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号。
不可描写的地区,某楼,某部门,某办公室。
办公室普普通通,整间屋子不过五六十平,装修也朴实无华。
整体唯一给人的感受就是明亮,大方。
窗边有一尊楠木办公桌,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各种文件。
办公桌对面放着两张座椅。
坐在办公桌内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眼睛不大,国字脸,鼻子偏大,肩很宽,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薛晚看着手里的这份材料,轻笑一声。
“这是Gd总局那里接到的名单?”
“是,早上刚刚备案到系统的。”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说话语气极为精简干练,并且尽管看上去年纪比薛晚大一些,可那种骨子里的尊敬很明显。
薛晚摇了摇头,对着坐在他对面,屋内的第三个人说道。
“看看不?”
这平等坐在薛晚对面的,也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戴着一幅无框眼镜,闻言笑着的时候,眼睛紧紧眯着,可却一点亲和力没有,反而看上去有点虚假。
坐在这里,也不像薛晚一样一本正经。
明明是穿着一身一丝不苟,不染纤尘的西服。
却翘着二郎腿,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啥好看的,不看。”
“总局又接触不到故尘这个级别的事。”
“他们哪里知道故尘上不了除了感动华国以外的精神品质类节目?”
付兴撇了撇嘴,瞥了眼材料,一幅兴趣缺缺的模样。
薛晚笑了笑,也不理付兴,转过头说道。
“告诉他们,这批名单不通过。筛下去几个人选,里面包括张故尘就行。”
“是。”
中年人点头答应,接过材料后又说道。
“那本来安排好的晚会上要播放的救灾纪录片,里面也有那位的镜头,应该怎么做……?”
薛晚想了想。“今天七号……那就定在10号晚上吧,提前在一套全国直播播放。”
“明白。”
中年人立马下去。
关上门口,薛晚看着付兴笑着说道:
“看到没,我就说你们那些条条款款的条款,就是一些有的没的吧?”
“张故尘那家伙要是想干点什么,一个规则能拦得住他?他一定可以找到规则的漏洞。”
“规则,限制可不仅仅是他,也有我们。”
“你看,这总局不就违约了?不就得和故尘协商?那不就得答应他点啥?”
“并且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志愿者典范代表,这个节骨眼,哪怕是普通人,华电视台那边态度都不敢差一点。”
“这要是往上一捅,哼哼,全都得换人。”
张故尘当初接到华国电视台那边通知的时候,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登不了台。
张故尘之所以靠着“信息差”,同意电视台的邀请,为的就是那一条违约责任。
付兴听到薛晚这么说,倒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这就已经够了,束缚住他的从来也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
“昨天那混蛋还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让我沟通一下,向文化局那里要一个人艺的名额。”
“他要干嘛?居然都直接找你帮忙了?这可不像他。”
“谁知道呢。”
薛晚斜了眼付兴,鼻子里哼哼两声。
“你今天来什么?”
“当然是找你签字啊,4G网络的建设,电子设备的研发市场扶持,还有几个国家聊的合资……”
“那用得着你亲自己跑一趟?”
“薛晚,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我想你不行啊?咱俩可一个大院长大的!”
“滚蛋,我下午还得替老爷子们出访,要飞去东南亚,没时间陪你在这儿扯淡。”
“嘿,你丫还不信是吧?那下次故尘回来,你最好把你那几个保镖带上,不然我俩非揍你丫的不可!”
“滚!”
正如薛晚预料,在下午张故尘就收到了电视台的电话。
效率可谓是极高。
……
红楼梦剧组,李小晚办公室。
“这是你的决定?”
