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慕酒甜不明白顾少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故意将身上洒满酒装出一副喝醉的模样,故意将于婶送上来的醒酒茶打翻,故意等着她上来。
就像是这场交易一般,全部布满了他的处心积虑。
想要逃离,张口便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有些重,唇齿间弥漫开来的都是血腥味。
耳边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有温热的血淌到她的口中,慕酒甜才猛然的清醒过来,将人推开,借着微弱的光芒都能够看到男人的唇边挂着鲜红色的血迹。
心头瞬间有些慌:“顾……顾少卿。”
“顾太太,气够了吗?”
没有逼近,他在原地坐起来,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舌尖舔去血迹的动作性感却铺就着漫天的危险。
很清楚自己的行迹多少有些过火,慕酒甜维持着冷静:“抱歉咬伤了你,谁叫你刚刚……”
“谁叫我不顾你意志的吻了你是吗?”顾少卿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轻哼了声:“今天如果不是我把醒酒茶给打翻,你是不是都不准备上来看我一眼?”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上还沾染着血色,像极了黑暗中的杀人魔,捏着把带血的刀。
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可是床褥就这么大,还能够躲到哪儿去?
深吸一口气:“我以为我下午的时候给你说的很清楚。”
“所以呢?”
她疑惑的对视了眼:“所以我也觉得我晚上的行为很合理,不上来看你到时候……啊。”
低呼声中,她径直被扑倒,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被迫让她和自己对视着,眉梢轻挑:“顾太太,我有答应吗?还是说我说过的话被你当做是耳边风,需要我帮你重新回忆一下?”
“你……”
慕酒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恶霸继续交谈。
所有的事情全然的都顺着他的性子,当初他想要开始的时候,就逼着自己开始,现在他不想结束,就状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让她闭嘴。
她不想再和这样莫名其妙的男人继续争执下去,将他一把推开,从床的另外一侧下去。
男人长臂再度想要捞她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慕酒甜的。
她瞪了他一眼,任由他将自己按在了墙壁上,隔着窗帘,并没有多么的冰凉,电话被接了起来:“喂,狄克斯。”
“小甜甜。”惊呼声就连顾少卿都能够听得见:“你现在在哪儿呢?能不能过来一趟,真是见鬼了,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听说,就有一只股票莫名其妙的大跌,从三块一都跌到一块七毛二了,我就喝了杯酒的功夫。”
约缩水百分之四十五。
慕酒甜瞬间蹙起眉,推了推面前的胸膛没有推动,她有着着急的去拍他的手腕:“你先松开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准备去哪儿?”
“去狄克斯那里啊。”刚刚的电话并没有避讳顾少卿,也不知道是恼怒还是生气:“旁的事情也就算了,这样的正事你也要阻拦着我?”
“所以我的顾太太大半夜一句话都不准备告诉我,丢下喝醉的顾先生,去找别的男人?”
慕酒甜听着只觉得好笑,可抬眸只看着顾少卿那张脸严肃冷沉,眉间拢起,带着质问的味道。
她真的无法想象,向来在商场上只手遮天的男人到底是闹腾什么。
她已经解释的很清楚,狄克斯只是朋友。
盯着他看了两眼,她突然笑了起来,小手覆在他的肩头,红唇边萦绕出来的都是星星点点:“顾先生,你半夜去苏安然那里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
“而且不止是一次。”
她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这次很轻松,他的眸底晦暗,在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楚:“既然顾先生做初一,那我现在做十五的时候,顾先生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呢?”
