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账目上，一笔笔记着进出的账目。其中出账总共是四十多万，大部分是场地费用、工人工资，以及租用设备，其他的宣传什么的一概没有。

    而进账从一个月前开始，两笔十万的，一笔三万，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款项！

    也就是说，商越的公司运转两个月，就有二十多万进账了！

    很多小公司开业都是亏钱，像这样一上来就有盈利的，的确是很少见。换做杨明，是绝对做不到的。

    “杨大哥，我虽然不是个合格的警察，但在计算机这一行，我相信自己。”商越说道：“公司现在运行很稳定，也不需要什么钱，分红你先拿着吧。”

    “商越，你是怎么给公司做宣传的？”杨明问道。

    一般才开业的公司，宣传费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很简单啊，网络宣传，我设计了一款带小型木马程序的信息，只要客户一打开，就会弹出公司的宣传页。”商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电脑，给杨明做演示。

    当她打开一封邮件，屏幕立刻弹出一个页面，一个可爱的卡通小人跳出来，旁边还有一行字：“有问题，百度搜不到？不用担心，快点击WWW.XXX.COM，小明在这里等你哟。”

    “小型木马邮件？”杨明这才明白过来。

    不过，页面上那个小人，样子怎么那么像是自己的卡通版呢？

    “董事长，这就是那个木马软件，那个小明，我用了你的肖像设计。是不是很逼真啊？”商越见杨明一脸黑线，偷笑道：“这个动画特效，弹出四秒钟之后就会消失，不会劫持主机，强迫用户。”

    “哦，是这样。”杨明猜到，以商越的个性，不会做那种劫持主机，强迫用户点击的事。

    其实，大部分的互联网公司，都存在不正当竞争，利用木马宣传的事情。譬如前几年的淘宝公司……

    这些木马程序让人讨厌，但对于企业来说，效果又非常好，在利益的驱使下，不少企业都打了法律擦边球。

    杨明接着问道：“那这几个进账是怎么回事，有人给你投资了？”

    “那不是投资，是广告收益。”商越又打开公司网页，解释道：“公司发宣传邮件，大部分是发给附近用户，所以网站的流量增长很快，所以也引起了一些市内企业的重视。”

    “然后呢？”杨明充满兴趣道。

    “然后，我又给市内公司发了邮件，给他们看了公司数据，就有人主动找上门，让我们做广告啦。”商越粲然一笑，道：“杨大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确实厉害。”杨明夸赞道。

    “不过，说来容易，做起来可真难。”商越揉了揉眼睛，一脸疲惫道：“我这一个多月都没睡过好觉，每天晚上都在工作。”

    商越一说，杨明才注意到，她浑身瘦了一圈了。

    杨明心疼道：“公司走上正轨，你可以把工作分散下去，没必要那么辛苦。你现在也是总裁，别那么拼啦。”

    “可是，有些事必须我一个人做。对于一个网络信息公司来说，有些机密，是不能告诉他们的。”商越谨慎的说道：“我们的有些信息来源，是不能公开的。”

    信息来源不能公开？

    杨明一瞬间就想到，公司这么顺利，商越一定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

    譬如用黑客技术，进行信息的窃取……

    “我们公司有一个核心程序，只能你我知道，叫做‘CA搜索系统’。”商越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压低声音，在杨明耳边说道：“这个核心程序，是一个智能系统，能够通过身份证，查询到每一个公民的身份信息，以及他们曾经去过哪些地方。”

    “什么，查询公民信息！！！”杨明脸上瞬间变色。

    查询公民信息，以及来往记录，是只有警察局的系统才可以。其他无论私人还是公司，泄露公民信息，都属于违法行为啊！

    如果被人抓住，那商越可就危险了。

    “杨大哥，你别着急，听我跟你说。”商越自然知道事关重大，谨慎道：“我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只是利用截取复制技术，和以前在警察局工作的便利，破解了防火墙密码，给他们下了一个小程序而已。”

    “可是，这要是被发现，你想过是什么后果吗？”杨明低声问道。

    他不是担心自身，而是担忧商越。

    “不会被发现的，这个程序很小，和文件没什么区别。”商越坚持道：“这些私人信息，我既不会出售，也不会公开，只是留一个存底在服务器里。”

    杨明面色凝重，道：“可你是……”

    他还记得，在警察局里，遇到刚正不阿，拔刀相助的女警察商越。而过去了小半年，商越也从以前的一丝不苟，变得学会钻空子了。

    他不由感慨，社会改变人的速度，比制造机器人的速度还快。

    “杨大哥，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件事，的确有法律上的风险，但这个程序，这个计划，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商越低沉而坚定的说道：“这个世界，是人和人的世界。有了这些警局的档案，我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惩罚作恶的人，褒奖善良的人……或许我变了，黑白的界限变得模糊了，可是我无愧自己的内心。”

    “好吧，你自己小心，这事儿不要告诉人和人。”话到这个份上，杨明只有默默支持他。

    他可以预见，这个“CA搜索系统”，会想一个大的黑幕一样笼罩整个城市。

    每个人的信息，都藏在这间一百多平米的小公司里。

    站在幕后的那个人，就是商越。

    商越又给杨明介绍了一下公司的情况，以及几个成员，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半，该去吃饭了。出了屋子，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饭馆，一路上不在谈论关于“CA搜索系统”的事情。

    吃到一半，商越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杨大哥，咱们公司还没起名呢。”

    杨明三两口把饭咽下去，说：“不会吧，到现在公司还没名字？”

    “其实也不是啦……”商越难为情的脸一红，咬着嘴唇道：“我起过名字，叫‘明越科技公司’，但这个名字不是很顺口。”

    “明越科技？”

    公司名拆开，各取一个杨明和商越的名，合起来就是“明越”二字。

    “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顺口的啊。”杨明一边吃着青椒肉丝，一边说道。

    “这个名字……反正不顺口。”商越吞吞吐吐的，其实是想说，这个名字太暧昧。

    杨明没在的时候，商越把这名字告诉白菲，谁知道白菲面有不虞，说这个名字不顺口。

    这段时间以来，商越也知道白菲和杨明的关系，不是一般租客房东那么简单。他们俩开一个公司，名字叫“明越”，白菲听到又该多心了。

    再则说了，她只把杨明当哥哥，当恩人，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心思。

    “好吧，你说不顺口就不顺口。”杨明无所谓道：“你再起一个名字不就行了。”

    “不好，你是董事长，名字应该你来起。”商越一笑，她只愿意在杨明背后，默默支持他。

    “起名字，这可难倒我了……”杨明最懒得对这种事费心思，从前取个游戏名都和别人撞车，起了二十多遍，最后只好取了个“摔倒的红烧肉”……

    杨明道：“你看叫商明怎么样？”

    商越翻了个白眼道：“那不还是一样的吗？你把我名字去掉，留你的就好。”

    “杨明……杨明……”杨明苦思冥想半天，没什么好主意，推脱道：“明日再说，明日再说……”

    商越受了启发，说道：“明日，对了，明日这名字不错！”

    “嗯哼，对啊，明日科技公司！明日搜索！”杨明也停下筷子，念叨着：“明日，这名字好，有一种超前感，我们的公司，就叫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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