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被苏景言惊吓过后，席梦乔一直强睁着大眼，警惕着他的动静，在天快亮时，才撑不住朦胧睡去。

    昨晚他可能被她的惊恐和尖叫吓住了，捉住她手腕与她对恃了一会，听到她不停祈求，他终于还是放开了她。

    可她却似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瞪着他，他一靠近，她就拼命地躲闪。

    他终于失去耐性，也不想使自己看起来象一个恶棍，瞪了她几眼便占据床的一边，背对着她睡去。

    席梦乔睡意模糊中似乎听到起床铃声响起，惊得她从床上弹了起来，当看清自己置身于公寓时，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哪里有铃声，不过是每天固定的起床时间的本能反应罢了，虽然很困，但必须起床了，还要赶去学校。

    身子一转就准备下床，一只手却被苏景言抓住，只轻轻一扯，便将毫无防备的她拉得跌进他怀里。

    他没穿衣服，热烘烘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席梦乔慌乱挣扎，但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他手臂困住腰身，她只好央求道：“我第一节有课，我要迟到了。”

    男人一个翻身，把她双手压住，“你发誓，永远不可以背叛我！”

    他居然还要纠缠这个问题！

    席梦乔咬咬牙，她明知道应该顺从于他，但心里一股执拗，说道：“为什么要发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一说完她就立即后悔了，这算是顶撞的话吧？

    男人沉默了一下，将她的双手扣住，大眼瞪着她，表情冷峻而僵硬。

    席梦乔有些害怕，却又不愿意示弱，两人四目相对，僵持着。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有很多办法让你成为我的什么人！你要试试看吗？”他咬牙一字一字迸出这句话，静默着等她的回答。

    席梦乔咬着下唇，越咬越紧，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你怎么说？”男人不理会她的颤抖，坚持要她的誓言。

    “我说过了，不会。”她语音微颤，终于连意志也敌不过他。

    “你发誓，以你父亲的名义。”他不放心，继续追问，“如果你背叛了我，会怎样？”

    “好，我发誓。你说过，在你喊停以前。”她悲哀地想，她一定是在跟魔鬼交易，“如果我……背叛苏景言，叫我爸爸永远唾弃我。这样，可以吗？”

    她终于只是选择伤害自己，也不愿让父亲受伤，但越是这样，他心头的恨意越是深切。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放开她，翻身坐起，钻进浴室里。

    席梦乔眨眨眼睛，两行泪珠终于滚下脸颊。她顾不得抹泪，迅速跳下大床，整理一下衣服，脸也没洗，抓起书包就要开门出去，却不料，手臂突然又被抓住。

    她惊恐地回头。

    他腰间裹着浴巾，全身都是水珠，天神一般站在她身后。

    如果有没穿衣服的天神的话。

    “去洗脸刷牙，我送你。”他简短地说。

    “不要！”她答得太快，毫不掩饰她的抗拒。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你必须那么做。”他语气平淡却危险，“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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