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没有回应，只是沉闷的喝着酒。

    埃利奥特女士却不同于其他女人，对于他装傻的行为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把手撑在下巴处开口道：“可惜，我的丈夫估计不会同意你的邀请。”

    罗夏挑挑眉毛，用歉意的语气道：“抱歉，夫人，看来是我冒昧了。”

    “没关系。”

    埃利奥特女士刚说完，整个夜总会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舞台灯光瞬间亮起，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反正你也不是真心的。”就在罗夏转头看向舞台的瞬间，听到了背后近距离传来的女人声音，搭配着叹息，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遗憾。

    “埃利奥特女士，您的法尔科内。”这时，酒保把装有墨绿色液体的酒杯递了过来，罗夏伸手掏出几张钞票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埃利奥特女士。

    昏暗的灯光给她的脸增添了几分模糊的美感，就连手上的戒指都不再闪耀，让罗夏想起了小时候生活的那条巷子。

    男人们只能通过背后的粉色灯光隐约看出女人的身材，而对于隐藏在浓重妆容下的真实面貌完全不了解。

    但这样更好，因为增添了情调，也降低了双方认出对方的概率。

    否则在床上忽然认出眼前是儿时憧憬的女生，岂不是更让人觉得伤感。

    “不，埃利奥特女士。”罗夏开口反驳道：“我非常真心的，想劝告你，不要去这个晚会。”

    “为什么？”埃利奥特女士表情有些疑惑。

    “如果你到时候坐在电视机前，自然会知道的，女士。”罗夏没有为其解释，只是从椅子上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埃利奥特女士看着男人渐渐离开，在夜总会的大门处消失不见，忽地恍然发觉自己好像并没有问对方的姓名。

    好像错过了什么。

    就像是哥谭空中时常在的阴云，虽然每一天都有着类似的感觉，但亲爱的你知道，这不是同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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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

    “滴答。”

    盖勒看着黑牢墙壁上的钟表，眼皮因困意不断低垂又抬起，好像有人在用他的眼皮做举重训练一般。

    “他还没有回来。”

    已经凌晨四点了。

    很快就要到保安们起床的时间了，虽然盖勒觉得不会有人闲着无聊来黑牢里探望各位精神病人，但任何事情都说不准，所以他不能睡着。

    然而强迫清醒的脑子里，却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

    “或许他不会回来了……”

    盖勒睁开眼，被这个猜想吓了一跳。

    随后又摇摇头，觉得罗夏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可是心底的阴影里，仿佛有个恶魔的声音一直在提醒着他。

    “之前他没有逃离是因为时间太紧张了，很容易被抓回来，但今天有几个小时充足的时间，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深陷在这可怕的地方呢？盖勒，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盖勒用力打了脸上的肥肉两下，把自己的理智唤了回来，嘴里还一直念念叨叨：“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可心底的声音却不打算放过他：“也许你应该去告诉斯特兰奇博士，告诉他们梵高逃跑了，你被其打晕了，又抢走了磁卡。”

    “我不能这么做！该死！别说了！”盖勒果断拒绝了恶魔的提议，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死胖子，是梵高给了自己一次机会证明自己。

    他不能让梵高失望！

    就在这不断纠结的过程中，黑牢外忽然有人静悄悄的走了进来。

    “盖勒。”熟悉的声音在胖子的身前响起。

    “啊！”盖勒惊惶的站起身，看向来人。

    发现是自己一直在牵挂的罗夏后，立刻长舒一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感慨道：“哦，上帝，你总算回来了。”

    “有人来过黑牢吗？”罗夏问道。

    盖勒摇摇头：“没有，你走后，那些惹人厌的娘炮保安们就没有出现过了，估计应该是和右手约完会后，就在睡梦里接受斯特兰奇博士的酷刑了，真该死，为什么不让他们也接受一下电击治疗……”

    他的嘴巴里絮絮叨叨的，有种憋坏了的感觉。

    “嘘！”罗夏不胜其烦，让他小点声。

    “好的，我知道，我知道。”盖勒给罗夏打开牢门，又忍不住说道：“放心，这些家伙们早就睡得不能再死了，而且牢门很厚，他们听不到什么的。”

    “闭嘴！”罗夏在狭小的隔间里转过身，制止了盖勒的发言。

    盖勒见罗夏有些生气，就把嘴巴闭合，乖乖伸出手做出投降状。

    罗夏无奈的把磁卡丢给盖勒，然后自己伸手把牢门关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毫无疑问，杰罗姆的疯子帮之所以穿西装，就是为了假扮成魔术师进入儿童医院的慈善舞会，但其目的是制造混乱，还是为了杀掉谁罗夏还不知道。

    不过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在其动手前赶到现场，制止他们即可。

    想必这些人身上的罪孽，将会成为荆棘最好的养分。

    “砰！”

    “爸爸，需不需要一些光亮？”

    盖勒忽然拉开了送饭窗口，把脸凑近问道。

    罗夏看着眼前如白天般细致清晰的视野，摇摇头：“不需要了，盖勒，帮我关上门，谢谢。”

    “好的，那早餐想要搭配什么？土豆泥，还是番茄酱。”

    “番茄酱吧。”想换换口味的罗夏刚说完，忽然皱起眉头，想到了自己这次出去后某些未做的事情。

    自己竟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去吃点东西！

    该死！

    “没问题！”盖勒关上窗口。

    黑牢的隔间又恢复了无尽的黑暗，只是在罗夏眼中，这些黑暗已经无法遮挡他的视线了。

    新的果实又被他用在了肉体的延伸能力之上，结果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给予他的是夜视能力。

    还是很实用的能力，虽然不够花哨。

    罗夏心里想着，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换成了囚服。

    后天的慈善舞会会在晚上九点举行，因此他后天的出行要格外小心，要避免被那些巡逻的保安们发现。

    而且还要考虑一件额外的事情，就是该从哪里搞到一张磁卡。

    不过这位倒霉蛋，罗夏心中已经有了个绝佳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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