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尘愣了一下,她这是吃醋?
随后而来的阮明哲,借着张睿的老胳膊,身子晃晃悠悠地上了锦王府马车,转过身给张睿深深作揖道谢。
他还不忘提醒道:“心儿最不稀罕其他人用过的东西了。”
他一头扎进温暖的车厢里,一边赞叹里头温暖宽大又舒适,一边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男人也一样。”
韩卿尘愕然,默默将阮牧心扶上马车,原本宽敞的车厢,纳了三人后,虽仍有大片富余空间,他却觉得有些挤了。
他伸手将阮牧心身上的银狐皮披风解下,随手丢给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的卫羽。
“烧了。”
烧了?
卫羽手里抓着披风,有些烫手,这可是有市无价的银狐皮做成的披风啊,就算在极寒之地,披着这披风,也可无惧风雪。
他默默咽下两滴泪,败家呀败家,温公子要是知道了,估计是要痛心疾首了。
毕竟,只要他想卖,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王爷财大气粗,我可是初次掌家,这般下去,库房亏空是迟早的事。听闻王爷有个师兄,擅经商,与其烧了,不如卖了补贴家用。”
如果可以大声叫出来,卫羽一定会为阮牧心这个明智的决定喝彩鼓掌,他见自己主子并没有否决,立马殷切地将披风收起来。
阮明哲自顾自坐在那,喝着温好的热酒,惬意自在:“你们不用管我,我吃好喝好。”
“那玉佩是怎么回事?”
阮牧心直切主题,看样子,此事牵涉到韩卿安,只是韩卿尘说那玉佩是他,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扭转了局势,着实让她好奇。
阮明哲一口热酒闷下,直呼爽辣,大大咧咧夹了两片牛肉,颇为骄傲道:“那块玉佩是此案关键,是我找到的。”
“那玉佩在我七岁那年就丢失了。”
韩卿尘神情悲戚,阮明哲好像想起了什么,手上的动作顿住了,默默放下酒瓶和筷子。
七岁?韩卿尘七岁那年正是晧德七年,也就是他母妃离逝、他被迫离开天都那年。
阮牧心低下头去,心怀歉意,那应该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回想的记忆。
韩卿尘往温着酒的炉子里添了块炭,声音低沉。
“那日,太傅身体不适,提早下课,我回宫途中,经过御花园,韩卿安早已等一棵大树后。因着我先答中太傅设下的迷局,他无施展机会,心有不甘,也可能是在淑妃那挨了骂,不由分说就出拳攻击。
也就是那时候,玉佩掉了,撞在石头上碎成两半。
我欲附身去捡,却被一个力推进了湖中,自那以后,感染风寒、中秋失火,直到离宫,都未曾再见过那玉佩。”
宸汐宫的大火,将一切烧烬成灰,韩卿安的冲动之举也将他推入万劫不复自责的深渊。
阮牧心从他黯淡的目光中深深地感受到,比起纵火案背后的真凶,他更恨自己。
恨自己不反击而导致落水,恨自己贪甜而让先皇贵妃挂心,最终进了他人布下的死局。
“韩卿安捡到玉佩,这些年一直收着,就是为了等一个时机?”
阮牧心岔开话题,如果真的是这样子,韩卿安的城府不容小觑。
“丢失十余年的玉佩出现在命案现场,绝不是偶然。
张栋死于昨夜亥时,散席之后遇害,直至今日卯时,锦王府周遭一直被金羽卫密切监视,若是本王离府杀人,金羽卫不可能半点没有察觉。”韩卿尘说道。
“小妹,我跟你讲,我这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汗,当长盛公公翻出玉佩纹样,证实那残佩就是王爷的的时候,我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去了。”
阮明哲迫不及待插话进来,他又是拍胸作惊吓状,又是有点惋惜成王的计谋差一点就得逞了。
末了,他给自己猛灌了口酒又道:“不过成王这也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是他换个时间杀人,或许王爷真就陷入局中不得解。”
“他若有藏玉佩十余年的城府,怎会犯下算错时间的错?只怕张栋之死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阮牧心眼底满是担忧。
阮明哲察觉到不对劲,他看了眼韩卿尘又看了眼阮牧心,发现他们异常默契,不满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线索瞒着我?亏我还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你们送消息。”
作为在阮明哲那里套到过好多信息的阮牧心,有些心虚,她殷切地坐到阮明哲边上,给他揉捏肩膀,只是对方不领情。
阮牧心只得好声好气哄道:“二哥,这可怨不得我,我也是昨晚知道的消息。今早锦王府发生命案,又赶着进宫面圣,而且眼下又无实证。
您身为大公无私、英明神武、盖世无双的大理寺少卿,妹妹怎敢让一些无根无据的推测污了您老的耳朵。”
一番吹捧,阮明哲十分受用,完全无视韩卿尘黑着的一张脸,接过阮牧心递来的酒细细品着。
“无妨,你二哥我大公无私、英明神武、盖世无双,是非曲直自能轻易辨别,说来听听。”
“陆清文。”
阮牧心轻轻吐出三个字,就像韩卿尘告诉她时那般。
“你是说,陆家那个?”阮明哲难以置信,反问阮牧心。
他呆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好像被雷电般击穿他全身般,然后这股雷电恰好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我就说嘛我就说嘛。”阮明哲兴奋地站了起来,围着炉子踱步。
突然,他俯身兴奋地对阮牧心说道:“你记不记得,你去乐坊找我的那次,在乐坊门口,当时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说不清的感觉。陆清文这小子,身手太快了,比我还快,那哪是一个文弱文官该有的身手。”
“你是说叶泽和宁萨部落王子为了一个舞姬闹起来那次?”
“对,对,就是那次,在乐坊门口,叶泽欲出手冒犯,陆清文挡在你前面那次。”阮明哲越说越兴奋。
“现在想来,确实古怪,他理应不曾习武才对。”阮牧心嘴里嘀咕着坐回自己原先的位置。
韩卿尘阴着一张脸,在没有他参与的这段回忆里,完全插不上话。
很快,南阳侯府就到了,阮明哲恋恋不舍地离开车厢,下台阶时一个趔趄险些扭倒,他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车门紧闭,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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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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