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里关着门，没有人会进来的，还到处是摄像头，聪明人不会做傻事的。这样也方便选料……”白老说道。

    苏念观察了一下，果然到处都是摄像头，360°无死角。

    “白爷爷，我们今天要学什么？”苏念问道。

    “还是接着昨天，看皮壳相玉。”白老说道。

    “丫头，你看看这块，是那个场口的料。”白老拿起一块灰白皮的原石递给苏念，原石不大，但还挺压手。

    苏念接过认真的观察起来，半晌后苏念说道。“入手沙粒细腻但比较扎手，外皮灰白，沙粒细密紧致，说明皮壳很老，打灯看，皮壳很薄，起黄薄雾，透光直径两公分以上，看出它种水还不错，是x齐场口的灰白沙皮原石。”

    白老点点头。“是x齐的料子不错，但它不是灰白皮，它是x齐的水翻砂皮壳。它们两个皮壳比较接近，有经验的业内人也是会认错。你刚刚说它的入手感扎手是对的，这也就是区分它们的重点。”

    “你再看看这几块，这些都是x齐场口的料子。这是黄沙皮……”白老一件一件给苏念介绍着。

    “白爷爷，我真没想到就一个小场口，都有这么多样的皮壳。”苏念有些感慨道。

    “两年前这个场口已经因某些原因停止开采了，现在市面流通的都是以前留存下来的料子。”白老爷子说道。

    “是矿脉枯竭了吗？”苏念转头看向白老好奇问道。

    “不是，听说是开采公司做出的决定，具体原因不确切，有说是纠纷，也有说是内乱。”白老说着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悲伤，似乎在思念人。

    “爷爷，你怎么了？”苏念担心的问道。

    “爷爷没事，就是想起了曾经的一位故友。”

    白老说的这个故友，其实就是和别人合伙开采x齐2号坑的朋友，那个朋友是被流弹击中不治身亡的，当初很多x齐的料子都是通过他收回国内。

    这几年他都没出去，因为缅国在搞内乱，季舟不放心他出去。

    白老得知故友离世的消息时，距离朋友离开人世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让他遗憾终身。

    “白爷爷，小念。吃饭了。”季舟进来喊道。

    “丫头，走了先吃饭去吧！”白老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原石放下，对着苏念说道。

    说完他弯着腰背着双手走在前面。

    “嗯。”苏念跟在白老的身后也出了门，季舟在门口那里等着他们。

    “怎么样了，白爷爷看起来情绪不太对呢？”季舟看着弯着腰走在前面的白老问道。

    “刚开始还好好的，和我说x齐的料子，后来聊到了x齐场口停采原因后，白爷爷就说想起了一位故人，然后就这样了。”苏念小声的说道。

    “嗯，他那位因为意外朋友去世了。”季舟说道。

    季舟也是去缅国收料时路过，顺道进去看望白爷爷这位故友，才得知他已经离世。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白爷爷看起来这么伤心，想来之前两人的交情应该不错。”苏念自言自语道。

    因为是周末，工厂没有什么人上班，吃饭的人比较少，二楼的餐厅空了一大半。

    他们昨天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所以苏念并不知道工厂这边还有饭堂。

    “吃得惯吗？”季舟问道。

    海城的菜式偏甜，季舟怕她吃不惯，没想到她倒是能适应。

    “可以。”

    “小舟，你这边工作安排好了吗？”白老突然开口问道。

    “嗯，已经安排好了。”季舟忙应道。

    “那等下你带丫头去买几身衣服，和一些上学需要的东西。她明天不是要去学校了吗？还有安排好，今后过来工厂这边的事情。”白老看着手脚纤细的苏念又道。“丫头啊！多吃些长肉，才有力气拿锣机。”

    苏念抬头不解的看着白老。

    “锣机是用来加工玉器的机器。”季舟解释了一下。

    “哦！锣机很重吗？”苏念问。

    “不重，需要的是手腕力量和技巧。”季舟笑着说道。

    “等下带你过去看看。”季舟继续说。

    苏念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午饭过后白老休息去了，季舟带着苏念参观厂区。

    一楼是加工区，卸货区，仓储区，季舟带她看的是加工区，开片区昨天苏念来过，那台开片机还在工作中。

    “我们给原石开片，也需要根据料子来选择不一样的开片方式。料子小，皮薄的，我们直接磨皮不用切，保留玉肉；料小，皮厚用小切割机去皮；料大皮壳薄，用线切，减少损失，料大，皮厚现用油锯开盖，确定玉质好坏后再决定线切还是常规切……”季舟说得认真，苏念听得也认真。

    “这是万能机，也叫横机，是用来抛光玉器的，平面，雕刻面都可以用它抛光，但使用时也要注意方法，不然雕刻面一些精细的线条有可能会被抛没。”季舟停在一排苏念没有见过的机器前说道。

    “这是手镯压胚机，更换不同厘数的压筒可以压出不同圈口的手镯。那台是切条机，是切一些边角料加工珠子的，刀片可调节。”季舟往前走了几步后说道。

    “这台是切粒机，切完条就可以切粒；这台是磨圆筛选的，另外两台分别是玉珠磨粗机和玉珠磨细机。”季舟继续说道。

    “还有这一排是打孔机。”季舟对着靠墙的一排设备说道。

    苏念没有料到原来加工玉器要经过这么多步骤，她再也不敢说一颗这么小的翡翠珠子贵了。

    季舟带着他进入了一个房间，里面放着十几个机器，里面装着一些绿色的颗粒的石头。

    “这些是什么？它们看着不像翡翠呢？”苏念疑惑的问道。

    “这些是震桶，里面的是震砂，是用来抛光珠子和扣子那些批量生产的玉器。”

    季舟笑了笑说道。

    “时间不早了，带你去看锣机后我们就先回去了。”

    苏念看到的锣机，电机是挂在工作台上方，上面铺着水管，下方的台面都有一个盆，接加工时的水，锣机手柄垂直落在工作台边。台面上有很多不一样的雕刻针和竹签，还有一些抛光粉……

    苏念试着拿起锣机手柄起来感受了一下，还是蛮压手。

    “小念，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买些衣服。”季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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