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并不安全，想要站稳跟脚，我们必须尽可能的拿到灰雾主宰手中的权柄，这些权柄是控制世界的钥匙，哪怕世界失去灵性，这些钥匙依旧能发挥相应的作用。”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为此，我们需要和源庭直接开战，一是为了今后在深渊自保，二也是为了复仇，源庭针对我旧日已久，屠杀不知多少火种，只为了那莫须有的谣言，这是第二个前提——猎杀灰雾宇宙的主宰，至少要取得两份至高权柄。”

    人皇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林善和老王，继续说道，“想做到前面两点，凭借我们天夏现在残存的实力，不可能做得到，为此，我们需要聚集旧日的力量，召集其它谱系的余火，这是第三个前提。”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人皇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在林善和老王之间游移。

    “如果没问题，我现在就将你们送到绿日的据点。”人皇的目光停在林善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我有问题。”林善开口。

    人皇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我有三个疑点想要请教。”林善的目光直视人皇，语气中只有平静。

    “第一点，世界之灵的生死代表着世界的生死吗？如果是这样，我们直接杀死世界之灵，会不会导致旧日生灵和源初生灵全部同归于尽？那时候，将灰雾宇宙拖入深渊还有什么意义？什么生命都没有的灰雾宇宙，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价值？”林善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疑虑。

    人皇依旧微笑，等待林善的下文。

    “第二个问题，我们要向源庭主宰开战，虽然可以说得上是复仇之战，但这时候开战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只会让灰雾宇宙更快地走向灭亡，或许灰雾宇宙没有被外神毁灭，反倒是被主宰级的混战给毁灭了，而且这种时候，源庭那些主宰真的愿意和我们死磕吗？祂们既然是入侵者，直接离开灰雾宇宙回到本属于祂们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第三点，据我所知，旧日除天夏谱系外，其它谱系都已经有了退路，他们还会响应天夏人皇的召唤吗？或许人皇的名号十分有威慑力，但余火们应该都十分清楚，现在的人皇不是以前的人皇，在他们有生路的情况下，让他们去送死，可能性并不大。”林善说完，冷静地看着人皇，等待他的回答。

    “啪、啪、啪啪~”人皇重重地鼓起掌来，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厉害，实在是厉害，没有任何遗漏。”

    他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林善，“现在我放心了，你很聪明，这点比实力还重要。”

    林善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人皇的进一步说明。

    而老王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是真正存在的问题，但却又都不是问题。”

    “我现在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世界之灵死后并不会导致世界真正死亡，世界之灵是世界创造出来的‘灵母’。”

    人皇缓缓开口，语气平静。

    “‘母灵’是灵性的源头，世界之灵一旦死亡，世界就会进入无灵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世界是可以被拖入深渊的。”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悲悯，“虽然世界并没有真正毁灭，但在被拖入深渊的过程中，普通人大概率无法活下，不过，这一点你也不用担心，整个灰雾宇宙已经没有多少旧日的普通人了，要么是被源庭毁灭，要么就是被我们的人收拢了起来。”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沉重，“因为末日逐渐逼近，源庭的一些人越来越相信那则谣言——旧日生灵是奇点，只要旧日生灵的数量降到一定程度，灰雾外的屏障就可以永久存在，外神也就不可能攻进来。”

    “前不久，大概200年前，源庭又对旧日出手了，这次直接导致一个大世界失守，也正是在那之后，我们才制定了这个计划。”

    林善静静地听着，心中翻腾着复杂的情感。

    当初的室女正是因为这则谣言才进攻人圈的。

    原来……真的只是谣言吗？

    是谁散播的这谣言，已经不言而喻。

    人皇继续说道，“这谣言的背后，有着更深的阴谋和布局，这些都过去了，暂且不说。”

    “现在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

    “主宰们并非一条心，灰雾宇宙十七尊主宰，代表着不同阵营，源庭占据九个位置，先天神灵占据两个位置，旧日占据两个位置，剩余的四个位置被特殊生灵占据，其它立场的主宰我们已经主动联系过，祂们不会插手，我们需要面对的，只有源庭的九位主宰。”

    “减去主宰位上的旧日主宰，各大谱系加起来七位主宰还是能勉强凑齐的，再加上旧日之前用自家气运送上去的火种主宰，加起来应该不低于十五尊，不过，源庭的主宰级强者也并非只有明面上的九位，到时候肯定有一场硬战就是了。”

    “你也不要被主宰的数量吓到了，相比于旧日，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的是末法时代了。”

    “你说源庭可能不愿意和我们死磕，这种思维方式并不正确，真正的王者，哪怕他们明白这时候卷资源逃跑是最佳选择，也断然不会逃跑，这不是愚蠢，就如你之前所说，活了这么久，总要做点事情，卷资源跑出灰雾又怎样呢？站在世界顶峰，看过最高的处风景的人，是不会在乎生死的。”

    “至于第三个问题...人皇的名号在余火眼中，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有号召力,这一点无须担心,我说要打，就没人会跑,他们的后路，也只是为了留下一些血脉而已。”

    人皇的目光最终停在林善身上，“你还有问题吗？没有问题我就送你进入绿日了，主宰级的战力只能作为压轴，不可能轻易的出手，这之前需要靠你们，放心，无论你们做出什么事，都不会有主宰找你们的麻烦，这双方的约定。”

    “灰雾宇宙还有点时间，谁都不想因为内部的战争导致灰雾宇宙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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