酒甜,我晚上有事,不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先吃。”
刚准备回应,便一个抬头不经意间看到并肩而站的一对男女。
就算是在停车场这里昏暗的灯光中,男人的身姿挺拔,单手插在口袋中,也低调内敛的让人无法忽视。
还真是巧的很。
电话那头半晌等不到声音,顾少卿蹙了蹙眉梢,又低低唤了句:“酒甜?”
径直将电话挂断,慕酒甜红唇挂着笑意,高跟鞋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上前,嗓音温淡轻薄着:“顾总。”
转身,两个人的视线对上,那双平静而温凉的杏眸微眯浅笑,朝着他颔首:“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又侧眸朝着苏安然:“苏小姐好。”
“慕小姐。”
苏安然脸上还挂着没有落到地上的泪珠,眼皮微肿着,鼻尖泛红,可以看出哭了很久。
满目的可怜模样,真的很惹人怜爱。
红唇勾着不知名的意味,素白手指撩了一把长发,慕酒甜打完招呼转身便想要离开,却被男人猛然锁进了怀中。
顾少卿扣着她腰肢的力道不大不小,却不容逃脱,呼吸系统中充斥着的都是他身上微浓的古龙水香味,令人有着窒息和心悸。
下意识咬唇,克制着嗓音:“还有什么事吗?顾总。”
男人微哑的嗓音在头顶上低低沉沉着,没有抬头,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你不高兴吗?”
“没有啊。”红唇无声无息敛着嘲弄的笑意:“为什么顾总总觉得我会不高兴,难不成我在你的心中是个小心思的女人?”
伸手,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让他将自己放开:“你和苏小姐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慕酒甜。”低沉的嗓音敛着警告。
粗粝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被迫抬眸,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倒映着他深沉莫测的模样,剑眉紧蹙着:“顾太太,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你明白。”
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紧锁在她的身上,慕酒甜沉默了几秒,袅袅的笑了起来:“是,我明白,但又有什么用呢?”她想要挣脱出他的怀抱,却被扣得更紧了些,只是将下巴上的手指掰开,嗓音夹杂着温凉的无奈:“顾总,你知道苏小姐有事赶紧去帮她的忙,我明白。现在苏小姐情绪未定,你安抚她,我也明白。”
摊摊手:“你看我都这么明白了,你就不能够也明白点吗?”
慕酒甜重新垂眸去掰腰间的大掌,这次很轻松容易。
后退了一步,腰间被他箍的有些隐隐作疼,她忍不住摸了摸:“顾总,时间不早了,我还要等司机过来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晃了晃手机,没等顾少卿回话,她便按下刚刚已经找到的电话号码。
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太太。”
“过来接我吧。”
“好的,太太。”
通话很短,前后不过十几秒钟。
等到电话挂断后,慕酒甜一抬眸,便瞧见顾少卿并没有离开,英俊温淡的脸色敛着点看不懂的神色,盯在她的身上,缄默了一会儿:“我带安然有点事情,可以先送你回青宅。”
“不用了。”慕酒甜不明白顾少卿是不是觉得车上同时载两个女人是种乐趣,但她不想掺和进去,挽起嘴角:“不顺路,而且我已经叫了司机,没必要让他白跑一趟。”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安然突然拽住,沾着泪痕的素白小手和黑色的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嗓音娇软着:“顾少,我们时间不够了,我怕到时候会出现别的意外。”
说着,她还抬眸有着歉意的朝慕酒甜点头:“抱歉,慕小姐,我今天恐怕给借顾少一些时间。”
“苏小姐客气。”
顾少卿单手插在口袋中,矜贵优雅的姿态,阴沉的视线看着慕酒甜踩着高跟鞋渐行渐远的背影,踩着高跟鞋,温软娇俏。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换回温和的声线:“走吧。”
“嗯。”
苏安然上车,噙着湿意和血丝的眸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司机很快便到了顾氏集团的楼下,接上慕酒甜,语气恭敬着:“先生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您回了青宅记得给他回电话。”
“嗯,我知道。”
漫不经心的语气,很显然慕酒甜根本就没有过心,应了一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回青宅了,去暮色。”
“可是,先生让您……”
“去暮色。”慕酒甜的嗓音寒凉下来,没有平仄的嗓音陈述着:“先生那里我会去说,不会难为你的。”
通过后视镜,司机看了慕酒甜一眼,立刻点头:“好的,太太。”
车子立刻朝暮色驶去,路上慕酒甜也用一通电话将盛怀暖叫了出来。
没有要包厢,慕酒甜就和盛怀暖见面在大厅的雅座中,三杯鸡尾酒下肚,有点说不出的微醺醉意,身子懒散的倚在沙发里,整个人委屈的抱成一个团:“怀暖,你说男人怎么都这么犯贱呢?”
“怎么了?”盛怀暖很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素白手指捻着酒杯,随口询问着:“顾少卿给你气受了?”
