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宫期间，八皇子将九皇子接走了。

    皇上能下地走路后，顾霜霜带着她那一堆赏赐回家。

    “泽哥儿，来让娘香香，娘好想你。”

    顾霜霜从秦母手里接过泽哥儿，对着他的脸一顿猛亲，逗得他咯咯笑。

    泽哥儿现在已经五个月大，对周围一切的事物和声音有了自己的辨别。

    兴是闻到熟悉的味道，泽哥儿再也没有从顾霜霜怀里下来，一分开就开始瘪嘴要哭，就连睡觉都紧紧抓住顾霜霜的衣襟。

    “霜霜，让外祖母好好看看你。”

    外祖母拄着拐杖上前来，沟壑的脸上满是担忧。

    自从顾霜霜被紧急叫进宫里，她一直都睡不安稳，虽然有太后在，但每次一闭眼都是当年全家入狱的悲惨画面。

    顾霜霜看出她的担忧，故作轻松的说道：“外祖母，我没事，你看，我去转了一圈，还捞着一个郡主的身份回来了呢！”

    话锋一转，顾霜霜提出给外祖母把脉，因为她发现外祖母精神不太好，几天不见越发变老。

    “好好，霜霜有心了。”

    “亲家外祖母，我说过让你放宽心嘛，咱们霜霜吉人自有天相，况且秦昭也在宫里，两人也有照应。”秦母宽慰她道。

    顾霜霜对秦母报以感激的眼神，老年人就得经常开导，不然容易胡思乱想。

    经过一番诊断，结果上显示的是郁积于心。

    顶着白娇娇期盼的眼神，顾霜霜笑着告诉她们：“母亲，外祖母只是忧思过虑，平日里不要担忧太多，放宽心就好。”

    白娇娇眼眶蓄满泪水，焦急的眼神看向外祖母，说：“娘，你听霜霜的话，可不要再抛下我了。”

    兴许是情绪上了头，白娇娇扑在外祖母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外祖母轻轻拍拍他的背，如小时候一样哄着她：“我的娇娇，娘不会丢下你。

    只是娘最近一直梦见你父亲和兄长，他们就静静站在冰天雪地里，娘心痛啊。”

    白娇娇抬起头，脸上还有未干得泪痕“娘，七天后是不是爹和兄长的祭日。”

    外祖母点点头。

    一旁的顾霜霜此时有些自责，这些年以来自己对家人的关心远远不够，她们也算是这副身体唯二得血缘至亲。

    她拉过外祖母的手，跟她保证：“外祖母、母亲，我一定会给外祖父和舅舅，以及白家一百多口人报仇的。”

    外祖母反过来安慰她道：“霜霜，只要你能好好的，这些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外祖父和舅舅想必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顾霜霜将头轻轻靠在外祖母肩上，想再次了解当年的事情。

    外祖母缓缓道来。

    “白家因贡品玉肌膏里掺有麝香，导致一名有孕妃子流产，白家家主和其余几位族中老人被杀头，其余被抄家流放。

    而安家是白家香料提供方，罪责连坐。

    当时的皇后就是如今的太后，不受先皇宠爱，仅是为了捞出我就费了很多功夫。

    我出来后，去衙门门口看流放名单，竟没在流放名单里找到你娘，这些年我也没问，娇娇，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娘，霜霜，当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还跟着大家准备上路，睡了一觉醒来人就在青楼里。

    我贴身藏了玉佩，就是用那枚玉佩收买一个小丫头，才逃得出来，后面就是你们知道的，我被那畜生捡回家......”

    说起当年的事，白娇娇的身体忍不住颤栗。

    当年她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受尽宠爱，根本接受不了这一下子跌落尘埃的生活。

    后面被卖和被拘禁生娃的生活更是让她产生轻生的念头，只是当年发现怀孕后，不忍心下手。

    顾霜霜能想象到，那种日子不就是现代的拐卖吗，幸好那人已经不在。

    不过解决白安两家的罪名还得从刚才说的玉肌膏入手。

    “外祖母，那玉肌膏除了从白家出去，当时还有其他人过手吗？还有除了那个妃子，还有其他妃嫔出事吗？”

    外祖母摇摇头，说：“一直以来宫里的玉肌膏都是白家送去的，也没出什么事，除了那个妃子，还在另外两个妃嫔的玉肌膏发现麝香。”

    “那两个妃嫔可还在世？”

    外祖母细细想了想，说道：“其中一个已经不在了，有一个俞嫔，不过听说犯了事，被送去皇家寺庙修行去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还在不在世。”

    有了这条信息，顾霜霜决定顺藤摸瓜。

    祖孙三人聊了许久，直到看到外祖母精神有些不济，将她哄睡后，顾霜霜和白娇娇出了她的房门。

    不经意瞥了一眼身旁的白娇娇，顾霜霜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母亲，谢谢你当年一直护着我。”

    白娇娇转过头来，愣愣的看着她，随即会心一笑“傻姑娘，你终究是我女儿啊。”

    顾霜霜一愣，‘终究’两个字是不是白娇娇知道了些什么，随后挽上她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上，嬉笑说道：“嗯，我永远是娘的女儿。”

    这次喊的不是母亲，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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