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神道……”

    “土地，城隍，泥菩萨…”

    林善不由的想到这些词汇。

    “你在想什么？”涂山染柒见林善愣神。

    “你们狐族穿越之前，是在哪生活的。”林善问。

    “青涂星。”

    “发展的是什么？”

    “旧日科技。”

    涂山染柒缓缓道：

    “这都是十几万年前的记载了，到了此界，我们也是从零发展的，那时，比我们强大的种族比比皆是。”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道：

    “旧日的火种，基本都有旧日科技的传承。”

    “你在想灰雾之上是不是旧日？你所有的想法，都有人替你想过了。”

    “旧日和原初是时间的分界线，而非地点，事实上，旧日和源初都在我们脚下。”

    “灰雾之上和火种原先所在地……狐族倒是都有些记载，但是说法不一。”

    涂山染柒一边说着，一边在手环上操作，今天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待她把一切都布置好后，便会回族，这里只会留下两名护卫打理。

    ......

    ......

    三年后。

    这三年来林善老老实实的，什么调查都没做，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有六年的时间，先将关系打好，圈子撑起来，后面六年才能开始逐步的谋取魔药。

    对于魔药，他现在已经有思路了。

    涂山染柒给他弄了个狐民证，他现在也同胖嘟嘟一样属于官网认证的在册狐民。

    狐族一切制度都采取公平公正的AI算法，这里的公平被分为三层。

    普通狐民的公平，超凡狐民的公平，神姓的公平。

    这是三个大阶级，是无法避免的，神姓和普通狐民享有一样的权力肯定不现实。

    普通狐民的公平是，所有人的初始地位平等，根据贡献逐步晋升，只要狐民思想积极向上，通过思想考察就能成为伪超凡，有不思进取者混吃等死的也没事，狐族养得起，狐族已经没有钱这个概念了，物质从来不是他们所缺少的。

    成为超凡就需要贡献了，用贡献换魔药，这个贡献可以是一切有益于狐族发展的，哪怕是歌者，舞者，为广大狐民带来精神上的愉悦，也算是贡献，依次往上，序列7前，只要贡献足够就可以晋升。

    贡献是狐族AI计算的，神灵都无法干预。

    林善看向自己手环上的资料，

    姓名:林善

    性别：男

    种族：人族（火种）

    现居：涂山，天女殿。

    绝对监控授权：已授权

    贡献值：8741

    评级：b级附属狐民

    他这些贡献是外出狩猎得来的，不管是恶堕、野兽还是诡异甚至是灵植、灵药，只要是狐族周边的玩意，序列8，100点贡献，序列9，1点贡献。

    这八千多贡献是林善三年的收获，这三年来他每隔几天都会出去一趟，点贡献就是A级公民，这种等级在狐族都能跻身管理层了。

    林善这三年过的很累，涂山染柒倒是清闲。

    涂山染柒是个养老人员，基本上无所事事，三年来只外出过一次，寻找信仰地这种事自然有其他狐人去做，没有驱动她的利益，她动都不想动。

    她现在的日常宛若普通人，吃饭，睡觉，赏花，喝茶。

    胖嘟嘟最近日渐虚弱了，好像随时会倒地不起，林善看书时，它总会趴在林善身旁。

    嘴里发出不明意思的呢喃。

    胖嘟嘟的状态，涂山染柒自然也能看出来，她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叫过胖嘟嘟了，所以胖嘟嘟基本都陪在林善身旁。

    林善不明意思，但是见到它如此垂暮的状态，也没说什么，只是偶尔陪它聊聊天，它总是会说...说它这数千年活的太窝囊了，述说着天地的不公平。

    林善只是当一个倾听者。

    即便是强如序列7的超凡者，数千年寿命走到尽头，也会如普通老人一般，开始回忆过往，或惋惜、或遗憾、或愤恨、或感叹。

    静寂的房间里只有林善的翻书声和胖嘟嘟急促的喘息声。

    “我要走了。”林善道。

    “狩猎？”

    “不是。”

    胖嘟嘟睁开一只眼，“我应该快死了，但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成功做到。”

    “那你就多活几年。”

    “我尽量。”

    胖嘟嘟站起身来，抖了抖身子。

    下一秒，那原本金属的皮肤上竟开始生出雪白的毛发。

    金属质感的皮肤也变得和普通生物没有区别。

    它虽是一只机械猫，但生物科技达到极致，就是在钢铁中模拟血肉。

    “喵。”胖嘟嘟迈着猫步往前走了几步，“能帮我个小忙吗？”

    “什么？”

    “我死后，将我的特性带回械族，这本就是他们的。”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涂山染柒应该不会拦你。”

    “可...我还想看看。”

    林善上前将它抱在怀里，向在庭院走去，他要去和涂山染柒道个别，这一次可能会在外面呆上很长时间。

    不管怎么说，涂山染柒待他还是不错的，虽然最开始目的不纯，但是后面这几年她似乎放弃取回东西了。

    林善也发现，涂山染柒在狐族没有任何社交。

    不知道她之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缘竟能差到这个地步，就连她的妹妹，也一次没找过她。

    三年的相处，每天的柴米油盐，林善可以看出她很孤独。

    胖嘟嘟，涂山染柒。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林善也有。

    所有生灵都有，或许...神灵也有。

    他记得他看过一本名为《神性与人性》的书。

    书中这样写道：

    神性是人性的折射，序列越高所折射的就越多。

    万族的前身是兽，兽性是万族永远都无法摆脱的。

    人性的基础是兽性、现实是人性，方向是神性。

    兽性，它是欲望，兽性的核心是掠夺。

    人性，它是交换，人性的核心是取舍。

    神性，是无条件，神性的核心是给予。

    贪得无厌、好勇斗狠、狂怒暴躁就是兽性 。

    趋利避害、好逸恶劳、自私自利就是人性。

    慈悲宽容、智慧圆融、心济苍生就是神性。

    晋升的目的，就是让人的神性光芒熠熠生辉。

    ——大禹。

    但是，现如今，神性被扭曲了。

    神灵的强弱，取决于祂还留有多少人性。

    ——女娇，（天夏，系七十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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