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主人终于愿意理她了。

    小舞心中暗喜。

    “主人，贱婢是在黑市中学的。”

    把美人当凳子。

    会玩。

    叶青一把拎起小丫鬟。

    太小，太矮，不适合坐。

    “既然我把你赏给了阮儿，由她负责教导你，现在你犯了错，惩罚当然也由她来。”

    “嗯！”

    小舞悬着的心落地。

    她的阮清姐姐那么美，那么温柔，惩罚肯定很轻。

    目光扫过美人扇。

    “主人，等回去后，贱婢会主动找阮清姐姐领罚的。”

    “别高兴的太早，阮儿也犯了失察之责。”

    叶青打算行株连之事。

    心中谋划着夜里如何惩罚阮清美人。

    “舞儿，和你家少爷我说说，黑市中的恶人是如何对待你们的？”

    “……”

    小舞眼中满是恐惧，心中泛起的喜悦瞬间消散。

    黑市中的所见所闻。

    是她想忘却忘不掉的梦魇。

    “主人，不说行吗？”

    “不行！”

    “主人，在黑市中如贱婢这样容貌姣好，能卖出高价的孩童，轻易不会被打。”

    小舞只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不提看到的酷刑凌辱。

    以及听到的传闻。

    “馊了的饭菜，不好吃，却也能填饱肚子。”

    也对！

    打破相，或干瘦的孩童，卖不出高价。

    叶青示意端来茶水点心的柳可晴一家不要说话。

    “舞儿，那容貌不好的呢？”

    “他们……”

    小舞脸色发白，身体如同筛子般抖个不停。

    她怕！

    怕叶青这位新主人将那些手段，用到她身上。

    “不要怕！慢慢说。”

    叶青改拎为抱，轻轻拍打着小丫鬟的背部。

    却没有放弃追问的打算。

    一为好奇，二为开解。

    “舞儿，有些事你越不说，越不想，便会埋得越深。

    最终成为难以解开心结，乃至心理阴影。

    说出来，直面恐惧，才是正确行为。”

    可你就是恐惧。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万一惹怒了这位新主人……

    想到被当街剥皮削骨的陌生人，小舞轻声哀求。

    “主人，您可不可以保证不将那些手段，用在贱婢身上？”

    “少爷我只杀人或救人，不虐待人。”

    叶青开口催促。

    “快点说！”

    好像也是！

    小舞一愣。

    那剥皮削骨的陌生人确实没喊痛。

    过程中，也没有血肉模糊的骇人场景。

    而且事后，那人皮肤光滑细嫩，没有一丝伤痕，确实不像虐待。

    想到这里，她心中惧意大减。

    “主人，那些卖不出去的孩童生不如死，动辄被打骂，有的被砍去手脚……”

    “甚至还有人被剥去皮肤，披上狗皮，蛇皮……成了半人半兽的模样。”

    “至于死人，或吃掉，或喂狗，或饲养的猛兽。”

    好狠！

    采生折割竟然成了规模，还吃人。

    叶青扯了扯小丫鬟的脸颊，怪不得小丫鬟这么怕他。

    “舞儿，少爷我说的吃你们，和你口中的吃人是两码事，等你再大点就明白了。”

    “大人，世上真有这样的恶人吗？”

    柳可晴吓得不轻。

    她来云海县城时又脏又瘦。

    进了黑市，绝对属于没人要的那种。

    “不但有，而且很多！”

    叶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肆意虐待，杀死孩童的异类。

    见之当杀。

    “不过云海县境内的乞丐都被我抓了起来，还杀了一批。

    再加上雨卫四处巡视，城内和周边已经很久没有孩童丢失的案件发生了。”

    乞丐，拐卖孩子？

    柳可晴面露羞愧之色。

    见乞丐必抓这条命令，原来是为了孩子着想。

    而不是大人嫌弃乞丐。

    “请大人放心，可晴会将您抓捕乞丐的原因，向百姓们解释清楚，绝不让他们误会您。”

    抓个乞丐而已。

    有什么好解释的？

    算了！

    这种小事没必要想。

    叶青拿起一块点心，递给怀中的小丫鬟。

    “不谈这个，可晴你父亲呢？”

    “他失足跌下山崖，去世了。”

    柳可晴没有隐瞒。

    若不是家中没了顶梁柱，活不去了。

    她也不会想着来城中卖身为奴，为家人换来一线生机。

    “大人，无论您有意还是无意，都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唉！别跪！”

    叶青调动真气，托住柳可晴一家。

    美人跪他，可以满足他那颗男人的虚荣心。

    孤儿寡母跪他，只会让他心里难受。

    所以，得阻止。

    “恩情记在心中即可，没必要跪拜。”

    说话间，如水般的真气涌向柳可晴一家。

    助他们调理身体。

    洗去了他们体内的沉珂暗疾。

    等到真气散去。

    院中已经没了叶青和小丫鬟的身影。

    “娘！您的样子？”

    柳可晴姐弟妹三人惊喜的看向母亲。

    他们那年迈苍老的母亲。

    不再像六十多岁的奶奶，反而像一位四十多岁的婶婶。

    “我……？”

    柳母呆滞的看着双手，下意识的抬手摸脸。

    原本佝偻的身躯，挺直了脊背。

    “呜……”

    压抑不住的哭声响起。

    一家人抱着，哭成一团。

    许久！

    哭声停歇。

    “大妞，石头，幺妹，县令老爷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柳母直视眼前的三个儿女。

    “你们万不可做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否则，别认我这个娘。”

    “娘，我们不会的。”

    三人齐齐点头。

    作为儿子的石头，回屋端出一盆清水。

    放到母亲面前。

    “县令老爷好厉害，竟然能让娘变得这么年轻。”

    唉！

    看着盆中的倒影，柳母暗自叹了口气。

    首次在儿女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

    “我满打满算才37岁，没你们想的那么老。”

    37岁！

    但之前为何满脸皱纹？

    为何走路都走不稳？

    最小的妹妹不懂，柳可晴姐弟心中却有了答案。

    是因为他们，是因为长时间的劳作。

    “娘，您以前不老，现在更年轻了。”

    弟弟石头一脸认真。

    “就你会说。”

    柳母瞪了儿子一眼。

    这孩子和其他孩子一起读了书，识了字之后。

    变得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可晴，既然县令老爷和阮大人都说你什么资质不错，你绝不能辜负县令老爷的夸奖。”

    “请娘亲放心，可晴绝不会辜负大人。”

    柳可晴想到了阮乘风收她进雨卫时说的话。

    为大人培养个丫鬟。

    为女儿阮清小姐收个贴身侍女。

    “为偿还大人的恩情，女儿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说话间，柳可晴的眼神愈发坚毅。

    少女怀春，总是爱慕英雄。

    她见过厨娘选拔赛时，叶青带着丫鬟踏空而至的潇洒。

    见过叶青一人威压全城的英姿。

    “为恩情，亦为自己，誓死不负！”

    少女暗中立誓。

    她的容貌不如姚姑娘和兰儿姑娘，以及刚才的小丫鬟。

    但武功越高，人越美。

    现在大人看不上她，不代表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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