李小晚看着眼前的一脸淡淡笑容的年轻人,脸色并不算特别好看。
“是的李总。”
张故尘礼貌地笑着点点头。
李小晚默不作声。
打量着眼前的张故尘,李小晚不得不承认,张故尘有着让人一眼就极为深刻的形象。
这种形象不仅仅是张故尘的相貌,还有气质。
具体不太好形容。
如果非要来描述的话,那就是哪怕张故尘长的歪瓜裂枣,也能在其加持下,让人说一句还行。
这还只是外在,李小晚更多的是对于张故尘能力的认可。
“张故尘,我觉得,你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
“你是一个聪明人,并且我也能看出来你是有野心的。你应该知道我们荣信哒的能力。”
“我们捧过的周寻,陈昆,现在都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
“李导对你也很欣赏,这一点从贾宝玉这个角色为了你,甚至都可以换人。你应该能感受到。”
“并且李导是要接下一届电影协会会长一职的,以后你能得到的资源,绝对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最简单的例子,马上要开拍的一部和华影合作的电影,里面就需要很多青年演员,你就很合适。”
李小晚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认真地对张故尘说着加入荣信哒的好处。
在经历过刚刚小半个小时的交谈后,李小晚试图做最后的尝试。
“李总,很感谢你和李少鸿的导演对我的认可。”
“在红楼梦剧组我也的确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张故尘看着李小晚的眼睛说道。
“但是李总,你应该也能感受到,我性格里面有一些严重不足的地方,我并不是一个很…”
张故尘停顿了一下,最后哂笑道:“一个很冷静的人。在有些时候,我可能做出的决定,并不一定会给公司带来正面的影响。”
“所以李总,真的很抱歉。”
张故尘这一番理由,确实是真的。
但并不主要。
其实如果当初李少鸿对于那位落水小演员的态度不是那么冷漠无情。
那么哪怕明知道荣信哒终将衰落,张故尘说不定也真的会认真考虑考虑。
很可惜……
李小晚看了张故尘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说真的,张故尘,已经很久没有人拒绝我这么干脆了。”
张故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很抱歉李总。”
并没有什么剑拔弩张,李小晚恼羞成怒的剧情出现。
现实里,都是成年人,哪有那么多像小孩子一样藏不住心事的情况?
装逼打脸,那都是小孩子喜欢做的事。
就算李小晚真的愤怒,脸上挂不住。
以李小晚的地位而言,自持身下份,也不会有任何过激的情绪。
打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那就好比一个峡谷之巅两千分的选手,会随便因为别人的评价破防吗?
显然不能。
除非这人是你的同局对友,吃你兵线,还背着你偷摸吃你塔皮加一塔。
李小晚看了眼张故尘,叹了口气。
“尽管被拒绝后的我,并不像刚才那么欣赏你。”
“但是张故尘,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想说一句。”
“当你真正进入这个圈子以后,你会改变的。”
“尤其是当你见识过人情冷暖,成名的灯光璀璨以后。”
李小晚没再坚持。终究是荣信哒的高层,张故尘不愿意来,最多也就是可惜,还不至于让她念念不忘。
张故尘抿着嘴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啊,正是因为对于未来怎么样,我也没信心。”
“所以现在我趁着现在坚定一点。”
“李总,和你说真的,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
这句话张故尘纯属扯淡,在这儿说场面话罢了。
傻子才信。
李小晚失笑地摇了摇头,“行吧,那就这样,这几天就离组?”
“嗯。”
“那就祝你未来一切顺利。”
“一会儿我还要约见几个人,我不信还能有你这样的。”
张故尘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
“你爸爸要来?”
张故尘停顿了一下手上正在给赵莉颖卸妆的动作。
“所以今天几点走?”
“五点半。”
张故尘继续手上的工作,点了点头。
“行,那我额外加班,给你画个美美的妆。”
“好~”
过了一会儿,赵莉颖抬眼看了张故尘。
“阿尘……”
“嗯?”
“你晚上和我一起去呗?”
“……”
张故尘一愣,随后果断摇了摇头,“我不去,我去算怎么回事?”
“有啥怎么回事的,就正常去啊。”
“不要。”
张故尘拒绝的很果断。
“你别告诉我,你要搞什么冒牌相亲对象见老爸的狗血剧情。”
“我跟你说,我这人脸皮薄,有节操的,你别忽悠哥们我。”
赵莉颖被张故尘这番话逗笑,轻轻拍了张故尘一下。
“想什么呢!”
“我不是想着附近哪里好吃你比较熟悉吗?”
