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贯自负自利的，那个充满恶念觊觎的，那不是我，卑微的躯壳……”

    细细咀嚼着这歌词中的言外之意，胡尘觉得他这次和滚石的合作着实是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在这一个月里面，滚石持续给精卫填海带来的热度，不仅夯实了BJ小众音乐第一Live场的地位。现在边浪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对面的驻场乐队干上了，这种很明显的碾压局，就问对面能怎么办？

    其实关于对面为什么要要搞专业的乐队过来驻场这件事，他胡尘也是很搞不明白，因为按照对面那种消费场景，对应的客源总不可能是来抢自己的老客源……

    不过现在他没心思想这些，他要好好欣赏并记录“肮脏的面孔”乐队的演唱。

    毕竟，这可是这支“小滚石”的首演，以后这支乐队能走多远，他这首演地的名声就会传多远。

    副歌转主歌，这次是罗林率先开唱：“嘿~攥在你手中，是一篇写给坎坷的檄文……”

    然后才是边浪接上：“E  ON~这冷漠的岁月，把皱纹铸成勋章刻在脸上。现实的壁垒算什么，阿瑞斯对我说……”

    这句边浪没按照原版用假声，而是真声直接飙了個A4。和之前罗林的假声处理一妖一霸，相得益彰。

    不过，这倒是给后面接副歌的罗林带来了一些压力，不过圈里混了那么多年的老妖怪，自然有他的绝招。

    只见他单脚踩在返送上，身体向后仰着，长发下垂快到了舞台。舞台灯光逆着的照射下，把他带着光的剪影给拉的非常潇洒帅气。

    甩头向上的一瞬间，那随惯性扬起的长发，为在场的那几个摄影师提供了最完美的拍摄素材。

    随后，那充满男荷尔蒙的声音从他的声带最下端被积压了出来：“那个足以征服一切的，那个无怨无所畏惧的，物竞天择，炙热如火……那个风暴中心屹立的，那个肆意飞扬穿越的，那才是我，最完美的我……”

    配合他刚刚那一套酷炫的动作，“炙热如火，肆意飞扬……”这些词，感觉被演绎出来观众们脑中一直都存在，或者说是期待看到的画面。

    在“我”字的长音中，罗林往后退了几步，把砥砺给让到了台前。

    砥砺在离开大舞台的这些年里，在地下演出经历并不少，所以今晚这场他身心感觉都比音乐节等这些大舞台要舒适。

    既然是到了自己的舒适区，台下又是那么多的女菩萨，他的演奏就更显亢奋。

    踩着返送弹完四个小节之后，他蹲下身的同时解开了吉他屁股上的肩带扣，然后把琴往前伸去。

    在女菩萨们各色闪亮美甲的配合下，一段本不该出现在solo里的音符，杂乱却不突兀的通过音响传入在场乐迷的耳中。

    扫着节奏的边浪看着这互动，隐约想起原地球似乎也有那么一幕场景，只是递吉他的是谁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等收回了电吉他之后，没有肩带支撑的砥砺再次踩着返送，把琴身抵在大腿上开始了点弦。

    罗林拿着麦克风，半曲膝盖弹着空气向砥砺一步步靠近，“空”斗了四个小节之后么，伸手帮他把肩带给重新扣上。

    就在那起起伏伏，却又越走越高的32秒后，大勇和黄凯的贝斯骤然停摆，只留下砥砺用小指勾着摇把，在用延音做类似尾奏结束时的处理。

    “不是，这就结束啦？”台下众人心中都在有此疑问的时候，抱着电箱琴的边浪动手了，两下扫弦之后接着就是砥砺那空灵的失真音色。

    继而带出了罗林充分利用鼻腔之后发出带着咽音的“哀鸣”：“那个一贯自负自利的，那个充满恶念觊觎的……”

