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是几年前,班布朗看过周星星同学的转型电影《功夫》,其中就有段非常经典的话: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没曾想在现实世界里,也会有天见到如出一辙的实物。
是的,蔡新元拿出的是一支外形类似微型火箭的物品,说起来很搞笑,但又一点也让人笑不起来。
“你确定他们真让你用这个!”班布朗不相信会有人如此安排,更不信任他手里的玩意。
“嘿嘿……”蔡新元有几分尴尬,想收回又一时难下决断。
“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山寨物?”班布朗抢过他手里的微型火箭,发觉手感很沉,并非想象中那般粗制滥造,反而透射出冷艳的诱惑力。细看下,在火箭的外表上还铭刻有编号,M-7376。
“真是他们给你的?就是给你枪的人。”班布朗总觉得事情透着不寻常,如果上面真有交给他火箭,那马宏又算什么?
蔡新元没直接答复,而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看着蔡新元的表现,班布朗越发不信任他,只是一时间又找不出能确证他有问题的理由。如果说是因为小肖,当然不可能,出发前他们俩人还亲密得如小情侣。如果……班布朗也想不出其它的可能。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用吧!”班布朗将火箭还给他。
“算了,还是到下面再见机行事。”蔡新元收好火箭,开始准备下去。
“嗯。”班布朗很随意的回应。
“哦,我去方便一下,有点紧张。”看到王成刚已安全着陆,蔡新元转身向林子里跑去。班布朗留意了一下,他没带包裹。
等了有几分钟,下面人开始催了蔡新元才回来,额头上还冒出汗。
几人中,蔡新元算是表现最差的,在绳索上摇摇晃晃,好几次停在半空,远远的能看到他已吓得脸色苍白。如果不是担心绳索超重,班布朗真想上去推他一把。有时越是怕出事越是容易出事,幸好这里虽地形险要,却没有劲风,不然依他的情况,能把胆水也晃出来。
“不要怕啊!放松点,让速度保持好,很容易的。”下面的喊什么在半空中的蔡新元很难听到,班布朗只好扯着嗓子嚷,可惜作用有限。
人一旦处在恐惧的氛围,就很难听到别人说什么,严重的还会脑子一片空白。蔡新元下到三分之二时,基本就停在原处,浑身不停的颤抖。此时他离坑底有近二百多米,把众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恐高症,老天!他有恐高症!’班布朗终于明白原因,真心佩服起蔡新元来,居然能瞒到此时,难为他的演技。
马宏也看出原因,却限于条件做不出任何补救。
僵持的局面过了有一刻钟,蔡新元近乎瘫软在半空,唯一使得上力气的手紧紧锁死锁扣,再没滑动哪怕一厘米。班布朗站在上面,已经喊得嗓子哑了。
又过去五分钟,马宏开始在下边挥手,班布朗知道他是让自己下去。试了试绳索,确定能承受两人甚至更多后,班布朗开始准备下去。
说心里话,班布朗也是第一次滑降,以前的科考风险系数也很高,但没有与高度有关的,唯有此次,几百米横着放似乎很短,但当它作为两地落差时就会变得凶险莫名。
整装好后,班布朗站到天坑边缘,感受到湿冷的风吹在脸上,他知道下一秒就将进入一个独立存在的物种王国。
至少班布朗是没有恐高症,他将速度控制在最佳,逐渐接近蔡新元。
求生的意识让蔡新元紧紧抓住锁扣,人却已经半昏迷。当班布朗来他背后时,他也没半点反应。班布朗费了大力才将他的手松开,然后把他扣在自己身上,这才再次向下滑去。
但命运女神总喜欢为难人,就在班布朗以为难题解决时,突然感觉绳子一晃,紧接着身体向下一沉。
“快,打开锁扣,上面可能松了!”马宏的声音已经清晰听到,班布朗依言将锁扣全部打开,两人瞬间加速朝巨树滑去。
还在半途,班布朗又感觉到绳子一沉,让他们的下滑速度略减。
“拉紧了,不要松。”马宏在下面也不知是对谁在喊,听得出他的嗓音也沙哑了。
班布朗此时只能听天由命,想着蔡新元或许会先行撞到,他已无能为力。
一秒,或二秒,或更多几秒。巨树从俯视时的沧桑,变成君临天下的王者,而班布朗已经没心思去感慨,唯有希望它的树干不那么要命!
嗡……
声音其实很低,除非是在静夜里,至少在当时是听不到的。之所以强调,其实是因为当时确实有根绳子被瞬间拉成弓弦状,如果用慢镜头,还能看到绳索上被震得四处飞散的水珠。
离地面还有十几米时,离巨树树干还有七八米时,班布朗感觉被股力量拉扯,两人下滑的速度很快被抵消大半,然后接着就觉得身体腾空,有被抛出感。他知道连通天坑上下的索道断了……
这时班布朗脑子里也停顿有半秒,然后身体就撞进一丛枝蔓间,并没他想象的那么严重,但他还是很快用手护住眼睛,任由身体在引力的牵引下朝下滚落。
两人因为扣在一起,虽撞到的树丛繁茂,还是被撞断无数树枝后,从缝隙间掉在地上。
先着地的是早已失去知觉的蔡新元,嘭的一声,砸在地上,背的包裹全嵌入土里。
“没事吧!”马宏已经冲过来,脸上、手上全是划出的血痕。
“我……没事,就看他。”班布朗好容易站起来,双脚无力的抖着。
蔡新元半眯着眼睛,还在昏迷中。
马宏马上解开他的衣服,检查有无骨折。所幸处了树枝的划伤,没检查到有断裂痕迹。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绳子能吊起一辆小车吗?”王成刚后怕的跑过来,后面跟着急红眼的小肖和老戴。
“绳子没断,是散了!”马宏望着远掉落的绳索,强调到。
“你怎么知道?”王成刚还是不相信,要知这可是唯一回去的路。
马宏没有解释,而是靠在一旁休息。班布朗此时才发现,他的双手上全是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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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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