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突然的变故,吓得大声哭泣了起来,也正是这时候,那诡异的笑声竟然又出现了!
像是嗓子里含了一口水似的,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咕噜咕噜的杂音,在空旷的走廊里久久回响,与我的哭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怕的不行,忙转身倚到墙上,不过,许是这墙太久没有见过阳光,靠上去的感觉就像寒冰床一样凉之入骨,我本能地一抖,移开了些许,但仍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硌着我的肩胛骨,非常难受。
我不由地伸手去摸,却抓了满手黏糊糊的东西,我嫌恶地甩了甩手,一股浓郁到前所未有的臭鸡蛋味猛然窜进了我的鼻腔,熏的我一个激灵。
我彻底崩溃了,这味道,正是从那些人头上面散发出来的啊!
嘿嘿嘿……
那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离我极近,就在我后脖颈处!笑的夸张而放肆,像是在嘲笑我此时的狼狈一样,我越是害怕,它越是兴致高昂。
我大声尖叫着,几乎吓破了胆,疯了似的使劲扑腾,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要撞门,想让那东西离我远点。然而那东西却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就像长在我身上似的。
撞了好几下没撞开,反倒把我累的够呛,疲惫地倚在门框上,我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个扒在我脚后跟上的人头来,还有在大巴车上,我也遇到过一次。
它们虽然看着吓人,但毕竟没有手脚,只有一口会咬人的尖牙和冲击力十足的五官而已。被咬上,顶多疼一些,并不致命,起码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谁说有谁被活活疼死的。
思及此,我便没有那么害怕了,反而觉得我有手有脚的一个人,竟然被这些东西撵地跟条狗一样,不由地感到十分憋屈和窝囊。
心中一横,我发狠地将手伸到身后去乱抓一通,这一下还真叫我摸到了一个东西!
我心中暗自冷笑,手上一用力就想把那死人头扯下来,然而那人头十分滑腻,我抓了几下也没抓住,手腕上反而猛地一疼,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开水似的,又烫又麻!
——那个死人头竟然臭不要脸地咬了我一口!
我闷哼了一声,手掌狠狠一抓,发了狠地将那东西从我身上扯了下来,但那东西不仅没有松口,反而啃得更起劲了。咬的我实在疼了,我嗷嗷地喊了两声,本能地死劲甩手,但那死人头却把我当成了香饽饽,两排牙狠狠地扎进我的肉里,怎么都不肯松口。
我疼得根本受不了,不得不将手狠狠地往墙上撞!
砰砰砰——
在无边的黑暗中,我只听得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和骨头撞在墙上发出的闷响,平白地叫我生出几分控制不住的热血来,深埋在骨子里的暴力因子放肆地滋长,听着那砰砰的撞击之声,我竟然觉得有些……兴奋?
疯狂地砸了十多分钟,手腕上的感觉早就没有了,但我却本能地停不下来。这不受控制的感觉叫我无端觉得有些恐惧,我凌乱地喘着大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地垂下了手,手臂因为刚才猛烈的撞击被震得酸麻不已,颤巍巍地发着烫,提醒着我刚才的反常。
疲惫地抹了把脸,我想不明白这样的自己,然而没给我多少喘息的时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而且,不小反大!
被那东西咬中的疼痛还停留在我手腕上挥之不去,听到这动静,我下意识地觉得十分紧张。
仓皇地将后背贴紧门板,只听几声呼啸的破风之声朝我袭来,有什么东西接二连三地砸到了我的身上。
我登时觉得有成千上万只沾着毒的飞镖猛然钉入了我的身体各处,我浑身一疼,整个人不可避免地向后跌去,简陋的门板被我撞的咯吱直响。
疼,钻心蚀骨的疼!
那笑声还在继续,正是扒在我身上的那些人头发出来的,听在我耳朵里,只觉得是莫大的挑衅和示威,我的心脏疯狂地搏动着,那种嗜血的愤怒再一次回来了!
我只觉得脑门一热,整个就有点不受控制,疯了一样,将扒在我身上狠狠噬咬的人头一一扯了下来,狠狠地掼在地上,再扑上去狠狠地踩踏,泄愤一般把他们弄的粉碎。
一共十一只人头,我却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全部都解决了。
筋疲力尽地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空气里越来越浓郁的臭鸡蛋味让我更加烦躁。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呢喃地问着自己,神经质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呼吸都有点不稳,想哭,但却流不出眼泪。
正在我无比慌乱且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吱呀一声,明显是开门的动静!
