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诸葛慈写的那个字是给我们看的，还是他在无意中自己写的。总之人就这么没了。最终我们只能猜测，诸葛慈和约翰斯威尔通过【遥视】能力，看见的一个不属于人间的地方。可能是地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怪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陈歌想用外衣裹住他的伤口，怪物却摆摆手，让他不要做徒劳的事。

    “凡人终有一死，而你我皆是凡人。死了，也解脱了。”怪物已经完全看开生死。

    陈歌心中还有很多问题，但怪物恐怕已经没那么多时间了。

    “你说自己后悔没听林蕊的，这就是为什么！”陈歌问道。

    他现在搞不明白林蕊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

    你要说她是个坏人，这女人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

    你要说他是个好人，她一直在隐瞒着某些东西。

    怪物深吸两口气，想要让自己生命更长一些。

    “其实之前准备利用【遥视】观测蓝色雨水来历的时候，我们经历过一场投票，其中只有一个人投了反对票，那就是林蕊。别看她年纪不大，其实脑子里想法很多。她给出了一个非常离谱的假说。你知道双缝干涉实验吗？”怪物问道。

    “这个……好像初中学的东西吧？是不是说光具有波粒二象性？”陈歌那个时候几乎没怎么读书，只隐隐约约记得老师好像讲过。

    “对，就是这个。但这个实验最神奇的地方并不在光具有波粒二象性，而是观测会对【现实】产生影响。在这个实验中光子好像有思想，当人观测光子，光子会以粒传播。当人们不去观测光子，光子会以波传播。很多伟大的科学家研究了几十年也没弄明白几种原因。”

    “最后只能大致判断，【观测】对微观世界会有某种影响。”

    陈歌挠挠头，没想明白这其中原因。

    “你继续说，我都记住了。虽然我听不太明白，但是我们那里有很聪明的人，我可以说给他听。”陈歌说道。

    赵医生是高材生，虽然学的是医学，但读的时候肯定比他多。

    小胖子知识面广泛，想必也能听明白。

    “林蕊的想法是，万一蓝色雨水是从某个未知空间降临到这个世界，冒然【观测】会不会引来某些超乎寻常的东西？可当时我们所有人都疯了，都已经被自己的求知欲折磨的生不如死。几乎所有人，包括军方在内都否定了林蕊的看法。就这样，【遥视】实验开始。结果你都知道了，诸葛慈失踪，约翰斯威尔发疯，就在当天下午，实验彻底失控，一只老鼠突破基因限制，变异出了超乎常理的能力。”

    “所有人都遭受灭顶之灾。就在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末日爆发，给全世界都带来巨大的灾难。到底是不是我们的【观测】引起这场灾难我也不知道……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怪物最后把手伸入白大褂里，从里面拿出三个u盘。

    “林蕊让你下来，为的就是这个吧？”

    陈歌看着对方手里的三个u盘，心思沉重。

    “那你知不知道当时地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地面上的人消失？”陈歌问道。

    怪物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年轻人，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绝对不要注射N2试剂，当时我被那只大老鼠追杀，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但注射之后我就后悔了。想要从人类进化成超人，只有电影里才能实现。我们普通人没那个运气，帮我给林蕊带一句话，试着把N2试剂制作成专门杀死怪物的毒药，人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看来地面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有林蕊知道。

    “没问题。”陈歌点头。

    “工作区有总电源，当初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只能把电源关了想吓唬吓唬你，你去把电源打开，有电梯。应该能上去吧？”怪物回光返照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声音变得极其微弱。

    最后彻底失去生机。

    陈歌轻轻帮他合上眼睛。

    难道这就是真相？

    这些降临的怪物都是人类自己引过来的？

    陈歌不知道该如何分析，只能把这些信息记在脑子里，回去以后和大家商量。

    他打开电源，四周再次恢复光明。

    陈歌试着去按电梯的按钮，结果发现一共八部电梯，只有一部还能正常运转。

    而且电梯门一打开，里面传来的浓烈的恶臭，只见几具尸体坐在电梯的角落里，已经腐烂。

    看来这些尸体活着的时候是地下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想到坐电梯离开，只不过当电梯达到顶端的时候才发现头顶的铁闸门已经关闭。

    这些人是被活活困死在这儿的。

    陈歌将这几具尸体拖出来，也顾不上恶不恶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得到的情报和u盘带出去。

    “对了，豆沙呢？”陈歌稍微犹豫，但豆沙身上本来就隐藏着秘密，说不定这猫崽子现在已经回到地面上。

    启动电梯，陈歌身体缓缓上升。

    这趟任务虽然没有多少危险，但气氛极其压抑，现在总算是可以离开了。

    ……

    此时，地下鼠巢。

    这些老鼠正在啃食自己亲妈的尸体。

    可是吃着吃着就发现不对劲儿了，那些被吃下去的肉块竟然活了，并且从这些老鼠身体内部反向吞噬它们的肉体。

    儿郎们，是你们不孝在先，就别怪老妈无情无义了。

    这些老鼠极其痛苦。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张嘴在人体内部不停啃食五脏六腑，那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体型小的老鼠还算好，死的比较痛快。

    那些体型巨大的老鼠不停扭曲，很长时间之后才被完全吞噬。

    没用多长时间，大老鼠直接把自己的子孙团灭。

    而那些肉块最终凝聚在一起，变成一只比原来更大的老鼠。

    要不是刚才那个人类，它怎么会被自己的子孙去掉？老鼠这玩意也是很记仇的，复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陈歌报仇。

    大老鼠跑起来就像旋风一样，片刻之后来到实验室准备报仇。

    就在这时……

    “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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