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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翼装飞行遇险,范科救美罹厄

    四月里的神农架景区天气很好,瓦蓝的天空上只有几朵白云有气无力地漂浮,勉力强撑着抵挡阳光的炙烤,却渐渐被蒸腾成不可见的水汽,身形也变得越来越淡,像极了公园小孩子手中擎着舍不得吃却越变越小的。

    高山下的景区圆形广场上有近百名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人在忙碌,工作服背后都印有“天工传媒”的白色字体,虽然是印刷上去的却像行草手书一般自然雅致。

    经过月余紧锣密鼓的筹备,广场以中国红为主色调并搭配白色云纹布艺装饰的展示场地已经布置就绪,,靠北侧一座近百米宽的高架演艺舞台是整个会场的核心部分。

    舞台最中央安装了百平米宽的巨大天幕演示屏和配套组合灯光、音响,技术人员正在做着最后一次调试,反复播出本次活动的专题演示片,试图找出。如果是周边海拔近三千米的峰顶看下去,宽大的广场便会是层峦叠嶂大山组成的起伏的绿色帐幕上的醒目的彤色圆点。

    现场工作人员都在忙碌,手持对讲机中传出嘈杂的电波声,完成各自手头上的工作。

    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后勤人员将一份份礼品从手推车上卸下;戴着黄色棒球帽,负责引导泊车的交通引导员,在嘉宾下车后协助司机停去指定位置;穿着大红色旗袍和斜挎缀满流苏绶带的迎宾礼仪小姐,热情洋溢地迎接从入口处走入现场的嘉宾,引导着他(她)们走向早已安排好的座位。

    范科也在前来的嘉宾之中,但他今天还有另外一个头衔——特技表演技术指导。

    对于范科这个深藏功与名的名誉董事长来说,除非与己有关的事才会亮相以外,不会参与企业的任何具体业务。尽管这次的商业展示项目体量很大,客户又是享有盛誉的国际企业,还经过媒体的提前宣传和造势,也没有让范科提起哪怕一点出席的兴趣。

    他之所以能够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沈大美女要带队参加此次开幕式表演。

    一场宣传活动中的品牌展示环节非常重要,为了做到客户所要求的极高关注度,承办方也就是天工集团的方案里选择了目前群体关注度极高的极限运动——翼装飞行作为开幕式的展示形式。特技队员穿着印有品牌logo的飞行服和降落伞从天而降是展示环节中的重点。

    按照服务合同约定,参加翼装飞行的五名极限运动者都是“风和海”极限社团的专职运动员,其中沈冰云既是领队也是首发。

    合同中还特别约定了名誉董事长范科是此次表演项目的技术指导,全程参与风险控制。就是说头衔是技术指导,其实还是名义上的责任承担者。

    这次表演合作是在沈冰云的恳求下,由范科出面帮着争取来的。其实范科心里并不愿意沈冰云参加,他对表演过程中可能的高风险非常担心,但又没办法硬下心来拒绝。

    其实作为国内排名靠前的特技表演团队,即使没有他范科相助,风和海也不见得就拿不到这次表演机会,不过可能会减少团队的收益。可钱赚少了就要控制成本,风险保障或许也会因此而降低,这就是范科无法拒绝的原因。

    最终,范科只好出面协调并以技术指导的身份全程介入,尽力保障飞行演出顺利进行。

    范科当然也想过说服客户改变要求,或者能修改董事会上已经通过的策划方案,但权衡后自知没有那样的能力能办到所以作罢。事实上他也想过阻止沈冰云参加表演,但她过于独立的个性让范科头疼,过多干涉她的决定必然会影响两人之间尚未明确的关系,也不会阻止成功。

    对于低空翼装飞行而言,由于飞行高度有限,用于调整姿势和打开降落伞的时间仓促,加上自然环境苛刻,即便做了充分准备,飞行的危险性和难度仍然存在。

    据专业杂志上统计,2020年全世界敢于尝试这一冒险行动的不足千人,真正称得上“翼装飞行员”的也只有百余人而已。因此翼装飞行也被广泛认为是世界上最疯狂的极限运动,堪称极限运动的极限,就算说是作死也不为过。所以,范科只有在现场才能安心。

    到达现场后,范科先找到现场总指挥,要来一部可直接与山上等待表演特技演员通话的高频对讲机。他在对讲机中再三叮嘱飞行员在装备上身后要逐一、反复进行安全检查,并且没经他最后确认绝不允许进行表演。

    尽管十分惦记山上的沈冰云等人,但范科还不能马上就上山。他还有不少以前合作过的重要客户要迎接,至少也要见面寒暄一下,这是帮沈冰云争取表演机会的条件之一。

    不知多少次公式化的微笑、问候、拍照之后,范科基本完成了接待任务,准备乘坐缆车登山。

    “各单位注意,开幕式一小时倒计时开始!第一现场督促做好实时转播设备准备;第二现场通知特技人员开始穿戴装备,工作人员协助安全检查。”陪同范科的工作人员腰上对讲机里传出现场总指挥的指令。

    “老大,刚刚一位特技说腹痛厉害,状态很不好,怎么办?”对讲机里传出了第二现场指挥的话。

    “启用备选人员,启用备选人员。第二现场是否收到?”

