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拿到了钱，可是接下来的路更加难走。

    车内温度很高，申素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像是一条快要窒息的鱼。她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要洗白一个人谈何容易？

    车子一路驶到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下面，那里面有一间影响颇大的杂志社--龙腾娱乐，龙腾娱乐影响范围广，要价却同样不第，显然申素这次下了血本，走进龙腾娱乐的大门申素直奔主编办公室，主编见是她，笑吟吟的迎了上来，申素长长吐了一口气，伸出了一只手与对方相握。

    几番客套之后，申素也懒得继续打太极，干脆直接向主编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主编依旧笑着看她，直到申素说完之后，才托着下巴想了一会。“韩主编考虑的如何？”申素急着要忙完之后去看宋清澜，忍不住催促。韩姓的主编眼睛打了几转衡量利弊，申素渐渐皱起了眉头，关氏现在真的承受不起那些打击了。

    韩主编似乎也看穿了申素的心思，拿出了计算机。申素皱着眉头看她，韩主编开口说道，“申小姐，登这篇新闻我们可以考虑，但是价钱……”

    申素轻轻笑了笑，“价钱好说，关氏从来不会亏待合作伙伴。”韩主编点头，“很好，既然申小姐都这样说了，那我再拒绝就有些勃申小姐面子了，那我们现在就好好算一算价钱吧。”然后手指触到计算机上飞快的跃动，金丝边的眼镜下闪过一道精光，申素叹气，看来对方是想要狠狠宰自己一笔了。

    果不其然。

    韩主编一边把计算机给申素看，一边说道：“申小姐是懂行的人，知道为了洗白一个人而制造假消息的风险以及后果。”

    申素看了一眼计算机之后轻轻冷笑删了上面的数字，又重新输入，“只要韩主编不说出去，有谁能知道龙腾娱乐报道假消息，况且，龙腾娱乐难不成连这点小事情都怕？”

    韩主编看了一眼申素输入的报价，摇头在自己原有的价钱上降了一点，“龙腾娱乐未必会怕，只不过冒险需要有值得我们冒险的价值。”

    申素一只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打，许久之后，接过计算器，“我们是不会亏待帮助过我们的人的，不要忘了，关氏出手，一向大方。”然后在韩主编输入的价向下压了一点，在自己的基础上加了一点。

    韩主编见后，见好就收，笑着伸出一只手，“那申小姐，咱们合作愉快。”

    申素也握了一下她的手，“合作愉快。”

    韩主编本来想要挽留申素吃晚饭，却被申素婉拒了，此时申素只想赶紧去疯人院看看宋清澜。

    如今正是下午的好光景，申素扔下车逆着人群去了小吃街，周围人来人往，被男孩揽在怀里的漂亮女孩，跟着衣着随意的父母出来蹦蹦跳跳的小孩，还有挺着大肚子，在皮小欢的陪伴下吃奶昔的舒心，他们一个个都笑的轻松欢快。

    申素此时累极了，不想与舒心有什么纠葛，于是就避了起来，在暗处看他们。皮小欢夺过舒心刚刚买的烤鱼丸告诉她孕妇不可以吃太多这样子的食物，舒心鼓鼓腮帮子，老实的把鱼丸交给皮小欢……

    申素看的有些出神，以前宋清澜总喜欢阻止她吃烤冷面，说那东西不卫生，结果自己缺吃上了瘾，还有双皮奶，果汁……许久才叹气转身去买了宋清澜喜欢吃的双皮奶，榛果星冰乐还有烤冷面。申素买烤冷面出来时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就向前倾去，眼看就要摔倒，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

    申素诧异回头，关正旗抿着薄薄的唇看她，申素忍不住叹气，关正旗这人，就算是已经不是关氏总裁了，如今还是这么满身霸气，那种从岁月积淀到骨子里的气质是别人无论如何也难以模仿的。“谢谢。”申素没有忘了道谢，说完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关正旗冲她点头致意，转身便去扶身怀六甲的舒心，申素摇摇头后走向自己的车。

    去看宋清澜时，宋清澜正在床上呆呆的坐着，高贵的女子失去了曾经的神智，空旷的病房苍白的床和墙壁以及偌大的落地窗称的她就像一个被玩坏的水晶娃娃。

    听到声音后，宋清澜茫然的回头，迷茫的眼神扎的申素心中一阵钝痛。“宋清澜，蠢货。”申素轻轻骂了一声，宋清澜没有反应，她现在除了会大声尖叫以外，连话都不会说了。

    申素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手，给宋清澜削一颗苹果，果肉与果皮一点点分离，香的诱人。

