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了洛五七和洛马两个人，救护车已经开走了，警察在四合院里进进出出，正在采集犯罪证据。整个宅子除了受伤的小赛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警察来了之后，似乎整个局面更加失控了，洛马简单地回答了警察的问题之后，警察第一时间锁定了洛五七，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可是当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走进来之后，洛五七只是简单地把那个警官拉到旁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个警官就立刻对洛五七失去了兴趣，不再问洛五七任何问题，而是开始命令自己的手下保护犯罪现场，禁止别人进出。

    洛马等人也被请到了院子里，不一会，来了两个警察，先请了尘道长和小武去做笔录，这两个人就随警察离开了院子，洛马不知道一会如果警察审问他的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是现在又不能问爷爷，爷爷就站在他身旁，不过眼睛盯着天井里的那棵参天大树，陷入了沉思。

    “对不起，不该让你面对这些事儿的，”似乎感觉到洛马在望着他，洛五七忽然说，“最起码，不该让你看到受伤的人。”

    “爷爷，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洛马问。

    “你问我？我还想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该怎么说？”

    “一会警察问你，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全都可以说给他们听。”洛五七说。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似乎没有人和我说真话。”

    “孩子……”洛五七忽然神色严厉地看了洛马一眼，“你没有资格再幼稚，你受骗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你能说，赵军弄到青牛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外公应该是中间人，帮助清风观的道士完成这次收购，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中间人？清风观的道士？我看到的这些人？”

    “不是，另外一个道士，了尘道长说那人应该是隶属于道教协会的，不过经常帮助他们办事儿，处理外部一些事务，不过现在看，那人应该也是叛徒。”

    “另外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

    “玄月道长。”

    洛五七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你认识那个道士吗？爷爷……”洛马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没能控制住，“你们好像都认识，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觉得一团乱麻……”洛马忽然想到爸爸说的话--“他们只会把你的生活搞乱，就像把我的生活搞乱一样！”

    “不要胡说！”洛五七怒斥了一声，“你只能怪你自己愚蠢，怪不了别人，我已经早就警告过你了，只是你根本没有听进去。”

    真相让他感到痛苦，真相让他感觉到窒息。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这就是真相，洛马这几天一直在逃避的真相，自己完全被人耍了，他一直不敢承认这一点，现在他知道，必须勇敢的面对这一点了。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愚蠢。

    又过了一会，洛五七才说：“我是有些事儿没有告诉你，但不是想骗你或者伤害你，我一直在保护你，我从来没有试图去骗你，我不认识这个玄月道长，但是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是道教之中的明星人物，经常抛头露面，不但在协会之中很吃得开，而且还参加了政协，很受人欢迎的一个人物。也有人认为他就是一个骗子，不过不重要，本来这些宗教人士就都是骗子，不用说，他是你外公的合作伙伴。”

    “就像了尘道长说的，他和外公是一伙的！”洛马忽然不说了，他恨恨地想，为什么自己这么傻，那么容易就轻信别人的话，难道这就不可能是另外一个谎言么？即便是谎言，这也说得通，不是巧合，环环相扣。

    自己当初不也是相信了外公的话么？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很有可能。”洛五七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洛马忽然想到了松崎樱。

    “松崎樱……我是说，青牛原来的主人，她会有危险么？”

    “我看不出为什么她会有危险，她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已经结束了，你有什么理由认为她有危险？”

    “没有，只是……没有。我想跟她谈谈，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她，毕竟是我误导了她，她从来不知道我外公也参与了这件事。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事儿，她只是出于好心，愿意低价把青牛卖给原来的主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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