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杨柳班上考第二节：珠算。

    祖宗发明了珠算，利用算盘大大减轻了笔画数字的繁琐，这是祖先几千年的智慧结晶。

    那么有一节跑题的段子，作为杨柳考试之外的话题来为故事抛砖引玉吧！

    说起学珠算，在杨柳的母亲李可娥的童年身上，发生了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段子，这是一桩怎样风趣的笑话嘞？

    李可娥从四、五岁起，母亲连真美就开始强迫她缠足。李可娥害怕这种痛苦，便偷偷地早起跑掉，拿一把小凳子垫起来，去开帐房侧门，躲在办公桌底下藏起来。

    李府大院的账房管家姓林，个子不高，爱好拉琴下棋。此人六十多岁，无妻儿。最初是在李可娥爷爷李志祥手上打点码头杂事的。

    李可娥父亲李仕峰和公公本是泰宁知府同僚，官场生活过不惯，于是一纸辞职书启上朝廷，三个月之后得到了朝廷的批准允许，从此脱离了官场生活。

    随后他带着父母妻子，重返顺昌县谟武村老家，做起了小本生意人。据说，后来靠三联木排贩货物去省城起家。

    林伯和几个丫鬟也随从李家主人迁移至此。李仕峰和夫人连真美在故乡生了一男一女，儿子取名李可梦，小女叫李可娥。家庭和谐，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林伯才正式当上了管家，掌管六个商铺，五个商行，一个钱庄。附带街头两桩猪肉摊，一桩牛肉摊。负责收账和登记村落的穷苦人家在摊位上赊账的名字和斤两钱银。

    林管家之所以能在李公馆这么多年，就是凭着能打得一手好算盘，眼睛只管看数目，右手五指上下拨珠子，一遍过去分文不差。

    都说怪才有怪相，怪毛病，平时讲话或朗读珠算口决时林管家自得其乐，总爱闭眼、摇头晃脑。

    他每天一大早起床便先去账房，拿起书本朗诵珠算口决。那天他万万没想到，桌子底下有一个小脑袋也在跟着晃来晃去念口诀。久而久之，都半年过去了，躲在桌子底下跟着背珠算口决时，林伯一概不知。

    现在的李可娥对珠算口决可以说倒背如流，但她总能找到像林伯那种如痴如醉的味道。

    话说李家后院有一棵大槐树，六岁的李可娥长高了许多，账房桌子底下容纳不了长高的身子了，她就天天早上起床，跑到后院槐树下，学着林伯摇头晃脑念珠算口诀，乐在其中。

    有一次被奶奶赵美清碰上，奶奶是出来后院打太极的，她以为孙女摇头晃脑背诵太极拳要领。然后细听又听不清楚，就赶快去房间把爷爷李志祥叫起来。爷爷披衣出来一看，这个不是太极拳口决啊！这是珠算口诀啊！孙女从哪偷学来的？还嘴边念头边晃？是不是梦游啊？两个老的实在不知其因，就跑去叫儿媳妇连真美出来。

    连真美看见女儿在那边摇头晃脑，认为是中邪了，近身一看，女儿李可娥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娘！”

    这可把母亲吓了一大跳，慌忙问：“阿娥，你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干什么？”

    “娘，我在背诵珠算口诀呀！嘻嘻……”

    “背诵口诀要摇头晃脑吗?一个女孩子家，长大了谁敢娶？我去叫你父亲来绑你在这棵槐树下，看你这疯丫头还晃不晃脑袋！”

    李可娥听到娘这么一说，拔腿就跑。

    第二天早上起来，李可娥又在槐树下摇头晃脑，老毛病又犯了，刚好这时厨房伙夫去挑河水，李可娥身子一摇，恰好撞在桶上面，把水桶撞了个底朝天。父亲李仕峰见状，气往一处打，就把水桶套在李可娥脖子上，吓得李可娥一身冷汗，从此这个坏毛病终于改过来了。

    头是不摇晃了，但口诀依然在念，父亲在想女儿光光念口诀有什么用呢？于是，李家用十两银子请林管家收女儿为徒，打那时候起，林伯挑着米罗，就把六七岁的李可娥带到街上摊位前，打算盘算斤两，收猪肉和牛肉钱。

    收摊回家时，林伯挑着银元走在前，李可娥跟在背后，她右肩背一个大算盘，左肩背一个小算盘。街上人看见都说：“这李府小千金，走路有模有样，倒还真像个管账先生哦！”

    村里的人评价：“算盘启蒙谢林管家，师徒竞技不分上下。”

    打那时候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去冬来伴随着李可娥，随着岁数的增长，头脑也随着年龄灵活而成熟稳重了。

    到了十五六岁，出嫁的前夕，林管家所有手头上的业务，统统都交给李可娥，没想到她一个人可以全权处理。

    李府大院从此多了一个小管家，林伯也感到非常有成就感，他逢人都说：“我的徒儿将来会胜过我！”

    当然，李府的小姐千金对林伯也非常尊重。听说每年林伯生日，李可娥都像女儿一样恭恭敬敬地给他敬酒，倒酒。过年的时候，会用自己收来的红包拆开，另外增加几块银元包好，送给林伯作为压岁钱。

    有这样的母亲，杨柳从小就受到了熏陶。所以，今天杨柳考起珠算，她肯定不会失场，她信心十足，胜券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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