“影城我都没去过几家……每次出去吃都是跟着你…”
赵莉颖仰着小脸,一幅可怜巴巴模样地看着张故尘。
“哎,别这么说,前天你还和刘姐她们去吃火锅了。”
“张故尘!”
被拆穿的赵莉颖恼羞成怒,喊了一句张故尘的名字。
“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马上戏就快拍完了,以后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再说了,我们不是朋友嘛?你心里坦荡荡,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听到赵莉颖这番话,张故尘抗拒的神情一缓。
赵莉颖在红楼梦里面的戏份并不多,四月份左右进组,现在基本上差不多。
就如赵莉颖所说,以后见面确实不知道在哪儿了。
尽管这几天张故尘请赵莉颖,宋佚吃了挺多次饭,可聊到这里,话题还是有点沉重。
犹豫了一下,虽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
但张故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赵莉颖看着答应的张故尘,赵莉颖甜甜地笑了笑。
只不过,在趁着张故尘转身去找东西的时候。
赵莉颖的眼眸不自觉的低垂暗淡了下来。
“朋友啊…”
赵莉颖心中轻笑一声。
赵莉颖以为说动张故尘的……是最后一句话。
“喏,来吃个橘子。”
……
到了傍晚,在影城附近的一家烧烤店。
赵爸爸个子不是特别高,估摸着应该是不到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
相貌上能看出来和赵莉颖有几分想象,不是脸型,而是眉眼之间。
不过由于皮肤比较黑,再加上上了年纪,不认真看也看不出来。
赵莉颖的老弟叫做赵建非,今年15,还没怎么长个,比赵莉颖还矮一点点。
张故尘看着长得和赵莉颖倒是不怎么像,估计是随赵妈妈的相貌多一些吧。
“爸,这是张故尘,就我和你说的,剧组里面的大帅哥。”
赵莉颖一边笑着按住赵建非得脑袋,一边对赵爸爸介绍道。
“你,你好。”
老赵同志一看就是不善言谈的人,有些拘谨地说道,不过目光却很柔和。
“叔叔你好,我叫张故尘,莉颖姐的朋友。”
张故尘笑着自我介绍道。
赵爸爸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又看了眼身边笑盈盈的赵莉颖,眼神中情绪耐人寻味。
显然赵爸爸是不相信这两人说的话!
什么朋友?
真以为我老赵好忽悠?
在见到张故尘之前,老赵还心里打着审视的小算盘,不过却是消散了许多。
张故尘见状,小拇指蹭了蹭下巴,心里有些无奈,但没说什么什么。
吃饭的时候,张故尘就没怎么说话了。
基本上都是赵莉颖一家人在聊天。
赵建非半大小子一个,不断和自家姐姐说着自己在学校的事情,也说着妈妈有多想她。
时不时哪句话没说对,还得被赵莉颖按住头蹂躏一顿。
赵爸爸在一旁则是问一些赵莉颖在京都的生活。
嗯……这感觉。
张故尘感觉很操蛋。
尼玛,自己妥妥的局外人!
这一家欢乐的一幕,自己来干啥?
小赵同学,我觉得你就是在刺激我张某人…
欺负我孤苦伶仃一个。
张故尘心里怨念很大。
……
张故尘在酒桌上的表现一直都很简单,就是一个字。
喝!
啤的当水,白的当茶!
就是干!
赵爸爸也是一个爽快人,看样子也是爱喝但是受老婆管着的情况!
