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听来的故事，讲给他们家人听，感叹道：异能者显，尘世不容。

    听说有个少年人能听懂鸟说话，很快就被官府给请了去，禁锢在一座精美绝伦的大院做座上贵宾，当作异能之士推荐给当今圣天子。

    没想到，圣上让他把成群的鸟儿都召唤来，供朝中大臣贵人们饮酒助兴，骑射玩乐射鸟比赛，遭众鸟怒。

    好多欺鸟之人，让愤怒小鸟啄瞎了眼珠子，后来那能听懂鸟语的人，遭怒气不可出的贵人一堆柴火烧死了。

    福包包感叹：还是见多识广的人，好！孺子可教，朽木可雕。

    “不说！”

    “打死也不说。”

    “这是我们兄弟姐妹们之间的秘密。

    “我们家人的秘密。”

    最后清点，匪徒二十二余人，每个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掉岩坎下的，王二才准备天亮之后再派人收捡。

    一番的折腾下来，天色渐渐明亮，山间如同被披上了青纱，若隐若现山林，渐渐的显露真面目。

    在晨光里，虎老太煮了两大木盆子麦片菜羹粥，虎二郎带领弟弟们把大门板都拆了下来，拼在一起，在院子中间搭起一个大板桌。

    腌了的三种野菜，还有现拌的凉菜，家里没碗来装，还是山野有生活经验的老四想起贵人家的房顶，抓起柴刀飞哒哒的跑出去，砍了一抱芭蕉叶回来。

    枯草编成一根辫子，芭蕉叶做成一个弧形圈，草辫子一箍，就整了一个能装凉拌菜的大碗。几个大菜碗就整活啦。

    一筲箕摞起来的杂粮饼，隐隐约约的上面还有蛋皮儿，虎老太唯唯诺诺的招呼官差，这是倾尽家中所有的一场豪宴招待饭。

    第一个一身疲惫的公差，本想快点进来占个先。见桌上一个肉菜都没有，菜羹粥上面还飘着淡黄麦皮，凉拌的野菜一片片黑乎乎的，看着都没胃口啊。嫌弃的粥和野菜，只先拿了两个杂粮饼就往外喊人。

    真就想不明白了。这么穷的山洞人家，这值得山匪三更半夜摸黑来洗窃吗？可见这些山匪也是猪脑子不是，摸不清情况，要宰肥羊，莫不是走错了道儿？

    福包包腾空，好笑的飘了飘，这个也是个傻的，老太太煮粥的缸里水，两锅粥刚好用完那一缸水。她昨日可是加了灵泉水的。

    偷奸耍滑者无福，不得消受。

    王二才一坐下，虎二郎盛了一碗粥给他，他是毫不客气先吃了！

    “家中也只有这些，粗茶淡饭也就给大哥填个肚子，辛苦你们深夜出勤了。”

    “婆婆的做饭手艺好啊，你别碍着我用饭，你也吃！等下里魁和村正，什伍长他们都肯定会来，你可找里魁陪你去找证人按手印。里魁相比起什伍长和村正，更具有威信。”

    虎二郎“嗯”。连声感谢起王捕头的提点，村正和什伍长是最基本的村官，里魁是管村官的官儿。

    后进四十岁的汉子或许是真饿了，满满一碗粥，嘴里刚喝了一口，眼光里有星星，好吃啊。

    又进来三个。

    狗屁玩意儿，把人家穷苦人做出来的饭菜贬得一文不值。

    “小哥，这个黑黑的是什么菜？咋脆脆的了？”

    “黑耳菜！”

    “王老大，这个黑黑的凉拌菜，下饭！”

    “哪些人不吃？”

    “他们不吃好呀！老子晚上饿了，可以多吃一碗。”

    不想进来吃的几个，见进来的人都没出去，那个聪明的往院子内瞟一眼。

    那个个狼吞虎咽的吃相，是不好吃的饭菜吗？个个笑口颜开。

    晚来的两个只能舔菜碗屁股了，菜汤和着剩下的菜羹拌拌，总算是品尝到了一口。

    官差吵杂的喧闹声，把那个德高望重的老族长闹醒了，大声的嚷嚷道。

    “虎秀儿，还不把早食给老子端过来，你是反了不成？”

    正挽着柴火把子的虎老太吓了一跳，蓬头散发反手绑着手腕的人，自己没看错眼，竟然是虎氏老族长，衣衫褴褛，满身的狼狈样。

    “竟然是您！虎大翔。”公差都说是山匪，可怎么回事儿？一下子让她想明白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柳树条子，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不敢相信的走近他。

    “快帮老子把绳子解了，饿坏老人家了，赶紧叫大侄孙孙女给老子煮碗手擀面，最好还窝上两鸡蛋来！”

    “尊贵的大族长，我的好堂伯爷，你想吃手擀面条，还要鸡蛋呢，你身上的！”

    “你们家不想被出族吧？虎秀儿，秀儿！”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竟然带着山匪来抢我家，还想杀干净我家的所有人……死不要脸的！”

    虎秀儿真的是使出浑身力气，柳条子直往他身上招呼，一晚上的担惊受怕，那都是拜这个老东西所赐啊。真是不解恨，冲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公差装着没看见似的，放谁身上能受得了，一直让你尊他德高望重的，背后却是一肚子的算计和坏水。

    “死婆子，你立马就要无家可归了，死丫头把这山洞也卖了，到时别跪着求老子收留你一家子！”

    “你个老东西，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还有你家男人～”虎二郎一棍子扫过去，虎大翔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我男人咋～”

    “婆婆，老东西一张臭嘴，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老二，你爷呢？他昨日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呢？”

    虎二郎心里一“咯噔”，阿爷他，他着急家里人，把爷给弄丢了。婆婆要是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会怎样？

    “大哥的同窗家里是个乡绅，他家需要一个短工帮忙，正好想着爷爷是个勤快人，就让大哥找他过去了。”

    虎老太半信半疑，自家人的话都不信，难道还信一个外人？他家的大孙子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来了十个衙差，远远是不够的。里魁是在黎明前赶到的，立马就把什伍长和村正骂了一通，发了好一顿的脾气。

    在捕头王二才这里，陪了不少的小心，都怪自己一时失职，没有事先知道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请捕头在大人前面，美言两句！”一边抱拳，很快一个无影手，塞了一个荷包到王二才的袖袋里。

    什伍长从村里面选了二十个壮丁，留下一部分随村正搜滑下崖的，另一部分要随他和八个衙差去送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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