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风点了点头，说道：“那个瘸子还有同伙，大家注意一下。”

    而后，他对警局的人说道：“我后座那辆摩托，不知道这伙人从哪儿偷来的，你们帮我核对一下。应该是警局的摩托。”

    “行！您放心，有车牌的话，我们很快就能核实。”警局的同志笑着说道。

    贺远风点了点头，开始走向那些被抓住的人，盘问起线索来。

    那个瘸子有同伙的话，这里的人，应该能知道一些事。

    盘问了一番，独眼龙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贺队，这些人一问三不知。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情况，都是被那个独眼龙鼓动的。”

    贺远风点点头：“这些人本来都是地痞流.氓，暂时只能先这样了。”

    而后，他对警局的同志说道：“这些外省人，咱们处理起来，没有难度吧？”

    警局的人听了之后，都笑了起来。显然其中滋味，大家都尝过。

    另外一个警员也笑道：“贺总，您就别挖苦我们了。不过齐城要好的多，没有大家族势力，兄弟们处理起来也还行。”

    贺远风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这些警局的人，都喊贺远风贺总，这是冲着他的安保公司去的。

    而那些退伍兵，则都默契的喊“贺队”，这其中的蕴含的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

    一辆飞驰的卡车，一路开到齐城郊区，才停了下来。

    那名瘸腿青年，掀开身上的帆布，挣扎着跳下车，看向驾驶室。

    驾驶室里，空无一人。

    瘸腿青年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谈：“嘛的，什么狗东西，又玩这套。”

    此时，一个女声，在驾驶室响起：“你如果不肯闭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下去。”

    噗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瘸腿青年脚前，瘸腿青年吓了一条，急忙冲进卡车驾驶室，拿起来里面的步话机：“您说。”

    步话机沙哑了片刻，而后，那个女声，缓缓说了起来。

    许久之后，这瘸腿青年，从卡车里翻出一身崭新的衣服，换上衣服，开着卡车，找了个理发店，换了个发型，然后，便在驾驶中沉沉睡去，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秦浩民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楚楚那边的求救电话。

    他眯了眯眼睛，给老刘打了一个电话：“去，上门催一催。”

    老刘挂断电话之后，嘿嘿一笑：“兄弟们，有活干了。”

    不久之后，十几条汉子拎着钢管，敲开了传呼台的门。

    光头刘走进去，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们楚总呢，让她出来！”

    一名断臂的退伍兵摘下耳机，说道：“您什么事么？我们楚总不在。”

    “问问你们楚总，那二十万筹备的怎么样了？”光头刘大大咧咧的说道。

    退伍兵，一瘸一拐的走到旁边的办公室，问了一声，而后给楚楚的传呼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光头刘等人见状，哈哈大笑：“你看看，这瘸子还挺正经的。”

    楚楚很快打回来电话，这名退伍兵挂断电话之后，不卑不亢的说道：“楚总说，事情解决了，诸位请回吧。”

    “请回？这个楚楚是真不知道好歹啊！兄弟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光头刘怒道，这可是秦少交代下来的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这批人顿时拎起钢管，气势汹汹的冲上来就准备砸东西。

    咔嚓咔嚓几声响起，一片闪光，让光头刘等人目不视物。

    “班长，取证完成！”另一名退伍兵放下手中的相机。

    为首的那名退伍兵摘下耳机，说道：“兄弟们，速战速决，注意不要破坏办公室的财务。”

    “是！”

    其他几人，也立刻摘下耳机，站了起来。

    “取证？取你M的……证……”光头刘台词都没念完，膝盖一痛，就跪倒在地。

    片刻之后，这些大汉就躺倒了一地。为首那名退伍兵放下手里的战术笔，淡淡说道：“报警吧。”

    很快，警方抵达现场，面对齐全的人证物证，默默将这些人全部装车带走。

    光头刘等人被抓捕的时候，不屑的说道：“你们几个，敢抓劳资，明天就得把老子们给放出来！”

    抓他的警察，一面给光头刘铐手铐，一面叹息一声：“你们还想放出来，知道这地方谁剪的彩不？是省委书记。”

    光头刘一愣，那警察笑了笑：“不明白是吧？省委办公厅刚打过来电话，这家企业，是重点保护对象。”

    光头刘愣住了：“省委……”

    而后，低着头，任由这几名警察，将这些人带走。最后一人，则录取了口供，拿到冲洗的相片，也离开了。

    ……

    等贺远风回到律所的时候，意外的接了一个传呼。

    打回去之后，贺远风沉默了很久。

    传呼是他们遭遇祁老虎的那个县里打开的。

    当初试图和稀泥的那个小警察，冷漠的告诉贺远风，那名老警察，在上班的路上，牺牲了。

    这个电话，让贺远风沉默了许久。

    而后，他挂断电话，对一旁的贺天方说道：“天方，陪哥哥喝两杯。”

    贺天方乖巧的关闭了电脑，等贺远风买了点下酒菜和白酒回来，默默的陪贺远风喝起来。

    他不太能喝，但贺远风却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的一杯杯白酒下肚。

    虽然贺远风知道，这些几乎就是历史的必然，但他心中，还是隐隐的难受。

    旧的体制在破碎，新的体制在重生，这艘巨舰在转向的过程中，不知道会遭遇多少滔天巨浪。

    但他……也只能默默做好自己的事。

    不过这件事，贺远风还是深深的藏在心里，没有和贺天方说。

    秦浩民在咖啡馆中，烦躁的走来走去。

    他最后收到的消息，是光头刘被警局抓走。

    他通过自己的关系，隐晦的问了一声。

    昔日看在秦家的面子上，对他客客气气的那个人，现在却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轻松语气告诉秦浩民：“依法处理。”

    依法处理的意思，就是这一次，谁来都不好使了。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秦浩民对光头刘没有一丝好感，只不过是随手动用的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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