今天遇到张故尘这么一个陪酒的,兴致高的不得了。
这就好比玩Ad辅助会垫刀,开赛车有人会领航,下云顶有人给你让铲子,玩王者辅助瑶瑶只骑你的头一样……
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
一个小时后,赵爸爸不胜酒力,有点犯迷糊了开始。
“我刚才就说爸你少喝点,都和你说了阿尘他特别能喝,你也不听。”
赵莉颖在一旁递来一杯茶水,没好气说道。
说着的同时还瞪了眼张故尘。
张故尘讪笑着挠了挠头。
“我带叔叔去厕所。”
老赵明显有要吐的样子,张故尘赶紧接过手。
赵莉颖可没力气扶着一个上头的男人。
好在老赵同志身体素质是有的,去厕所吐了一通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小尘,去外面透透风吧。”
赵爸爸洗了把脸后,明显精神很多,就是脸还很红。
“行。”
两人到了门口,随便找了个石墩子就是一坐。
男人之间的感情升温很容易。
一顿喝的痛快酣畅的酒已经足够。
六月的晚风,不似七月梅雨季时那般潮气,也没有八月时的冷意。
六月的风犹如四五岁的顽童一样,吹拂过你的周身,力度不大,最是适宜不过。
吹过去后,也不立刻就走,打着转儿,又来上一圈,既带走了燥热,也带走了不耐。
“好几年没来京都了,感觉变化很多。”
“原来年轻的时候,我也和小颖一样。想着往大城市跑,但没那个能力,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去了。”
夜色下,赵爸爸口中的香烟明暗不定。
平时话少的男人,一到喝多的时候,话大多都会密一些。
老赵就属于这种人。
“小颖比我强,在外面这么久,从来没让我担心过。”
“小颖总说,她当演员,是因为她喜欢这个职业。”
“可哪有不到二十的孩子就自己在外面打拼的?说白了还是为了我们家。”
“说到底还不是我这个当爸的,没什么本事。”
赵爸爸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目光看向张故尘,笑了笑。
“小尘,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真给我吓一跳!我就寻思,哪有这么帅的爷们?还是一普通人?”
“我当时还以为小颖她怎么滴了呢…”
赵爸爸话没说的透彻,但意思很清楚。
“没有没有。”
张故尘叼着烟,吐字略有不清晰,笑着摆了摆手。
赵爸爸笑呵呵地看着张故尘。
“虽然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咱爷俩接触也不过一顿饭,但小尘我觉得你这人很好。”
“如果说小颖过去给你带来什么麻烦,还希望你多担待。”
张故尘摇了摇头。
“哪里的话,我和莉颖姐是朋友,生活里有事帮忙都是应该的。”
张故尘看着赵爸爸的目光,心里忽然有些低落。
因为……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人,这么关心张故尘。
也有这么一个平时沉默寡言,待到喝多了满身的酒气,会搂着张故尘絮絮叨叨,说一大堆的人生道理。
感叹着自己没用,感叹着生活……
说到最后,却会释怀大笑着说自己儿子以后一定有出息的男人。
赵爸爸笑着点点头。
抬头看了看天上。
“我是普通人,也不懂娱乐圈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说听说圈里人不好,那些明星脏,没有自尊心。为了拍一部电视剧,不择手段。”
“我也害怕小颖有一天会变成别人口中的那个样子。”
“可我这个当爸的,除了口头上叮嘱她,我又能做什么呢?别说帮她了,我甚至还需要她来帮扶家里。”
沉默一会儿。赵爸爸自嘲着说道:
“小尘,你说我这个爷们当的,是不是挺没用的?”
老赵同志明显是喝到位了,情绪并不是特别好。
张故尘一口吸完香烟,将一团青雾吐出。
“没有,您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张故尘看着赵爸爸,认真地说道。
赵爸爸回过头,看着张故尘的眼睛,笑了笑。
只是笑的……有点苦涩。
“都说大城市好,可这城里连个星星都看不见,哪里好了?”
赵爸爸叹息着说道。
也许,明星也是这样吧。
张故尘收回目光,耳边听着赵爸爸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故尘心底忽然决定,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
过了一会儿,赵建非先从饭店出来。
“我姐结账呢。”
赵建非看着张故尘,有点腼腆。
显然小老弟还没长大,不懂得喝酒才是男人的浪漫。
“你个子真高…”
“低调低调…”
张故尘表面笑着说道,实际上心里很古怪。
因为张故尘……并没有比赵建非大多少。
当然,算上前世的年龄,张故尘心理年纪自然是不小。
这也是从来没人怀疑过张故尘年龄的重要原因。
“我姐总和我说起你,说你……”
“赵建非!”
赵莉颖明显咬着牙的提醒声从后面响起。
“啊,姐…我啥也没说!”
