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然从书房里出来,在楼梯的转角处遇到了坐在那里等着她的陆冬城。见到她出来了,陆冬城立马站起身来,“爷爷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脑海中已是一片乱麻,原本想越过他直接离开,但突然又想起了之前他让自己替他投放窃听器的事情,陆清然站定了,她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之前你给我的u盘有问题对不对?那里面是一个窃听器,对吗?”
“隔墙有耳。在这里说这些不方便。”
陆冬城提步,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那就跟过来吧。”
把卧室的门反锁,陆冬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她,眼神幽深,提起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喜欢上陆景昂了吗?”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叫她躲闪不及,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他,她连撒谎都做不到了,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呵——”轻蔑地笑了一声,陆冬城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自顾自地叼着烟点上,吞云吐雾之间看向她的视线越发冰冷:“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他,怎么会对u盘这件事耿耿于怀?我早就该想到——”
“是我自制力不够。”
她艰难开口,然后凄婉地笑了笑,“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应该用什么来定义。不过,我追问你窃听器的事情,只是出自我本人,跟他没有关系。”
“事到如今,你他妈都已经爱上他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受到情绪化影响?陆清然,你可真能装。”
深入血液的尼古丁如同是一把开启他残暴本性的钥匙,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不许嘲讽地说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实话。”嗅到烟味,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就算你是借着我去骗别人,骗任何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也会像今天一样质问你。我好歹也是你的朋友,你却利用这层关系,欺骗我利用我,来达到你的一己私欲……你难道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听起来的确很可耻……可是那又怎么样?”
看着她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陆冬城冷冷一笑,颇有些邪气的意思:“只要能够为我父母报仇,为他们赢得迟来的正义和报复!我什么卑鄙的事情都愿意去做!你没有体会过这种至亲消失在眼前的感觉,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我?”
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陆清然只觉得他是走火入魔了,“你的父母的死亡原因,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是陆景昂谋杀了他们,那为什么爷爷这么多年都不去追究他的责任?他是陆家的掌舵人,当年发生了什么他难道不比你清楚?”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已经不相信是陆景昂杀了我的父母!”
陆冬城不无讽刺地看着她:“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突然之间不相信我说的一切?”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看着神情激动的他,陆清然只觉得他是彻底疯了,“你父母去世的时候你年纪也不大,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是陆景昂?”
“不可理喻?真正不可理喻的人是你!”陆冬城只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他沉声问道:“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地维护他?”
“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好,我只是相信我自己所看到的。”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正欲离开,却被陆冬城一把抓住了手腕:“清然,我知道你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我说的话了……可是陆景昂杀害了我的父亲,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因为我,找到了证据!”
“你找到了证据?”
无比震惊地看着他,陆清然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都过去十几年快二十年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见她仍然对陆景昂抱有幻想,他不由得冷下了神色,咬牙切齿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当年的许多事情已经被某人掩盖过去了,所以进展一直都是停滞不前……直到最近,才调查出来了一点东西。”
说着,他望向了她,“你不想知道我调查出来的是什么吗?”
虽然被他说的话震惊到了,但是她的大脑一刻也没闲着,正在想着有关陆父陆母当年那场车祸的新闻,“你该不会是想说,是陆景昂设计了那场车祸吧?”
“本来就是他!”
陆冬城脸上不知是悲愤还是快意,他盯着她的脸认真道:“他当年派人在我父母的车上做了手脚,剪断了刹车……你知道吗,他生怕我父母不死,还安排了一辆大卡车直直地朝我爸妈的车撞过去……我爸没有办法,只能把方向盘往外面打……这才会坠落悬崖……”
说到这里,他握着她的手无比的用力,捏得她的手疼极了,眼泪也渐渐流下来:
“如果不是我这么执着地去追查,我也许到现在都还把他当做是令人敬仰的好二叔……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要把他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来!我要从他手里把我父母的东西夺回来!”
见她神色渐渐动摇,陆冬城赶紧捏了捏她的手,迫使她看着自己,“清然,你应该明白的……杀人偿命,他手里是我父母的两条人命啊……你难道还要这样自欺欺人?”
“我、我……我不知道……”
她心里乱极了,一时间竟然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她把他的手从自己手上拿下来,打开门便冲了出去,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陆冬城高声道:
“我相信你,清然——”
坐在回柳色别墅的车上,陆清然的脸色极其难看,脸色苍白,连唇都有些泛白,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陆冬城说给她听的话。
“清然小姐?清然小姐?”
开着车的顾生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关切道:“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身体?”
“不用了。”
回绝了顾生的提议,陆清然又靠在了座位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们总裁是什么样的人?能跟我说说吗?”
“这个问题……”生怕自己回答得不好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顾生有些犯难了,他吞吞吐吐道:
“总裁是一个对工作细致、认真的人,他对工作业务的要求很高,所以对我们也很严格。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比较理智自持的人……不过在对待小姐你的时候,他就完全不一样,感觉他很有耐心,而且会因为小姐的行为举止而产生一些比较激烈的情绪……”
小心地觑着陆清然的神色,顾生斟酌了用词之后才开始说,看到清然小姐时而展露笑意,时而纠结起眉心,心情也如同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
终于到了柳色别墅,顾生长舒了一口气,他一路上捡着些事情说给她听了,这才对付过去。
“对了,今天我问你的事情,就不用告诉他了。”
临下车前,她淡淡地吩咐道。
看着她那样轻描淡写的态度,顾生莫名地觉得竟有些摄人的气势……跟自家总裁简直是如出一辙!
他赶紧点头答应了,看着陆清然缓步走进了别墅,这才安心驱车离开。
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接受的庞大信息量,都令她的思绪无比混乱,她在客厅里坐了下来,白婆婆过来笑眯眯地问她想吃什么,她也只是让她随便给自己做点就好了。
瞧着她精神似乎不怎么好,白婆婆赶紧上楼去找了陆景昂,他缓步走下楼梯行至她面前,看着呆呆楞楞地坐在沙发上的她,温声道:“怎么了?”
“二叔……”她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直接问他是不是他杀了陆冬城的父母?
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她不应该去怀疑二叔,他从韩雪手里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救出来……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她的脸色的确算不上好看,陆景昂心里知道必定是自己离开之后那些人给她找不痛快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累了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被她听出了森森寒意,陆清然压抑住心头不适,勉强笑了笑,“好。”
睡到半夜,陆清然突然惊醒,口中干渴,正欲起床喝水的时候,她习惯性摸了摸身边的床褥,并没有人。
按理说西城区改造案拿下来之后,他的工作应该比较轻松了,怎么还会这么晚都不睡觉?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向书房,赤、裸的双脚踩在午夜时分的木质地板上,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荒凉,心底骤然升起惧怕之意,心底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不要去、不要去……”
鬼使神差地,她走到了书房外面,门没有合拢,留出了一小道缝隙,她凑上去看,顿时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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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所谓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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