“他哪儿能给我什么气受。”腮帮子微鼓,慕酒甜有些不高兴的瞧着她:“我就是觉得顾少卿以前喜欢柳梦瑢,求而不得,现在养着苏安然,只是个替身,挺犯贱的。”用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白皙的脸蛋泛着浅薄的粉红色:“如果他当初能够拦住柳梦瑢,或者是早点找到苏安然,都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
“世事无常。”盛怀暖轻飘飘的眼神睨过去,烟视媚行的感叹着:“你在中间是不是很尴尬?”
“当然啊,比起心头挚爱柳梦瑢,我少了份感情,比起娇柔可怜的苏安然,我又没有她的乖巧。”将酒杯举到半空中,慕酒甜轻薄一笑,眼神有着不自知的妩媚:“说起来,我对顾少卿也挺无趣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扣着我不放。”
“因为你值三十亿?”
闻言,慕酒甜瞬间笑了起来,慢吞吞的点头:“的确,我值三十亿。”轻飘飘的眼神睨过去,淡淡的红潮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的娇俏:“你呢?现在和祁睿峰怎么样?”
空气静默了一下。
盛怀暖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一口将杯子中的酒水给喝掉:“还能够怎么样,他走他的阳……不,是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啊。”
盛怀暖觉得自己就连这么点小事情都要斤斤计较起来,也挺没趣的,耸了耸肩:“你知道今天全城戒严的事情吗?”
“不知道。”
看着慕酒甜懵懂自知的摇头,盛怀暖有些失笑,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今天西城区不管是大路还是小路全部被封锁了,一辆车一辆车的查,所有的红绿灯停止使用,路口设有人员,最多的车辆都有被查个十次八次的。”
慕酒甜认真的想了想,似乎她去顾氏集团的时候,路上的确很堵,明明二十分钟的路程,却足足走了一个小时。
但她的车却没有被查过一次。
难不成因为是青宅的车?
没想出个头绪,慕酒甜索性不想,素白的皓腕搭在沙发一侧,慢悠悠的:“是谁犯得神经?”
“还不是祁睿峰。”盛怀暖嗤笑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嗓音轻快,像是诉说着别人的故事:“盛伊人中午的时候失踪了,是在和我见面之后的事情,祁睿峰直接踹开我家别墅的门,差点将我崩了。”
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再加上他前段时间查出来盛伊人被绑架的事情和武家没关系,自然而然的将一切的罪过都加注在我的身上,带人扣了我的人手不说,还将唐孟给打了,把我的别墅闹得乱哄哄的,最后还是莫老闻讯赶来,才把事情抚平下来。”
“他就是个混蛋。”
慕酒甜似乎喝醉了,口齿不清的骂着。
盛怀暖也跟着点头:“对,他就是个混蛋,来,我们为两个混蛋干杯。”
漂亮的高脚杯撞击声清脆,慕酒甜将杯子中的酒水喝干净,食指弹了弹杯壁,笑容很飘忽:“其实我还是有点难过的。”
“难过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她缄默了良久,兀自的轻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难过什么,难过我五年间没有努力工作,还要靠着别人才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难过自己选错了人。”身子又窝成了一个团:“你说,我要是选了别的男人,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幅德行了。”
这样无法预测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盛怀暖不愿意看着她那满脸的委屈,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她的事情还是一团乱麻,索性百无聊赖的转眸打量着四周。
顾少卿满身严肃冷锐,站在人群中有着格格不入的打眼,抱着怀中的女人,垂眸的瞬间,能够看得出的温和。
“酒甜,你的混蛋出现了。”
“在哪儿?”
睁着朦胧的双眸,她一抬眸便毫不费力的看见人群中格外耀眼的男人,侧脸在橘红色的灯光中英俊的无法描绘,却将满身的温柔都给予怀中半搂着的女人,垂着眸,薄唇微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越过所有的人群,她静静睨着他,从模糊到清楚,再到模糊。
说带苏安然有事,原来就是这么点的事情。
暮色的楼上可多的是能够睡觉的房间。
将空了的酒杯注满,在光线中折射出淡淡的色彩,就算是看到顾少卿,慕酒甜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我能来,难不成他就不能够来?”
“你不生气?”
“生气干什么。”慕酒甜因为酒气而略显懒散的秀眉慢慢的拧着,勾勒着水媚的脸蛋混杂着名媛的端庄和高贵,形成了一种致命的蛊惑:“我早就知道他跟苏安然有事情啊,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了。”
说是相遇也不确切,至少顾少卿全程都没有看到慕酒甜。
垂眸和苏安然说了一会儿话,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让她的手腕勾在自己的臂弯中,抬脚朝楼上走去。
盛怀暖目送着两个人离开,又回眸看了眼一杯一杯又喝起来的小女人,叹了一口气。
无奈的凑到她跟前,眉梢轻挑着:“酒甜,你是不是喜欢上顾少卿了?”
“啊?”
似乎没有听清,盛怀暖又重复了一遍。
握着酒杯的小手似乎攥紧了点,慕酒甜慢慢的眯眸浅笑,笑容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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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暮色的楼上可多的是能够睡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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