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我一边大声呼喊着王姨,一边向远处追去,心说王姨跟关小玉不愧是母女俩,都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可也不知道王姨去了哪里,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人,还以为跟丢了,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怎么能放心王姨单独在她人生地不熟的苏州横冲直撞呢。
而且,王姨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我在关小玉从凤凰回来的时候也同样感受过。
漫无目的地在玉带桥附近转了老半天,一直没有发现王姨的影子,打电话依然是关机,我有点泄气,想到不远处有个派出所,便干脆拐了个弯儿往回走,打算去派出所拜托警察同志帮忙。说来也巧,就是这时候,我忽然听见了王姨的声音。
王姨显然是在和谁说话,但好像是怕人发现似的,声音压的极低,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楚。
因为王姨的声音实在是太隐秘了,我隐约觉得这个时候过去可能不太好,便停在原地没有动,寻思着等那人走了,我再过去。
王姨那边说了几句之后就没声音了,过了好几秒,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在哪?那男人低声问着,声音一丝波澜也没有,冷酷而阴鸷,听的我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姨没有回答,那声音就陡然变得危险无比,一字一顿地朝王姨道:我问你,她,在,哪?!
王姨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再次响起来,但却和一开始的极力掩饰不同,而是充满了痛苦,她艰难地说道:你找错人了,不是她!
我发觉到不对劲,便连忙绕过面前的遮挡物,朝王姨跑过去。
这时候我听见那男人冷笑了一声,带着十足的杀意说道:不肯说?哼,简直找死!
他话音没落,我就听见王姨发出了痛苦的闷哼,接着就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响动。
我心里一慌,一边拼命往王姨身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住手!
但终究还是来不及了,我刚绕过眼前的建筑,就看见王姨已经软软地倒在了一边,地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而那个陌生的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王姨身旁,正在用洁白的丝质手绢细致地擦着手……
我脑中像挨了一记闷锤一样,完全不会思考了。
王姨是关小玉的妈妈,因为关小玉的原因,这两年我们没少接触,王姨对我几乎就跟对关小玉一样,完全把我当女儿看待,我自小就不曾体会过母亲的温暖,在心里也早就把王姨当成了母亲一样的存在,而现在,王姨在救了我之后,浑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天大的怒气跟怨怼,支配着我,我没有尖叫,也没有哭,而是快步地朝他冲了过去,连脚伤都忘了。
然而,没等我来到那人身侧,却见那个男人嫌恶地将沾了血迹的手绢往王姨身上一扔,王姨的身体就“唰”的一下,径自燃烧了起来!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朝我的方向偏了偏头,显然是看见了我。我痛苦极了,脑中有个压抑而愤怒的声音不停地说着:杀了他,杀了他给王姨偿命!
但是,还没等我有所动作,那个男人就瞬间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眼前一花,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脑子里。紧接着,意识就像被关掉了开关一样,成了一片空茫的漆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呛醒了。
一股浓烈刺鼻的臭鸡蛋味萦绕着我,如有实质一般,死劲往我浑身的毛孔里钻,熏得我连声咳嗽。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我开始恐慌起来,不断地猜想自己是不是瞎了。
试探着动了动身体,发现我并没有被割肾也没有残废,这才放了心。
我感觉到自己此时正坐在温热的水里,水位没有超过我的锁骨。这地方应该不大,因为即使我是坐着的,一双并不算长的腿也伸不直。
我稍稍镇定了一些,憋着气,摸索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这地方很矮,我不用坐直身子都能摸到顶盖。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可以肯定,是那个男人把我弄到这里的。
因为我看到他杀了王姨,所以他不能放过我。
想到王姨,我心中又是一阵难受,鼻头更是像针扎一样酸疼,感觉到自己又想要哭,我咬着牙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哽咽地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用?看不住关小玉,救不了王姨,你怎么这么没用?不准哭,就知道哭,没用,没用,就知道哭……
一连打了自己十几巴掌,才渐渐地将心中抑制不住的难过压了回去。
握紧双拳,我暗暗告诉自己,得想法子从这里出去,要镇定,别慌,想办法,关小玉说过她会回来找我,舅姥也等我回去送他最后一程,还有哥哥……我绝不能就这么妥协!
定下心神,我不再想别的,一门心思寻找从这里出去的办法。
我伸出手摸索了一阵,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个盒子里,于是坐直了身体,想要将盒子的顶盖推开,顶盖很重,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听这动静,应该没有上锁。
也不知道这盒子是什么材质的,非常笨重,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只推开一条小缝,一缕昏黄的光漏了进来。我累的不行,双手软的直哆嗦,便只好靠在身后的盒壁上,准备歇一会儿再继续。
开了缝有空气进来之后,那股臭鸡蛋味也不是那么浓了,我仰着脸凑到缝隙跟前喘着大气,就着光打量起着个盒子里。
盒子的确不大,黑色的内壁非常光滑,看不出材质,加上盛满了温热的水,有点像浴缸,不过,在里面泡着的我却丝毫泡澡的惬意都没有。因为除了满鼻子的臭鸡蛋味,这水还是红褐色的,些许漂浮物跟着水波晃啊晃的,越看越恶心。
那些飘浮物体积都不小,全部挤在一起,在盒子另一头光照不到的位置,黑压压的一片,看着挺瘆人的。
出于好奇,我用脚勾过来一个,想要看看是什么。
那东西大约有篮球那么大,捧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我随意在上面摩挲了两下,结果搓了一手黏软的胶状物,像是煮烂了的肉皮,实在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我便捧着那东西,拿到光源处去看。
然而,在看清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炸了!
——以前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劳神在在地将一个人头捧在手心里!
人!头!
我崩溃地尖叫着,本能地将那人头扔了出去,继而疯了一般起身去扒顶盖上的那条缝隙要往外爬。
虽然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动作起来了,但是刚才的画面却始终充斥在我的脑子里,怎么都挥不去。
那人头应该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膨胀且泛着层油腻的白色,五官也已经模糊不清了,嘴却大张着,早已僵硬的舌头从直直探出,好似电影中的索命无常。而空气里那股熏死人的臭鸡蛋味也正是从它身上冒出来的。
一想到前面那层黑压压的漂浮物都是这种泡肿了的人头,一想到我用人头熬出来的水泡了不知多久,一想到捧着那个人头时感受到的重量跟触感,我就恶寒的受不了。
恶心,恐惧,绝望……
盒子里的水明明是温热的,我却觉得像呆在冰窖里一样,抑制不住地颤抖。
即使刚刚还狠狠地扇自己巴掌让自己要坚强,不准哭,这时候全都没了卵用。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那个人头的画面,那黏软的感觉还停留在双手上,我大声地哭喊着,几乎快要失去理智。
我咬着牙死劲地推着盒子的顶盖,手都要推断了,才终于从盒子里爬了出来。
带着一身水狼狈地摔在了地上,我却丝毫不敢停顿,几乎连滚带爬地就要跑,然而,还没等我起来,脚上就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住了。
我回头一看,头皮又是一紧,一条火红色的眼镜蛇正直挺挺地立在我眼前,蛇尾死死地绞在我的脚腕,正危险地朝我吐着猩红的信子,不断发出嘶嘶的细微声响!
我如何还敢再动,只能僵在一旁,祈祷着它等会儿自行离开。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祈祷的方式不对,眼前这条蛇不仅没走,反倒将它的同类全都引了过来!不一会儿,不大的屋子就爬满了火红的蛇,远远看去,竟好似一片血海。
我僵直着身子蜷在蛇群中央,脑中只想的起来四个字: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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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捧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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