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看着烬的眼神有些怪异，在一瞬间让他感觉到对方是不是知道些内幕，但在片刻之后，这份怀疑终究从自己的脑海里消除了。

    “呼……算了，我该知道的，你自然会告诉我，我不该知道的，我也不该多去问，致力于你口中提到的那些人，我会有猜测，但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事情，还是谈论一下正事吧。”

    “哼哼，当然不过你非要问我，也不是不告诉你，不过现在…你继续。”

    “嗯。”华点了点头。

    “刚才说了，十字军在东征现在神州现在的统治者正在派人驻守边疆，而且时日已经有了一些，按照局势来看，

    现在各自回退准备，我想两边都集结了众多的兵力，很快便要决战了，照理来看，对方赢的几率会大些。”

    “决战么，华，照理来说，我们不该去干涉国家之间的互相争斗吧？”

    “话虽如此，但我的职责是守护神州，烬，而且，对方似乎得到了些科技，拥有着使用崩坏能的能力，所以我想提前结束这场战斗。”

    “崩坏能？emm……让我仔细想想，那个十字军好像是天命来着，我前些日子还有特地让人去探查过一番。”

    “你有了解十字军的内幕？”

    “差不多吧，你知道的，西边以前本来是苏和凯文在领导，所以说我知道的信息不少。而且你应该记得很清楚，现在的凯文姓作卡斯兰娜。”

    “我清楚。”

    “估计这崩坏能多少也跟凯文有关吧，不过问题不是很大，话说你是要跟着军队一起守护神州么？”

    “是的烬，此次前来所要说的便是这，毕竟要出一趟远门，所以便要嘱托你了，听着山上还是得有人来看管。”

    “嗯……华，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你一样是曾经的神州人。”

    “嗯？”

    听到这，原本平淡的眼微微的睁大了一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微微笑道的人。

    “烬……你是说……？”

    “对，我对此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这在逻辑上来说也合理而且符合道德，虽然道德束缚不了我。”

    “原来你也想要跟我一起去，我本以为你不屑于插管这些事物的。”

    “平常确实这样，以前我也不是没去过别的世界，虽然待的时间没多少就是了，很多就算作旅游吧。”

    “那今日便一起去吧。”

    “当然，话说你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这些时日，你不宜一直待在山上吗？”

    “朝雨在山下捡到一封信，不，应该是圣旨，是当朝的皇帝特地送来的，因为战局情况不好，怕全部山河落入他手，被迫来这太虚山上求助仙人。”

    “要是如此，我觉得当朝的皇帝更应该亲自上山，毕竟这样子才有诚意。”

    “凡事不能强求，烬，对方在里面说了，因为要操心局势的原因闲不出时特地前来。”

    “啊，好吧，当我没说。”

    “所以说这山上怎么办？”

    “既然你要随我一起，那便先让朝雨打理吧，徒儿们也都长大了，最小的彦卿也有十三，不会再出以前的事情了。”

    “行，那就先等她们起床吧，毕竟这时日也有些早了，还要等一会才行。”

    说着烬就要站起身，起身向着屋外走去，想着出去能赏赏景，逛一逛。

    “谈话也不应该在此结束，烬，其实我心底还有一些疑问，想要问你。”

    待到那华伸出了手，抓住他的衣角，他转过头来看向对方，随后将那抓住自己的手拨开，又坐了下来看向对方。

    “那就再等一下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关于素衣。”

    “素衣？”

    “嗯，虽说我想了千百遍，但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何会亲近这造诣最低的素衣。”

    “哦，刚刚素衣也问我了，真没想到你也会这么问，索性也便跟你说了吧。”

    “所以是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更喜欢素衣？”

    “因为这孩子心善，行吧？”

    “只因为这个么……”

    “正好借此跟你说说，我对你那几个徒弟的看法，平常的时候碍于面子我不敢说，不过也趁现在清净赶紧说。”

    “哦，评价么，烬，我倒是对此有些期待了，毕竟你看人很准。”

    “朝雨，话虽年长见识广但有时却有些没有主见，这是最致命的，苏媚，应该说是最危险的一个。”

    “危险？”

    “我总觉得她心里一直有什么目的和计划，不过也可能只是我多疑，她人还不错，处世圆滑很有智慧。而关于婉兮，平时还算乖巧，但有时过于张扬，婉如和她姐姐也大不相差，你也知道婉兮她对于崩坏能的使用，有时真的毫无畏惧。”

    “我记得，那次她已经被我训斥过了。”

    “凌霜，造诣最高我们都知道，但过于痴迷剑心，而以至于忘记了剑道，而且很有疑心，不过不可否认，她天赋很高，人暂时来看还不错。”

    “彦卿为人狂悖，做事不记后果，随心所欲，不符常理，所以我并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就是为什么我与他的关系最疏远。”

    “这样子么……”

    “而关于素衣，我挑不出什么性格的缺陷，我注重的是品性，而不是天赋，至少她是我认为七个人中最有良心的一个，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原来这就是你喜欢素衣的原因，我一直认为你只是因为他的造诣低而特加关照而已。”

    “所以说也要关照实力，但她天赋不出奇是事实，不过我看的是为人，一个我完全可以信得过的人，风险评估很重要，华。那你对此的想法是什么呢？”

    “……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她们都是我尽心尽力教导的徒弟，都是我的一脉相承，我不会去说她们任何不好，但确实，你的评价很客观。”

    “我还以为你听了会不开心的。”

    “我为何要因此而苦恼，毕竟是你，我对此更应该去反思，去反思我平时是怎么教导她们做人的。”

