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了？”罗夏挑起眉头，询问道：“是谁？”

    “我……我不知道。”安格拉医生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咔嚓！”

    罗夏的钳子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扭断了他的另一根手指！

    “啊！”安格拉医生痛苦的嚎叫了半晌，被罗夏浇了盆冷水后，才继续说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断断续续的为罗夏二人解释道：“我是在……处理尸体的时候遇到他们的，他们说可以帮我解决尸体问题，只要我每个月提供一具即可。”

    “那你们怎么联系？”罗夏忽然想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地下实验室，之前他还好奇斯特兰奇博士的尸体来源出自于哪里，现在看来，可能安格拉医生就是其中之一。

    “我会每个月给他打电话，并在他规定的地方交接尸体或还没……死透的。”

    “什么意思？还有人没有死？”罗夏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偏差。

    “当然……我只是割掉他们的牙床，不会故意杀人。”安格拉医生试图把自己的罪行降低一些。

    但罗夏立马就猜到了，并把钳子放在他的第三根手指上说道：“那三天前进来的那个男孩呢？”

    “不要！”

    出于对疼痛的恐惧，安格拉瞬间陷入回忆，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小男孩的反抗很激烈，激烈到他不得不下手重了一些。

    当时地板上的血液遍布，费了他好大的力气才清理完毕。

    直到他收拾完，站起身子时，手术床上的男孩已经只剩下惨白色面容和空洞眼神了。

    听到他这么说，塞琳娜抱着头，蹲在墙角痛哭出声。

    懊恼、悔恨、自责、内疚，这些负面情绪如潮水一般涌来，将她重重卷起又狠狠拍下。

    连带着她对自己也开始厌恶起来，恨不得替换掉齐格，让自己去承受那些残酷的折磨。

    可罗夏依然平静，或许是当那个小女孩的头发被他从煤灰里扒出来时，他的心就已经随其灵魂下沉到了地狱中了吧。

    所以他能够保持冷静，哪怕这冷静背后是各种疯狂与毁灭交织的念头。

    “电话号在哪里？”罗夏把钳子放回手术架子，安格拉见状松了口气，回答道：“在电话簿里，叫菲尼斯先生。”

    “暗号？”

    “没有，他认得我的声音。”

    “上一次送尸体的日期、时间、地点。”罗夏询问的很详细，在几分钟内就将一切都熟记在心。

    等安格拉交代完一切，他拉着哭泣的塞琳娜来到电话前，吩咐道：“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你说。”塞琳娜擦擦眼角，强忍着心中的悲伤。

    “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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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钟后，罗夏拨通了菲尼斯先生的电话。

    “滴，滴，滴。”

    “喂……”电话另一头很快接通，一个仿佛含着沙石，略显粗糙的嗓音在话筒中响起。

    “菲尼斯先生！”罗夏喘着粗气，模仿着安格拉的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有个小屁孩发现了我的收藏，我……控制不住……”

    “唔呜呜呜！”身后的塞琳娜适时把嘴捂住，发出了求救的声音。

    “我能不能提前把她交给你。”罗夏语气夹杂了一丝哀求。

    “安格拉医生，嗯……很抱歉。”没想到菲尼斯拒绝了他的请求：“上一具尸体，让我的上司很不满，他说这种干瘪的尸体根本无法用于实验，已经丢掉了。所以我不打算再从你这里‘进货’了。”

    “啊！求求你，我保证这次是个鲜活的！绝不对她动手！”

    菲尼斯犹豫了一下，可还是拒绝了他：“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安格拉医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哦，提醒你一下，如果想要处理尸体，最好的地方就是哥谭码头，那里警方比较难找。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收手，毕竟这不是个长久之计。”

    “可是……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了吗！菲尼斯先生！”

    “没有，我重复一下，没有。就这样，这个号我会立刻销毁，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等一等！菲尼斯先生，上一具尸体你们扔到哪里，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

    “呃，我怕被人发现，那上面有很多线索，该死，我忘了擦干净！”

    “既然你这么担心……旧蒸汽大桥左侧的树林里，我记得应该是埋在了三块大石头附近，具体的我就记不得了。”

    “好，好。”

    “就这样……滴……滴……”

    电话挂断了，罗夏转头看向塞琳娜。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明天就去把齐格找出来！”塞琳娜语气坚定，随后她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着罗夏：“你的声音，为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小猫。”罗夏没有解释，而是径直走向暗道。

    当他走到暗道口时，忽然又开口道：“小猫，去报警吧。”

    “什么！我要杀了那个混蛋！”塞琳娜怒气冲冲，像只毛发竖立的猫咪。

    她刚走两步，却被罗夏挡了回来。

    “他活不到警察来的时候。”男人语气平稳，面罩上的黑色图案却渐渐变成了两只山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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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隔壁的房间，安格拉医生见到罗夏回来后，立刻苦声哀求起来：“求求你放了我！我还有家庭，还有女儿！不要杀我。”

    但罗夏默不作声，只是拿起手术架上的锤子和平口螺丝刀，用手试了试，重量正好。

    然后把台灯调整到合适的角度，照射向安格拉医生的嘴巴。

    “你……要干什么！”安格拉医生有些慌乱，挣扎着身体。

    “别动，安格拉医生，如果乱动，可能会直接穿透你的喉咙”罗夏骑在他的身上，用铁链将他的口腔打开固定，随后把螺丝刀放进他的嘴里，抵住牙齿。

    接着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开口道：“我只是打算矫正一下……”

    他挥动铁锤，瞬间击打在螺丝刀底部。

    “嘣！”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掉在地板上。

    “啊！”安格拉医生含糊不清的惨叫起来。

    而看着飞出来，带有血迹的牙齿，罗夏继续说道：“矫正一下，你的畸形牙齿……”

    说完，他继续挥动起铁锤，一下！两下！三下！

    “嘣！”

    “嘣！”

    一颗颗带有罪恶印记的牙齿在空中飞舞起来，在墙上留下了自己的影子，也把旁边男人的影子衬托得更加可怕。

    此时，即便是铁链也无法阻挡手术床上的影子痛苦扭曲起来，而罗夏见状，丢掉螺丝刀，干脆直接挥舞起铁锤向影子的脑门锤去！

    “砰！”

    一声声骨骼与铁锤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夜空，也把渐渐息弱的哀嚎声送到了入梦之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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