赵建非立马挺胸抬头!不过看样子很没底气。
赵莉颖走了过来,没好气地瞪了眼赵建非后,又看向张故尘。
看了一下,赵莉颖就低下了头,小脸有点发红,小声地说道。
“别听他乱说。”
张故尘小拇指蹭了蹭下巴,笑了笑。
三人在路边等出租的时候,老赵同志明显又有些上劲儿。
赵莉颖没让张故尘帮忙,而是让赵建非扶着回了饭店的厕所。
站在路边,张故尘忽然有些怀念前世的各种出行软件了。
想着想着……张故尘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尼玛,ofo单车还有两百押金还没退我呢!
张故尘在这儿双手插兜,神游天外。
一旁的赵莉颖却忽然开口。
“今天……荣信哒李总找我了,说可以签约我。”
赵莉颖目前的合同虽然说是在华意,但和没有没啥区别。
合同好解决的不得了。
“嗯…?”
张故尘愣了一下,看向赵莉颖。
赵莉颖低着头,沉默了一下。
“李总说公司会给我资源,不过,可能以后要去参加一些酒局。”
“其实也没什么吧,咱们华国人嘛,很多事情其实都是酒桌上谈下来的。”
“一开始可能低三下四一些,等以后出名了,有底气了,应该就不会了。”
赵莉颖语气里带着轻松和自我安慰。
这番话,说的其实也没错。
可实际上的说服力是怎么样,谁都清楚。
张故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有些沉默。
“你同意了吗?”
“没有,但我想答应。”
“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张故尘语气有些低沉,看的赵莉颖一颤。
这种事…
说真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的朋友,都不会支持,如果真有一天你身边有这种上赶着让你去陪酒的朋友,最好给这货一嘴巴子。
“我不想考虑了。”
听着赵莉颖坚定的话张故尘再度沉默了一下。
抿了抿嘴,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你没必要的。你会有更好的机会的……”
“我也相信!”
赵莉颖语速很快,直接打断了张故尘的话。
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看着张故尘。
“可那需要多久?”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科班出身的,尚且不知道多久才能熬出头。”
“那我呢?”
赵莉颖的语气很轻,可落在张故尘耳中,却异常沉重。
“荣信哒固然有很多缺点没错,可它也是一个机会不是吗?”
“哪怕我刚去的时候,不过是一些小配角。”
“可那和我现在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阿尘,是你说的,我们活着,要先学会爱自己!”
“机会就放在我面前,你说我应该怎么选?”
“我想,成为最亮的那个星星!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做到我想做的!”
赵莉颖望着张故尘,笑着说道。
2008年,六月七号,晚上八点二十。
影城长街上,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赵莉颖今天很好看,很甜,很精致。
恍惚间让张故尘看到了前世领奖台上,接受万众瞩目,也依旧落落大方的赵莉颖。
赵莉颖笑的如此坦然,笑的却又那么凄然……
张故尘抬起手掌心蹭了蹭眉梢,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的赵莉颖,是张故尘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表现的这么果断,这么坚定。
最后张故尘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
出租车上,赵莉颖怔怔地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怎么了姐?”
赵建非小声地说道。
赵建非有点不懂,刚才姐姐明明还好好的?自己不过照顾个老爸的功夫,自家姐姐这是怎么了?
“小非…”
“你说我以后会是一个好人吗?”
赵建非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自己姐姐,实在不懂这种问题有啥意义。
“肯定会啊。”
听着赵建非的话,赵莉颖笑了笑,笑的有些讥讽。
……
张故尘嘴里叼着烟,走在马路上。
昏暗的路灯将张故尘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如果在今天之前,张故尘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劝阻赵莉颖。
一个人的命运,怎么选,的确在她自己。
可是在今天遇到赵爸爸以后,听着老赵那番自我嘲笑的话后。
张故尘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
望了一眼天空。
“啧,这个城市这么大……”
“怎么会没有星星呢?”
ps:
今天又想到给起什么牛逼点好兄弟写的番外了,自我感觉没写好。
这章加更算是给好兄弟道歉吧。
应该两章之内写完红楼梦,大家猜猜主角要拍什么?猜对加更。
然后就是还有刀片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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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是我的选择 7000字(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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