    “这倒不用，这种事就留给今后出师，让世人慢慢磨练就好，终有一天，每人的性子会被磨平。”

    “嗯。”

    他又看了看窗外的景，天已经从蒙蒙亮，又明了许多。

    “已经聊了这么久了吗？本来还想跟你下盘棋来着，不过我想也没时间了，她们差不多要醒，去厅里等着吧。”

    说着，他便站起了身，起身打开了那扇被遮掩住的门，外面那隐隐的微光又透进来了些许。

    随后他看向身后那坐着的华，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前来。

    “嗯。”

    她点了点头，撑起身跟着对方一起走出了房外。

    …………

    现今那天色已明，原本那昏暗的道观里已经都被贴上所洒下的光辉所填满。而那被扩建了许多的后院里，七人正低头着，朝着面前两人问好。

    “师傅。”

    “不必多礼，板直身子先起吧，为师有要事与你们相诉，接下来我说的你们听好。”

    只见那几位都站起身来，初次见面之时这几人除了朝雨都还是孩童伸出手还可以摸得到头，而此刻都已经长成大姑娘和小伙子了。

    这不免让他有些感慨，不过毕竟与自己无关，而自己也不想要有子嗣，神也不可能拥有子嗣，折中的话毕竟还是人类，终究会见证他的生老病死。

    “呼…………”

    想到如此，他不由得长呼了一口气，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

    “怎么了？”

    感受到身边的人有些异样，华转过头去看向对方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已，你先跟他们说吧。”

    他摇了摇头，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七人，要是曾经指不定那几个小家伙便会上来问这问那，而现在也长大明事理有了规矩。

    “好吧。”

    说着华又转过头去看向面前的人。

    “为师要与你们师伯外出几日，这几日你们自己打理，朝雨，你管好她们。”

    说着华看向了那主位上的林朝雨，朝着对方命令道。而听到如此，那其他的几人脸色也变换了一些，似乎是在对这件事猜测。

    “是，师傅，不过……师傅，您此次出山是为何，距您上次下山时日并不多。”

    “朝雨，记得前些日子的你也下山了，民间的消息你多少也听过些。”

    “师傅……难道是？”

    “就是如此，今年西边朝这边征讨，现在的战事不容乐观，加上双方即将集结兵力将要决战，我们也有职责要守护神州，朝雨，这些时日照顾好你师弟师妹们。”

    一旁的烬插了嘴，拔起腰间的剑摆弄了几下。

    “一寸疆土一寸血，神州的版图可不是外人所能够插管的。”

    听到如此，那所有人的脸都闪过一丝惊讶。

    “是因为这个么……师傅，我也要去！”

    只见那秦素衣思索了一会后，毅然决然的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素衣，不要放肆，战场不是儿戏，虽说你年龄不小但这件事我与你师傅便可，你静心在山上修炼。”

    “可是……”

    没等她继续回答，那身边的林朝雨便拉了拉她的身子，而其他师兄师姐投来的目光，也让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好了，素衣，我与你师傅先走了，你们这几日进行修炼，待归来之时，我要好好测测你们，若是没有进步，按照老规矩来。”

    他满脸笑意，朝着面前的七人说道，手中不知为何凭空造出了一枚铁锭，随着手心不断的挤压，那铁锭中心便被碾成了渣。

    听到如此后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回想起因为犯错或者其他事项而被先生，活生生打到四肢全断随后重新复原，要继续打断四肢以此锻炼魄力。

    那痛感清晰地停留在她们脑海中。

    “先……先生………”

    “所以听话些，我不管，你们觉得自己多大了，在我从老骨头面前，你们和小屁孩没两样。”

    那几人又转头看了华一眼，而对方只是静静的扯了扯旁边那人的衣袖。

    “好，那就出发吧。”

    说着，他的手轻轻向下一推，那被碾成渣中心断裂的铁锭，朝着下方掉落，发出一声剧烈的响，最后在地面砸起了深坑，两部分都埋进了土里。

    随后两人便起身，从面前的七人边侧身走过。

    “…………”

    众人恍惚了一会后，才渐渐的转过身去，只见那两道人影已经走的有些远了。

    “师姐……先生他………”

    身边的彦卿扯了扯朝雨的衣袖，

    “练吧，不想给先生打断手腿就加紧练。”

    ………………

    两人静静的走在下山的台阶中，途中华不由得转过头来撇了烬两眼。

    “嗯？华，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见到对方异样的眼神，他对方问道。

    “确实，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

    “要问就问啊，你该知道的，我又不是不会告诉你。”

    “刚刚你说的那个，会不会太过了？”

    “哦？你心疼了吗，既然这样那就只打断腿吧。”

    “…………”

    “哼哼，华，你不要觉得这是错的，我这只是帮他们锻炼锻炼魄力，顺便毁了身子重新复原方便洗髓，这样的身躯才会更加坚毅，你知道的，我想要治好一人的伤是多简单。”

    “不，至少我认为这样有些不妥，虽说高效，但也太过残忍，不仅是她们，还有你。”

    “你知道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维尔薇告诉我的。血祭之斩疗愈别人的代价便是自身也会承受同样的痛苦，至少你不该如此。”

    “额……”

    他尴尬的只好伸手摘了摘一旁山壁的叶片把弄着，想要回避对方说出的话。

    “烬，你承受的苦痛已经够多了，你不该如此。”

    “唉……华，你知道的，我活着就是为了痛，有了痛才能活着。”

    “……还是脱不下旧包袱吗？”

    “我从来都没有脱下过，这包袱一直在身上。你就当我是个神经病得了，喜欢自虐的神经病，哼哼。”

    “你以前一直这样吗？”

    “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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