    申素想起一句话，我人生中两次学说话，第一次是小时候，第二次是遇到你，宋清澜遇见了关正旗，可关正旗的离开让她不再会说话了。

    申素叹气，把星冰乐，双皮奶还有烤冷面放到宋清澜面前。宋清澜紧张的看着她，申素叹气，打开烤冷面的塑料袋和双皮奶的盖子，一口一口喂宋清澜吃。

    宋清澜一口一口的吃，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乖巧没有神智，申素狠狠攥着手指，眼神蹦射出一股寒光，满是恨意。

    宋清澜被她吓了一跳，肩膀忽然哆嗦了一下。申素长长叹气，把星冰乐递给宋清澜，见宋清澜小心翼翼的用嘴唇触碰吸管，申素觉的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晚上，申素回到自己的住处，站在高高的楼上看着远方。

    她有些累，但是想到宋清澜，申素真的不想就这样放弃，陆陆续续谈了几家杂志社，效果且不说，单是挪用关氏的这比款项就不是小数目。

    在这样耗下去，申素担心自己先垮掉。

    眼中忽然精光一闪，申素想到了什么。

    月月有娱杂志社和关正旗关系非比寻常，如果月月有娱也报道小明星的新闻，那不是更有说服力吗？申素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许久之后才下定决心，明天去找月月有娱的人。

    第二天早上申素起的很早，开车径直来到月月有娱杂志社。

    月月有娱杂志社，皮小欢耷拉着眼皮喝水，懒洋洋的样子像是刚睡醒，瞪着面前的豆浆油条发呆。

    申素踩着高跟鞋噔噔的闯了进来，让皮小欢着实吓了一跳。“大清早的你这是要死啊。”皮小欢不满的说道，见对方是申素，表情渐渐皮笑肉不笑起来，申素懒得看她的笑脸，直直走了过来。

    皮小欢见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申小姐，”申素听见皮小欢在叫自己，看了过去。皮小欢继续轻笑，“我这里不许带宠物入内你不知道吗？”

    申素不傻，很快明白了皮小欢的言外之意，眼睛狠狠瞪了皮小欢一眼，“我今天不想和你吵，咱们在商言商。”

    听见申素说在商言商，皮小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刚刚的疲倦不知道去哪里了，于是皮小欢撑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看着申素，“申小姐你说吧，怎么个在商言商法。”

    申素长长吐了几口气，“我要月月有娱为我登一条新闻。”皮小欢坐在老板椅上眨眨眼睛，“什么新闻。”她倒是要看看，申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申素把装有新闻大致内容的优盘递给皮小欢，皮小欢接了过去之后点开，忍不住冷冷笑出声来。

    申素皱眉，从包里面掏出一大叠钱甩到桌子上，这样拿着钱直接给皮小欢，然后指挥皮小欢要求写小明星的新闻彻底惹恼了皮小欢。

    皮小欢未必是怕事的，也未必是莽撞的，吃吃的笑出了声，“申小姐，我可是有职业道德的人，不像某些人，”说着意有所指的笑着看了看面前的那一叠钱，“我皮小欢不像某些人，只知道拿钱砸人，现在又不是二十世纪的上海滩，这行为简直又农又LOW，除了土鳖我想不出什么人会做。”

    然后嘲讽的看向申素，眼神里面带着挑衅，“申小姐，你说是不是呢？”

    申素看着对方又无辜又可恨的样子，气的牙根发痒，“申小姐，我再说一遍，月月有娱的杂志社不许带宠物入内，不管你有没有前。”说罢就打开文档审核起了文案，没有再理会暴跳如雷的申素。

    申素见状狠狠的跺了跺脚，怒气冲冲的跑向向外面，气得走人。

    正在审稿子的皮小欢听着她的高跟鞋声远去之后，从电脑里面抬起了头。

    皮小欢马上给关正旗打电话，告诉他申素拿钱买新闻的事情，关正旗在电话里面笑了笑，“让她慢慢折腾，我倒是要看看，这条金鱼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皮小欢点头，眼睛渐渐笑成一条线，关正旗的能耐她从来不怀疑，“申素，Goodluckyforyou.”皮小欢有些幸灾乐祸，坏事做多了，果然谁都看不顺眼。

    与此同时关正旗在公司开会，他运筹帷幄的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不说话。关正旗永远都是关正旗，就算是离开了公司又怎样，他照样很清楚关氏集团的流动资金，数亿的款项在指尖流动，关正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无疑给了下属很大的动力。

    “关总，关氏正在竞标东城那块地皮……”关正旗听着下属告诉自己，关氏集团最近的动向，忍不住轻轻冷哼。

    东城那块地皮，临海而且是学区位置与交通枢纽，是个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宝坻，利润不小价钱自然不会低，关正旗想到这里开始冷笑，“申素啊申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找死我有什么办法，你不识好歹，也不要怪我手段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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