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道：“启禀陛下，不是因为此事。”

    “那所为何事？”

    “是臣妾疏忽，没有照看好殿下，请陛下降罪与臣妾！”秦国夫人再次跪在地上，哭道，“殿下不知何时带了一位街头唱曲卖艺女子进府，他们日夜守在一起，殿下对那妖女百般宠爱，身子都要垮了。殿下还说要纳她为妃。前几日殿下去深山狩猎，便带着此女，当日殿下突遭黑熊袭击，此女竟然一刀毙了黑熊性命，实在彪悍非常。臣妾查过此女底细，她来历不明，几番易主，名为月奴。在进襄王府之前，是街头小银匠龚美之妾。臣妾屡次三番劝阻殿下，要顾念皇室的颜面，分尊卑，殿下都不为所动。求陛下下旨，将此女逐出襄王府！”

    赵光义坐在龙椅之上，听着秦国夫人的哭诉，一怒冲冠，一掌击在案上，案上的折子猛然一颤。

    “小小年纪便贪恋女色，成何体统？！”赵光义大怒，“此女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回陛下，此女叫宁水月，便是红遍京城的月奴。此女现在就在襄王府中！”秦国夫人道，“臣妾将此事禀报陛下，是为殿下着想，殿下要纳妃，应当首选地位尊贵，可与之相匹配的王公贵族之女，怎能让那大字不识一个的卖唱女侍奉其左右？岂不乱了体统！传扬出去，也会被传为笑柄！”

    “恒儿确实应该纳妃了。”赵光义道，“秦国夫人，你先退下吧，朕会下旨，将此妖女逐出汴京！”

    “陛下圣明！臣妾告退！”秦国夫人听闻陛下要下旨驱逐月奴，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了地，她起身，退出了文德殿。

    秦国夫人的贴身丫鬟翠竹搀着秦国夫人，上了轿撵，翠竹道：“夫人，陛下圣明，明日，那妖女就要滚出襄王府了？殿下现在年幼，暂时被那妖女迷了心智，以后定会感激夫人的孜孜教诲。”

    “就算现在恒儿怨恨老身，老身也不得不如此做，老身不能眼见着恒儿被那妖女蛊惑而坐视不管，老身也不能让恒儿因此失了陛下的宠爱。”秦国夫人道，“只要将此女逐出京城，一切就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殿下可以纳妃，但必须是贵族之女，觉无可能纳此等下贱之女为妃！”

    “夫人所言极是！”翠竹道。

    秦国夫人的轿撵回襄王府不到一个时辰，皇上的圣旨便送到了！

    “圣旨到——”

    太监的奸细软柔之声在襄王府响起，襄王府的一干人等，主子奴仆纷纷跪拜在院内，聆听圣旨。

    太监见襄王府众人已跪齐，便展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宁水月，蛊惑皇子，言行失德，故逐出汴京，永不得回京。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奸细的声音响起：“宁水月，接旨吧！”

    “民女领旨，谢主隆恩！”宁水月心中含着泪，接下那道圣旨。

    太监一挑眉，转身，离开了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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