    “收到。但是备选人员不在山上,请第一现场协助确认是否已登山。”

    “第一现场未见特技备选人员签到。重复,未见备选人员签到。”

    “范董范董!是否收到?”

    范科要过对讲机回答:“收到。我来具体处理。”

    “收到。第一现场、第二现场配合范董落实。”

    “第一现场收到!”

    “第二现场收到!”

    范科拿起高频对讲呼叫:“沈队沈队!我是老范。腹痛人员情况如何?后备特技为什么不在?”

    “老范,腹痛没有缓解,不适宜继续,已经乘缆车下山。后备人员早上说会来晚些,可能路上信号不好,之后一直联系不上。”对讲机里传出了沈冰云的声音。

    “有情况要尽早说么!什么时候了还联系不上。全体队员原地待命,我上去临时补缺。”

    转头对跟着他的助理说:“帮我把车上的飞行服送到缆车上,黑色装备箱里的,不要拿错了。还有,要是后备到了马上让他上山准备。”范科昨晚还真预备了一套翼装,原本是打算活动过后借着场地玩一次,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用在了这。

    这时偏偏又来了一位重要嘉宾,范科只好寒暄了几句才告辞离开。看了眼手腕上的“绿水鬼”,离活动开始只剩下了五十分钟,只好不顾形象地撒腿向着早已等候的缆车冲去。

    当进行现场转播的“长枪短炮”差不多都已架好时,范科已经在慢悠悠地向山顶前进的缆车上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大约十五分钟,缆车终于到了最靠近山顶的基站。

    “伞包和头盔在哪?”乘坐缆车门一开,范科就调下缆车一路跑步到达起跳点,着急地问等他的工作人员。

    “在这,电子设备都调试好了。范董您真的要亲自上?”

    “这不废话吗,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别的办法?”范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工作人员尴尬一笑,识趣地退到了一旁。穿戴上装备,范科直奔跳台上的特技小队。

    “老范,真不好意思,今天特殊情况都赶到一起了。”沈冰云漂亮的脸上表情尴尬。

    “等回去再和你算账,先安心准备。”本来有些生气,可一见到她,范科实在又生不起气来。

    他每次见她都会想象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穿着唐服或是汉服时的样子,应该与穿着极限装备的英姿飒爽不同,一定会温婉可人。原本可以轻松靠长相就衣食无忧的美女,却愿意冒着风险玩极限,可见她对极限运动也是真爱无疑,还真是对了他的喜好。

    “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要往心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我兜底嘛。”范科怕刚才话说重了,又宽慰着沈冰云。

    “我是真的抱歉。老范,就没和你一起飞过翼装,你能行吗?”被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范科是不生气了,却又因为最后一个问句尴尬了。

    “丫头,把最后的‘吗’字去掉。再有,以后不能问男人这样的问题,多歧义。放心,肯定不会拖你后腿。”范科一边笑着回答,一边眯起眼睛接着想象她穿古装的样子……

    沈冰云似乎是看出了范科的想法一般,转向了侧面。

    “那好,一会我还是首发,其他人顺序跟上,大叔最后一个。”沈冰云说。

    “我替换之前的位置,还是第二个。”范科希望出发时能挨着沈冰云,这样看着她更放心。

    “也好,那起跳顺序不变,大家做最后自查。”沈冰云没有反对,转身挪步径直走向队首。

    范科没着急跟上她,而是从队尾开始逐一检查每人的装备。等到沈冰云身后,他先是托起双臂仔细检查了胳膊下的翼膜,然后又从头盔下方捋着电源线直到连接着的腰后电池盒,再检查了两腿间的翼襟有无裂口。

    都查验过了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其转过身来检查。待到全身装备都确认后,范科才抓起了戴着手套的沈冰云双手,他是想趁此机会向沈美女表白。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神中透出的都是爱慕和柔情。

    范科刚想开口,身后却响起提醒出发的尖利哨音。沈冰云甩掉了范科的手,扣好头盔护目镜,转身开始做跳跃前热身动作,范科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把想说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随着哨音再次响起,队员们调整好站位间距,依次小步挪向铁制的高空跳台前端。范科右手轻放在沈冰云右肩上,在通讯器里说了一句:“我就在你身后,等结束了谈谈咱俩的事。”

    沈冰云没有回头,右手放在范科手背上又用力捏了捏,表示已经听到,这是多次一起冒险培形成的默契。看不到表情,要不是后面一队人跟着,范科觉得沈冰云可能会转过身抱住自己。

    小队已经移动到了跳台前端,每人都守着画好的位置线,等待着通讯器里传来现场指挥发出的起跳口令。

    “特技表演队第一跳一次准备!第一跳二次准备!跳!”

