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余苗苗拖着疲惫的身子，顶着双熊猫眼一步一艰辛回到呈珹，好巧在大堂遇上了难得早到一回的唐媛。

    余苗苗没精打采地向唐媛招手示意。

    唐媛看连忙上前扶住她，神情关怀可却语带暧昧：“精神那么差，昨晚干了什么累坏了？”然后清了清嗓煞有其事作采访状：“咳咳，作为本公司第一位跟新boss用餐的员工，余小姐能发表一下真实感受吗？”

    余苗苗一怔，才想起昨晚自己有在电话中跟唐媛提过，微扯了下嘴角无奈道：“能有什么感受，正常用餐。”

    “你们就没什么其他…交流？”唐媛挤眉弄眼，摆明不信！

    余苗苗一听就知道唐媛脑袋在瞎想，果断抽出胳膊，并郑重其事地说：“我们只是上司下属关系！”

    说起这事她突然想起昨晚顾止丞的不对劲，没到家就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昨晚跟她一起吃饭的是谁，她理所当然地回跟同事，最后还是被他不明所以一顿说。

    本来她也没细想其中问题，没想昨晚他回家后比平时来得粘人，明知她第二天要上班还腻腻歪歪把人给折磨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他倒是神清气爽地出门还让她中午休息陪他午饭，反观她气得对着他枕头一顿揍。

    现在唐媛提起这事，她才猛地想起，顾止丞昨天估计是打听到什么然后乱吃飞醋。他该不会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吧？

    不想还好，怀疑滋生后，整个上午她都在想这事，每每有同事盯着她看，她就疑神疑鬼暗暗回瞪。

    本来部分同事因为上次报表的事情对她颇有微词，现在直接觉得她人有问题……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余苗苗随便找了个借口甩开了唐媛，从公司侧门溜出去，避开人群溜上了早就停在路边的跑车。

    她一上车就嗔了驾驶位上的男人一句：“换车了？这台有点张扬……”说着还往周围看了一下，把身子偷偷压低。

    顾止丞直接无语地启动跑车，“之前的开腻了，也挺招人的。”

    余苗苗努努嘴，“休息时间只有两小时，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跑车驶入熟悉的街道时，余苗苗无言张了张嘴。那是昨晚她请乔一言吃饭的地方。

    她戳了下男人结实的臂膀，“顾止丞先生，你醋味都快溢出来了。”

    男人哼哼两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余苗苗受不了顾止丞幼稚的无赖状，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后便不说话。

    顾止丞当然懂，只是逗逗她罢了。

    他昨晚连夜让人查过了，跟她昨晚一起吃饭的同事是乔一言。两人交集的原因他也知道了大概。

    余苗苗出于感谢请客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让他有点意外的是乔一言会应邀，实属罕见。

    要不是他跟乔一言如亲兄弟般的情分，加上对对方的了解，他可能就禁止余苗苗再留在呈珹了。

    乔一言不可能对余苗苗有什么想法，顾止丞对此笃定。

    他没继续把事情深究下去，而是理所当然地当成上司下属的正常交流，只不过心里已经开始盘着该什么时候带余苗苗去跟他正式亮个相，但又不会让余苗苗觉得自己在呈珹是关系户的时机……

    可他还没把这事安排上，就已经被顾家那边的各种事拖住而搁置了。忙碌的程度有时候几天没回家。

    余苗苗偶尔半夜起来看到他还在书房眉头深锁，都恨不得自己能为他分担一丝半点。

    她不在顾氏做事，可顾氏的动态多多少少也会传到外面，流到耳中。虽然不知几分真假，但也够别人看戏了。只是一问详情，也没人能说个明白，只知顾氏最近人事变动厉害，猜测内部割裂如鹬蚌相争，渔人等利。

    可谁是鹬蚌？谁又是渔人？

    余苗苗自私地想顾止丞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而是能倾翻他们的滔天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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