    这声音犹如在泥沼中挣扎着不想被溺死，想要继续活下去的人在生死关头发出的。

    耳感上有些让人感觉听不清词，甚至是有点走调，但当后面边浪爆发的出现，罗林刚刚的这种处理方式就变得完美了！

    “那个一贯自负自利的，那个充满恶念觊觎的，那不是我，那不是，那不是我……”

    在边浪唱到了G4的“我”字延音的背景下，罗林把闲着的手高高举起，然后再次开口唱道：“那个足以征服一切的，那个无怨无所畏惧的，物竞天择，炙热如火……”

    然后接上的边浪，唱出了这首歌他这辈子和才看明白了的那一句：“那个风暴中心屹立的，那个肆意飞扬穿越的，那才是我，一个最完美的我……”

    在4组高音的大前提下，边浪把穿越二字飙到了5组。

    边浪就用这个小细节，把自己穿越者身份的这个秘密，堂而皇之的公布给了所有人。只可惜，这个秘密在水蓝星估计是没人能Get到的！

    这头边浪的歌声刚结束，在罗林的带领下，台上这几个男人都一起喊起了：“嘿！”

    然后边浪就接一句：“WU……”

    有几十年台上经验的罗林，在唱了两遍之后，就把这当成了互动的手段把麦向台下一伸，然后另一只手掌张开放到耳边……

    乐迷们的“嘿”和边浪的“WU”互动进行了三遍之后，罗林收回麦克风，把自己身体的重心往下压的同时，喉咙中迸发出了尖亮的一声：“那才是，那才是我……”

    在台下乐迷和台上边浪的互动背景下，这一段不仅有了主唱与合声之前的那种层次感，也把这开场的氛围给直接烘托到了一个小高潮。

    砥砺的洋媳妇欧菲娜手中的相机一直在咔嚓咔嚓的工作，以往对摄像兴趣不大的她，此刻竟生出了想要去钻研一下摄像的冲动。

    毕竟这种现场，她通过光影只能记录下视觉的一环，关于音乐最重要的听觉那一环就缺失了。

    以前砥砺的演出都不是这种正式的，就是他自己玩的手痒了出来和熟悉的乐手组队玩个即兴，她觉得没多少记录的价值。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站在一个妻子的立场上，她希望只要有她在现场的演出，都能以自己的角度为砥砺留下一些视频做记录。

    而此刻的场内，杨冠雷举着自己的运动相机，在后排某些摄影师的嫌弃眼神中，默默把这场面都给记录了下来。

    也就是他这个刚入坑的会举着个运动相机在这拍拍拍，像是在场其他的老鸟，很多属于手机都懒得掏，只管好好享受现场的音乐和氛围。

    又一波的互动过后，台上的音乐声全部停止，现场陷入静默中几拍的功夫之后，边浪再次扫弦开唱：“嘿~攥在你手中，竟然是最好的……”

    开放式的歌词留给乐迷们无限的遐想空间，也就在这静默的两三秒钟之后，台下静默了一会的乐迷们吉他发出了今夜目前最疯狂的一次欢呼声。

    “肮脏的面孔！”

    “肮脏的面孔！”

    “肮脏的面孔！”

    场内一声声源源不断的呼喊越来越高，继而也传到了场外那百十来个“蹭听”乐迷那。祖立航一边举着拳头跟着大家一起呼喊，一边刷着小网红的朋友圈，希望能从中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此时对卖弄繁花门口站着的那些，不管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这边。

    要是换个地方，换个时间他们或许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现在繁花里面演出的那支乐队就叫“面孔”！

    甚至有个正在录视频的网红就端着设备走了过去，逮着祖立航就开始拍摄“采访”：“哥们，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啊？”

    他问的也不清楚，祖立航的理解也出现了偏差，所以祖立航给他的回答是：“老子的门票被XXX那个婊子给骗了，所以我没能进去看演出……”

    这话一出，这位男网红眼中的八卦之火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都是一个小圈子的，XXX的名字他当然知道。