这一次顺通无阻,于婶也回家了,寂静无一人的别墅。
顾少卿居高临下的盯着庭院里的车子再次发动,车灯开着,在黑暗中辟出一条道路来。
冬日里的夜太过寒冷,握着散发着寒意的栏杆,顾少卿心想,如果这次慕酒甜是报复他当初的话。
那么她成功了。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任何电话,更没有回来。
将近黎明时,他才昏昏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女人的发香就在自己鼻尖萦绕,换了套睡衣在身边,杏眸磕着,呼吸平稳。
有那么一瞬间的惊,他起身的动作微大,似乎是将女人吵醒了,原本乖顺的眉目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恼怒,精致的五官荡漾着不满的情绪,朝她半嗔半软的瞪过来:“还好早呢,我好困啊。”
“酒甜。”
低低的呼,薄唇勾出笑意,他伸手便去抱她。
一瞬间,扑了个空。
干净没有一丝褶皱的床褥彰显着从未有人躺过的事实,经雪折射进来的光线明亮。
垂眸睨着自己的掌心,想着昨晚未喝的醒酒茶。
他应该是醉过。
慕酒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眼下有着明显的黑青,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让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连报表都差点签错了名字。
看着写了一半的“顾”字,她烦躁的打了个内线让乔萧禹重新影印了一份。
但没想到,将文件拿进来的却是顾少卿本人,不知为何并没有穿西装,一身修身挺拔的黑色大衣,英俊的脸带着几乎能够数清胡茬,在清俊的同时多了份不容忽视的深沉。
一言不发,他走到她面前,先将保温桶放在一旁,然后把她面前的文件收拾起来:“你早晨应该没吃早餐,于婶煮了点东西给你,先吃两口在忙。”
保温桶打开,清香扑鼻的白粥的确是于婶的手艺,还有着一小碗米饭和三碟菜。
忙碌了一夜,慕酒甜的确是饿了,下意识想要动筷,却抬眸看见依旧停留在对面的顾少卿,她歪了歪小脑袋:“顾总日理万机,谢谢你帮我带饭,再麻烦你出去帮我把门带上就更好了。”
明明白白的逐客令。
他听得懂,却不回应,只是转身坐在沙发上,捡了本杂志看了起来:“你先吃,吃完我收走,省的再跑一趟。”
说完,垂眸,对她的其他言论充耳不闻。
这一次,慕酒甜并不像是以前,有着慕氏集团的事情,不管是情愿或者是不情愿,她都会弯腰低头。
既然她对他已经丧失了信心,无妨,他重新捡回来就是。
时间,耐性,他不介意这么耗着。
慕酒甜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饭菜,突然没有了胃口,却强迫自己捡着爱吃的菜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
她不知道顾少卿到底什么意思,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过了。
现在又是闹哪一出?
而那件大衣……
眼角余光看着沙发上的那团黑影,在他没有发现的时候默默垂眸。
是她买的。
饭菜的量都不多,可以说于婶是按照慕酒甜的胃口做的,刚刚才吃完,沙发上的男人便正好起身,走到她面前又一言不发的重新收拾好。
慕酒甜也不理会他,爱做搬运工和清洁工是他自己的选择。
薄唇微张,男人刚准备说话,门突然被敲响:“慕总,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朋友寒锦寒小姐的父母。”
乔萧禹看着慕酒甜微变的脸色,点头报告着:“他们的情况好像挺着急的,说是寒锦寒小姐失踪了好一段时间。”
失踪?
“他们现在在哪儿?”
“楼下大厅。”
行色匆匆,乔萧禹赶紧跟在慕酒甜的身后,路过顾少卿的时候给他打了声招呼。
寒锦说过,她从小是在山村里长大的,就连念书的钱都是贷款而来的,前段时间经历了差点被强迫的时候才想要将父母从山村里接出来。
所以慕酒甜一眼就能够在大厅里认出来寒父和寒母。
两个人穿的很朴素,有着山村人的纯良,黑黝黝的面孔带着点诧异:“你是小锦说的慕酒甜?”
“叔叔阿姨,我是慕酒甜。”握住他们的手,两位老人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酒甜啊,你一定要救救小锦,她已经失联了好长时间了,打她手机也打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慕酒甜突然想起那天寒锦似乎也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却没有被自己接听,后来也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都没有被接听回复。
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叔叔阿姨,你们先冷静一下,寒锦失踪了多长时间了?”
“半个多月吧。”
寒母被带到休息室里,手中捧着杯热水,抽噎着回复,还捅了捅寒父:“老头子,你说呢?”
“是啊,小锦一开始说公司外派她出去学习,要在外地待一个星期,我们想这好呀,多学习学习,小锦还说到时候天天给我们打视频,后来她说她太忙,让我们等她回去。”抹了一把脸,寒父拍了拍座椅扶手:“现在足足两个多星期过去了,小锦还没有回来,都怪我们这两个老糊涂,也没有早点意识过来,都怪我们啊……”
寒锦是寒父寒母唯一的孩子,自小疼爱,她自己也争气,是那个山村里唯一一个出国留学的大学生。
慕酒甜瞬间明白了,让乔萧禹安抚好寒父寒母,快步走到外面。
这样的失踪案甚至是绑架案,她并没有万全的办法,要找还只能够找怀暖。
可是电话拨出去,却只有冷漠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秀眉拧了拧,她又拨到唐孟那里,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
两个人同时的手机关机,可以看来,她们所经历的不是小事。
握紧手机,在素白掌心里有些硌,不长的走廊里,呼吸声微弱,却不容人忽视。
窗外的阳光难得的明媚,斜洒进来,男人修长的身材配上深沉的黑色,视线从始至终停留在她的脸上,单手插在口袋中,侧眸看过去,带着典型贵公子做派的优雅疏离。
薄唇微勾,却又闲适专注的仿佛你是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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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爱做搬运工和清洁工是他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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