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种定律叫墨非定律,意思是如果会发生坏的事,不管几率有多小,总会发生。当初班布朗第一听到时,还认为是心理原因造成,可今天他发现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转过弯,他们真的没看到马宏他们,绳索被固定在石柱上,四周空荡荡的,仿佛从来不曾有人来过。
“一定是发生了意外,他们来不及通知。”邵晓彬检查了绳结,很简单也很实用,如果熟练可以在十秒内完成。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班布朗选择相信专业。
“你们没注意,这里的水很深而且急,转弯时还有乱流,如果不是我们艇上人多,肯定会发生摇晃。”邵晓彬也吃不准,只能试着解释,而且是找个最不会引起慌乱的理由。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暗河经过弯道后流速突然加快,同时弯道处又加入几条暗流,导致暗河在此处形成多条水下激流,更奇特的是整个水道仿佛被后天开拓,从原有一米深变成几米。班布朗他们当时只注意马宏他们,根本没留意到暗河的变化,经邵晓彬说起才察觉。
“他们太莽撞了,前面只怕是有暗瀑布。”丹增将伸到水里,感受到水流的速度。此时他已顾不得鲵的存在,只想判断暗瀑布的程度。
暗瀑布并不是说瀑布是暗的,而是特指地下暗河里因落差形成的急流,如果没有很好的防护措施,很可能造成人员伤亡。丹增也觉得邵晓彬的研判有道理,只怕是马宏艇上有人落水,他才不得不冒险。
“不管如何,我都必须得赶快追上去。”班布朗不想再耽搁,也学着马宏的绳结,将收回的绳索绑到石柱上,让艇随着急流向下前进。
丹增与邵晓彬一同控制着艇速,没有任由班布朗胡来。
往前进了十来米,暗河又一次微微转了个弯,水深再次变化,水面也更宽敞,达到七八米。同时淡淡的水雾在两边岩石间生成,起始时还不特别引人注目。
班布朗将探照灯开到最大,有效光照距离达千米的光柱在暗河里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疑点。
因为前方弯道增多的关系,光柱并不能照很远,可没人会说班布朗奢侈。
“这里被人为改造过,感觉像是引水渠。”班布朗也并非一味盲进,他也在研究此处地质结构,虽无法与科班相比,但他也从蛛丝马迹中看出异常。尤其是规律性的每个弯道过后水深必然改变,其次是水面的加宽。
“还是无法解释,如果前面有水坝,水的流速就应该会变缓。”赵希琳明白他的意思,可她试着在脑中推演,发现当水面变宽后水的流速会因为阻力加大而放缓。但眼前的情况是,每过一条弯道,水的流速就会加快,虽是很不起眼的改变,但层层叠加后,此时水的流速已达每秒十米。
“注意保护好绳索,摩擦力太大。”丹增没有加入学术讨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因为水底有乱流,艇身不停的摇晃,导致身后的绳索在弯道处与岩石亲密接触。专业绳索能承受十吨的拉扯力,但也经不住磨损。所以过弯后,他们得在绳索上套好护垫。
班布朗默默点头,将探照灯递给赵希琳,也来帮丹增他们。老冯自觉的与班布朗交换位置,守在赵希琳身后,以防意外。
“等一下,前面有问题。”赵希琳视力并不如班布朗期望的好,即便是戴着眼镜。看了有十几秒,她也只是隐约觉得那边有什么,可又不敢肯定是人。
班布朗心中一紧,可惜他的视力在这几年木雕工作中损耗太大,并不比赵希琳强。
“不要过去。”邵晓彬一直注意保护视线,毕竟曾是阻击手,一眼就发现前面问题很大,根本就不是人,也没有橡皮艇。
悄悄的他将冲锋枪架在艇上,采用半蹲姿势瞄准好,很快他就发现新问题,此时他们是在艇上,根本无法保持稳定,而阻击步枪在超过百米距离后,会对稳定性有强制要求。
“不行,我得在岸上瞄,那东西也不知是个啥,太危险了。”
“要不我们试着摇晃艇?”班布朗提出个听似很荒诞的办法。
邵晓彬听后反而赞许的点头。
橡皮艇的问题是,它摇晃得毫无规律,而子弹从枪口出发后,一毫米的偏差,就能在目标处放大成几米甚至十几米。而阻击手的训练中也有专门针对此类环境的考核,只是那样的训练时,摇晃是相对有规律的。而班布朗以前有幸见过,所以才试着和邵晓彬说。
固定好艇身后,班布朗领头摇晃,慢慢的橡皮艇不再是在暗河中乱晃,而是如钟摆般变得很有规律。
邵晓彬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默数。
然而就在他准备扣动扳机里,那团诡异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就如同它突然出现。
“拷,又是那种东西,不会是到了它们的老巢吧!”邵晓彬爆粗口的咒骂。
丹增很配合摇艇,从他淡定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早猜到结果。
“它们很敏感,太难对付了!”班布朗一直在盯着,可也不知是自己眨了眼,还是其它,就觉得一下子失去目标。
“不对,我能肯定它不是活,没有一种生物能用这样的物理特性运动。”赵希琳视力差是一回事,但她的物理成绩不差,知道物体运动时需要有作用力,同时也会阻力,可以说任何物体的运动都是得到与失去之间的转换。作用力越大,阻力也就越大。而前面的物体则完全违背地球物理特性,如同鬼魅般,在科学上鬼魅又是不存在的。
“等等……让我想想。”班布朗被提醒了,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刚刚看到的事情。
“快,我们过去。”睁开眼睛,班布朗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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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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