    出于国人喜欢吃瓜看八卦的习惯，他立马就想到自己这条视频应该是有火起来的可能的，所以他接着问道：“兄弟，你是那XXX什么啊，粉丝么？还是……”

    祖立航也被这问题给困住了，他之前确实是XXX的粉丝，经常看她的变装直播。有了几次小额的打赏之后，XXX就私聊他在线下见过一次面，然后他就觉得是得到了自己可以追求“女神”的信号……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祭献了好基友未10年性福才抢到的票送给了她，我在这等了她一晚上也没见着她来，我在想她要么就是……”

    男网红越听越兴奋，XXX到底拿那张票去干了什么，他挖一挖也就能知道，他更好奇的是XXX的身后到底有多少这种备胎男？

    “兄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和我好基友合伙开超市的……”

    祖立航和胡朔是大学同寝室的好友，胡朔家庭条件还不错，毕业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不想回老家，就跑去连锁小超市打工。

    干了快一年，把人家的模式和管理都学透了之后，就找家里要了一笔启动资金，照猫画虎的开了一个社区小超市。

    第一家火了之后，他就开始准备扩张，然后就遇上了人穷志不短的祖立航被公司裁掉了。

    然后他就拉了这位好基友一把，让他从营业员做起，到最后成了店长跟拿分红的小合伙人。

    把祖立航这边的事情问完之后，男网红才想起自己那原本的问题：“兄弟，其实我刚刚是想问，你们在这吼‘肮脏的面孔’和对面的‘面孔’乐队有关系么？”

    “那必须有关系！面对面孔乐队里面弹吉他的那个姓李的，就是个白眼狼……”

    在“毒舌”祖立航的描述下，一个卖友求荣，为钱不断降低道德底线，人神共愤的李一亮的形象，就在当晚后面一点的时候出现在了这位男网红更新的视频中。

    而之前的场内，自告奋勇接下主持差事的罗林，已经在引导新裤子上场：“虽然我也觉得开场乐队只唱一首歌这件事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人家都是滚石内部的乐队，大家就稍微原谅一下可以么？”

    “罗林哥，你是今天临时客串一下第二主唱，还是说以后都会加入进去！”

    被前排的乐迷问了那么一句，罗林笑着回答道：“这个问题那就要看我们的经纪人和滚石怎么沟通了……”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人，就提高了声调说道：“下面，新裤子登场，《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

    和刚才相比，边浪就是换了一把吉他，然后加上了一件皮外套。

    等那熟悉的前奏在他手中扫过之后，半年前还是水蓝星首演的这首歌，已经有很多在场的乐迷能跟着一起唱了：“我最爱去的唱片店，昨天是她的最后一天，曾经让我陶醉的碎片，全都散落在街边……”

    看着这场面，在吧台里的胡尘竟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边浪的崛起是从BJ开始的，那精卫填海是不是有机会能被他写进歌里去？

    这首歌现在已经是榜单上摇滚类历史销量的前50名了，虽然比不上《无地自容》那种恐怖的攀升速度和更靠前的位置。

    但这作为边浪在水蓝星崛起的标志，不管是对边浪个人还是他的乐迷粉丝，都有着非常独特的意义。

    甚至现在场下还有人掏出了V怪客的面具戴上！

    唱完这第一首，边浪并没有接着下一首，而是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印有稀比奇LOGO的啤酒杯道：“谢谢这次活动的合作伙伴稀比奇啤酒！”

    知道内情的那些乐迷都开始起哄嘲讽：“你这左手转右手的，自己谢自己有意思么？”

    杨冠雷这个刚入坑的，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就问身边跟着起哄的胡朔道：“兄弟，刚刚说边浪直接谢自己是几个意思啊？”

    “稀比奇啤酒厂就是他们家的，这不就是自己谢自己么？”

    “嗯？”听到这消息，杨冠雷举起手中这之前还觉得平平无奇的啤酒仔细看了起来。

    作为一个脑子里除了赚钱就是玩的富二代，他从手中这瓶啤酒上面看到的全是一张张的钞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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