——有人,过来了……
像是印证我的猜想一样,随着残喘一样的开门声响起,走廊的尽头漏进一缕昏暗的灯光,一个男人背着光款款而来,他的影子印在墙上,像座小山一样高大。
清脆而利落的脚步声节奏缓慢地响起,噔——噔——噔——在空旷的走廊里传出去老远,一声一声,震慑着我脆弱的心脏。
我的第一感觉不是害怕,而是想要向他呼救,因为在这种时候,见到人,见到同类,无疑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可是,就在我把话都秃噜到了嘴边,只等大喊着让他来救我的时候,我再一次瞧见了他印在墙上且不断放大的影子。
我本能地怔住,继而死死捂住了嘴,浑身都因为刚才那个想法而发冷颤抖。
哀惧地盯着那个影子,我的脑中不断浮现那天在幸福桥看到的背影,那个人十分高大,从容地站在那里,像座小山一样峻峭而挺拔,我始终没有看清他的脸,却死死记住了那一双无比凶狠的手。
那天,他穿着一件及膝的连帽风衣,那风衣上面的帽子,宽大的有些过分,他始终戴着,整张脸都几乎藏在里面,就算是偏头的时候,也仅仅只露出了一段高挺的鼻梁。
我深深地记着,包括他脚上那双刻板硬气的军靴,隐秘的皮质手套,还有那方白到刺目的丝质手帕,一样一样,刻在脑子里似的,死都不会忘!
竟然真的是他,真的是那个杀了王姨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因为我目睹他杀了王姨?他为什么要杀王姨?他又会怎么样处理我?也杀了我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轻笑。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啊,真是调皮……那男人说着,语气里竟含着十足的宠溺,你身体不好,七爷好心借玄岩池让你调养,你倒不乐意了?唉……你这丫头啊,叫人不省心。
说着,他已经来到了我身前,走廊里一片漆黑,我依旧看不见他的长相,只能瞧见他高大的轮廓,像座小山一样,极具攻击性。
他轻柔地在我面前蹲下,宠溺地笑笑,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皮质的手套带着冰凉的触感,贴着我的皮肤,让我觉得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十分阴冷。
再去泡一会儿,好不好?那个男人用一副怜爱的口吻说着,巨骆蛗(念zhong,第四声,跟众一个音)虽然气味难闻,但对你的身体却有奇效,七爷这是为你好,你乖一点,听话啊……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是怎么能安心用这种温柔宠溺的语气说着完全等同于让我去送死的话?他就不觉得恶心么?!
我想朝他大吼,让他滚,最好让他去死,但却怕的只知道发抖,心里的恨跟怒横冲直闯着,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想去?他摇着头笑了,又伸手来摸我的脸,语气更是轻柔,丫头,这可不行。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他这样子太恐怖了,这样的软暴力,比任何凶残的威胁跟打骂都叫我毛骨悚然!
他一下一下抚着我凝结在一起的头发,用一副体贴的口吻说:罢了罢了,七爷也不忍得见你受苦,那这样吧丫头,你且睡一觉,睡着了,也就不怕了,好不好?
唉,你瞧瞧,七爷到底还是疼你……说着,便伸出修长的食指戳了戳,状似怜爱地戳了戳我的脑门。
我顿时感觉脑子里钻进了什么东西,和那天在遇到桥遇到他的感觉一模一样,眼前一黑,我再一次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瘫软下去。
再一次醒来,我依然是在那个盛满了人头的盒子里,也就是那个自称“七爷”的人所说的玄岩池,虽然他说让我泡人头汤是为我好,但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想害我。
那人一看就是心理有问题,他越是让我久泡,我越是不敢,所以我刚一醒,就又想法子从盒子里爬了出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回我没有轻举妄动。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儿的东西都被他做了手脚,只要我一有要出去的念头,绝对会有什么奇怪而诡异的生物跑出来干扰我,我不仅走不了,而且还得重新回到这个盒子里,根本就是个死循环。
所以,想要从这儿出去,关键还得看那个七爷。
思路一通,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带着一身臭鸡蛋味的脏水从盒子里出来,我没有急着要逃,而是悄无声息地开始寻找道具,准备实施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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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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