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老殿离开后，红线又回到渡一那里。

    渡一坐在山崖上的大树下，一个人喝着酒。

    看到红线回来，他把酒杯往他那边一推，说：“倒酒！”

    红线瞥了他一眼，认命拿起酒壶给渡一倒了杯酒。

    “行了，臭脾气收收。”他说。

    “哼！”渡一哼了一声。

    “司翊走了？”他问。

    “走了。”红线回答。

    “他看了三生石和姻缘簿，确定了含含与麒肆的确是天定的姻缘，就走了。”

    “小含舞是老子的小徒儿，她的姻缘，老子都没操心，也不知道他司翊在操什么心。”渡一不满地嘟囔着。

    “司翊之前那个徒弟是他一手带大的，他现在又认定含含就是他的徒弟转世……”

    思考了一会，红线又说：“估计是……老父亲心理吧，担心自己养大的孩子所嫁非人，也能理解。”

    渡一没好气道：“小含舞嫁的本来也不是人……”

    红线：……

    “行了，别贫，说点正事。”

    渡一偏头看了一眼红线，后站了起来。

    他走到崖边，看着远处的云雾，开口说道：“你是想说小含舞和司翊的事吧？”

    红线点头，走到渡一身边，开口说：“你我都知道，含含并非司翊的徒弟”

    “当年司翊无底线宠他的徒弟，这事在仙界神界都不是什么秘密。而那时候的含含，还是我们仙族的祈愿仙子。”

    “含含是战神遗孤，尚在襁褓时就被天帝抱回天界，她是由天后亲自养大的。”

    “而司翊的徒弟，据说是他有一日在他的神山捡到，带回去养大的。”

    “她们二者同时存在过，含含不可能会是司翊的徒弟。”

    “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司翊的徒弟出事的时候，含含和麒肆那小子才刚拜了堂。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他们二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渡一点头：“的确如此。但司翊认定小含舞就是他的徒弟，还说容貌相同，气息也相同……”

    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问：“你知道司翊那个徒弟长什么样吗？”

    红线没好气道：“司翊当年有多宝贝他的徒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外他都让她戴着面纱，当时六界见过他徒弟真容的，估计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你不是红线吗，你给人家牵姻缘的时候，不去看看人家长什么样你就牵啊？”

    红线一脸无语。

    “我压根儿就没给司翊那徒弟牵过红线！”

    “司翊那死徒控，我要随便给人家小姑娘牵红线，司翊知道了，不得找我拼命？”

    渡一默默点了点头。

    司翊的确是个死徒控！

    可是现在这个死徒控把他的乖乖小徒儿抢走了……

    呜……

    他拢共就收过这么一个乖乖小徒儿，结果被司翊抢走了……

    呜……

    太过分了……

    “你那破红线，一点用都没有！”

    渡一干脆把气撒在了红线的那些姻缘线上。

    红线双手叉腰，和渡一理论了起来。

    “你这老秃驴真是蛮不讲理！我的红线怎么就没用了！”

    “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能骂我的红线！”

    “要不是你那红线没用，绑的不牢，我的乖乖小徒儿和麒肆就不会是那般结局！兴许他们现在还依然是祈愿仙子和魔界之主，也就轮不到司翊来与我抢徒弟！”

    “老秃驴你还真是和司翊所说一样，胡搅蛮缠！”

    红线被气得回了树下坐着，不和渡一站在一起。

    他气呼呼说道：“含含与麒肆第一世不能相守，分明就是天帝那老东西和他那糟心儿子做的孽，如何能算到我的红线身上！”

    “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给小含舞和那狗东西牵了那么一段孽缘！”

    “老秃驴你讲讲道理，那是我牵的吗！明明就是那父子俩觊觎含含身上的战神之力，所以在一开始就把她的亲事定下。”

    “那父子二人做的恶，你别算在我身上！”

    渡一又“哼”了一声：“就是怪你！”

    “行行行，怪我……”红线很是无奈。

    渡一回到桌子前，看了一眼红线给他倒好的酒，心满意足地点头。

    “你说，小含舞和司翊的徒弟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他咕哝着。

    红线点了点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渡一喝着酒，分析道：“容貌相同且先不说，但气息也一样……”

    “司翊那么笃定他没有弄错，我都要怀疑小含舞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徒弟……”

    “总不能是当年有两个小含舞，一个当了祈愿仙子，另一个，去给司翊当了徒弟吧……”

    红线白了渡一一眼。

    “你要说含含有什么孪生姐妹，听着还靠谱些。”

    渡一猛地瞪大眼睛。

    “有没有可能，真有这种可能？小含舞会不会真有什么孪生姐妹？”

    红线抚着胡子，沉思着。

    “含含是战神之女，当时战神夫妻战死，留下一个女儿，并没有听说他们还有另一个女儿……”

    “我们反过来想。”渡一拉着红线的手，语气有些激动。

    “你这么想，假设当初战神生的是对双胞胎，他们在上战场之前把那对双胞胎交给了天帝那狗东西。”

    “我们都知道那狗东西是因为觊觎含含体内的战神之力，才把她带回去养大的。”

    “如果说当初是有两个小战神，一个被那狗东西带了回去，另一个被丢了，恰好又被司翊捡了回去……”

    “而之所以含含的气息会与司翊的徒弟相同，则是因为她们都是战神之女，体内都有战神之力，所以才会有相同的气息。”

    “这样是不是能说得通？”

    红线听着渡一的分析，思考着。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狗东西为何要把另一个孩子丢掉？”

    “嗯……”渡一摸着下巴思考。

    好一会，他再次开口：“那老东西想要的是战神之力，或许是因为，另一个孩子没有战神之力，所以被他丢掉？”

    “那这不是和你刚刚说的相矛盾了吗……”

    渡一摸了摸头。

    好像也是……

    两人分析了好一会，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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