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看向了霍啸，“霍先生，能麻烦您回避一下吗？”

    霍啸点了下头，起身离开，不过临走前又看了我一眼，他那一眼里面饱含了太多东西，只是我一颗心都系在沈莫北身上，根本没有心思去多想。

    “现在能说了吗？”霍啸一走，门还没关上呢，我便急问。

    “左兰，腾哥说你不是个急性子，可我怎么觉得他的评价一点都不准确啊！”阿强开了口，他没再叫我大嫂，而是叫了我的名字。

    “你能不能不要胡扯，沈莫北呢？”我急的，近乎吼了。

    “在回答你之前，有几件事，需要告诉你，”阿强似乎在故意磨我的性子。

    “阿强，”我急了。

    “你如果不听，我不会告诉你！”阿强的话让我咬牙。

    我只得点头，“好，我听，你说！”

    “先从萧腾说起吧！”阿强语速不急不缓，与我急的火急火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瞪了他一眼，阿强没有在意，只是一笑，便开了口：“腾哥原本还应该再坐两年的牢才能出来，他会提前释放，是因为警方给了他任务，那就是挖出沈向南这条大蛇，同时捉住温哥这条毒蟒！”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萧腾这个人会成为警察的线人，只可惜他死了。

    “那你是什么身份？你怎么会和沈莫北联系上？萧腾也早知道沈莫北没死，是吗？”我顺着他的话就问了。

    “我，我也是在牢里呆过的，成了腾哥的朋友，也成了他最信任的人，”说这话时阿强是笑着的，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没对我说实话，至少是关于他的身份，他没有说实话。

    不过我也懒得去辨别，就听到他又回了我其他的问题：“我和北哥其实是老相识了，我会进牢里，还是他联合警察抓的我。”

    我有些糊涂了，沈莫北联合警察抓的他，那沈莫北又是干什么的？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迷乱，阿强又笑了，“不要急，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回答你的第三个问题，那就是萧腾对沈莫北的死是不是知情，其实他是不知情的，虽然萧腾答应警方做线人，但警方并不完全信任他，所以沈莫北是另一条线，如果萧腾那边出了意外，还有沈莫北这条线。”

    听完这里，我闭上了眼，这是现实版的无间道啊！

    “好，现在能告诉我沈莫北在哪了吗？”我睁开眼，继续追问我最关心的。

    萧腾是警是匪还是线人，反正他人都死了，我也不关心了，至于沈莫北假死的原因，我现在清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你就不好奇真正的身份是做什么的？”阿强又问我。

    “我现在更想知道他的人在哪？”我吼向阿强。

    他一点也不恼，似乎格外的有耐心，就像我还做大嫂时那样对我一样的态度，只是比那时，他现在面对我又多了点轻松感。

    “他原本叫勒凉，这个你好像是知道的，他是做犯罪心理学研究的，”阿强的话让我没想到。

    “警察破的很多案子，都需要他来帮忙，尤其是像现在这个社会，犯罪复杂化，他的作用非常大，”阿强说完看向了我，“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发现吗？”

    阿强原本应该只是问问，可在我这里却是充满了讽刺，我跟沈莫北在一起的时间是不短，可我对于他的真正了解是少之又少，他似乎也从不愿对我说。

    “你鞋子底下装雷的事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在我失怔的空档，阿强突然话锋一转，问了我这个。

    我抬头看向他，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此刻的阿强不像是一个犯过罪的人，反倒有些像警察，那眼神格外的犀利。

    我微微一笑，“阿强，我是大嫂，做什么应该不需要跟你汇报吧？”

    “可你害死了沈向南！”阿强提醒我。

    “他不该死吗？”我反问。

    “他该不该死，自有法律来定夺，而不是你用那样的方式来决定，”阿强说到这里，然后向我凑近一些，“你这也是犯罪，知道吗？”

    听到他的话，我再次笑了，“阿强，你是警察，对吧？卧底警察！”

    阿强一愣，尔后勾了下唇角，“沈向南的死是因为你这起这事我没对任何人说，但他们已经开始审问我。”

    “你如实汇报就是了，该我担的罪我担！”我没有一点畏惧。

    阿强拧了下眉，“你去担罪坐牢，北哥你就不管了？”

    阿强的话让我的眼睛一亮，他的意思是沈莫北没有死？

    “沈莫北没死，他没有事，他还好好的，对不对？”我惊喜的一把抓住阿强。

    阿强并没有立即回答我，他只是看着我，那神情特别的凝重，看着他这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开始心慌，“阿强，你说话啊，沈莫北到底怎么样了？”

    “你跟我自己去看吧！”阿强说着起了身。

    我失怔了片刻，便快速的下床，跟着他出了病房，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坐了电梯，又走了楼梯后，我随着阿强来到了ICU区。

    我对医院并不陌生，ICU区代表什么我最清楚，但是我对自己说，在ICU区也比在太平间强，沈莫北就算有危险，至少他还活着。

    阿强办了探视手续，他和我分别穿上隔离衣，进了沈莫北的病房。

    我看到了沈莫北，他的头上缠着纱布，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沈莫北，”我上前低唤他。

    他并没有理我，我又叫了他两声，仍是没有回应，这时阿强说道：“有一颗子弹穿在他的左肋，这个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致命的是有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头，医生给他做了开颅手术，虽然子弹取出来了，但他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大夫说......”

    阿强说到这里停下，我抬看向他，阿强看着我，做了个艰涩的吞咽动作，“大夫说，他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是醒不过来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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