    沈冰云从容地第一个起跳,动作洒脱,没有丝毫犹豫。范科收了收心情,听清起跳指令跳下,利用身体姿态和四肢间翅膜张合调整飞行角度和速度,与沈冰云保持着安全距离,也随时准备在她需要时支援。

    其他队友也听从指令相继跃下,视角紧盯前方队友,同时用余光感觉身边飞逝而过的景物,躲避障碍物和判断着气流变化。只几秒钟,飞行速度已经达到了200米\/秒的时速。

    全队的飞行头盔都是范科赞助的最新科技产品,不仅能到保护头部的作用,还集成了智能芯片和多种感应器。路线指示、身体状态、飞行中的数据变化都实时显示在头盔护目镜内置的微缩显示屏上。

    按照头盔显示器上的路线指引,几人不断调整着飞行姿态,保持着高度和队形。沈冰云虽然年轻,但翼装飞行水平在范科的眼里算得上专业,动作舒展、利落,对路线把控也很精准。

    按计划,翼装飞行的时间约为4分钟,开伞直至降落的时间约为12分钟。用来飞行的时间要是在地面上会感觉很短暂,也就是抽根烟的功夫,但在飞行中因为精力高度集中和紧张,感觉上却很长。

    一路飞过,几十秒后全队都已穿过距离起跳山峰最近两座山体间的缝隙,按照路线规划沿最长的一道山脊向广场上标记的终点位置飞去。

    作为翼装飞行老鸟的范科在飞至山脊约一半时突然感觉右臂下的翅膜有异样抖动,随后显示屏上也提示了右侧横向风速数据有轻微变化。尽管所经路线都会提前几日进行监测,并且既往记录中没有发现有气流干扰的数据,但范科还是心头一紧,很怕是遇到了山谷里的强扰流。

    “沈队,感觉有来自右侧山脊上的气流干扰。”范科在通讯器中呼叫沈冰云。

    “我也感觉到了,可预测数据里没有异常,应该不会是持续气流,大家稳住,如果有变化随时应对。”通讯器里传来了沈冰云的声音。

    又几秒种后,范科不仅感受到了右侧翼膜仍被来自右侧山脊风力的拉扯,双腿间的翼襟边缘也开始有轻微抖动。

    “感觉不对,横风加大了,那是必经路线,按计划侧身转向可能会被掀翻。”范科及时给出提示。

    “大家听好,启用备选路线绕过山脊,调整姿态跟紧。”对讲中再次传来了沈冰云的声音。

    范科看到前面的沈冰云身体姿态开始向左调整,要避过原来要经过的右侧山脊。正在这时,右侧风速突然加大,范科觉得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吹出横移。

    “冰云,有危险!快调整姿态!”

    “其他人看好时机,如果姿态有失控征兆马上开伞找就近安全点降落。”范科来不及等沈冰云再发出指示,主动接替她指挥。

    话音还未落,沈冰云的姿态因右侧风力突然加大被瞬间打乱,向左侧连续翻滚了两周,接着向下滚落。范科来不及多想,对沈冰云的移动位置提前做出预判,上身强制上仰增加一点高度后收紧翼膜猛冲了过去。

    “稳定姿态,我来帮你!快!”

    范科转瞬已到了沈冰云上方,看准时机一把抓住沈冰云的伞包上端的提手,双腿夹住她的腰后把自己腰间的卡锁拉出扣在了沈冰云腰带的固定环上,然后张开双臂双腿,尽可能靠翼膜抗住右侧横风帮助沈冰云控制身体姿态。沈冰云也借力稳住了身形,两人一上一下保持一致。

    姿态总算稳下来,范科抽空扭头看了下身后,其他队友已经找时机开伞滑翔,一朵朵的大红色降落伞像团团烈火挂在天上,只是队形已乱。

    范科对沈冰云说:“我松开锁钩,你准备开伞。”

    他身体加大向右倾斜角度,右手按开的卡锁自动快速收回腰间,又移动与到沈冰云平行侧面,给她让出开伞位置。

    “开伞!”正当他喊出口令,准备拉动降落伞拉绳的时候,通讯器里却传来沈冰云的惊呼。

    “啊!主伞打不开!备用伞开伞拉环也卡住了。”沈冰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怕是已经慌了。

    没有时间说话,范闲再次向她贴过去,靠近时左手一把揽过她的腰紧紧抱住。又把卡锁扣在了她腰间的d形主锁上,接着拉动主伞拉绳,主降落伞立时从身后背包中弹出,撑开,一瞬间带着两人向空中窜起了一截,背带牵拉得范科肩膀生疼。

    与高空伞降所使用的降落伞不同,翼装飞行为了尽可能缩小伞包体积,减少对飞行时姿态控制的影响,通常所用翼伞都相对较小,伞衣采用对的材料也更加轻薄,承受力也相对低一些。

    范科的单人降落伞现在承受着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开始浮力还能勉强抵抗住两人的下坠力道,但很快便败下阵来,降落速度在逐渐加快,也越来越不容易控制飞行方向。

    沈冰云一直没有放弃扯动开伞拉环,但是各种调整办法都用了,没有一点作用。

    “老范,一副伞经不住我们两个人重量,会一起掉下去的,你放开我吧。”范科感觉到了怀里沈冰云的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带着颤音。

    “不行!没别的机会了,祈祷能平安落地吧。”范科的话说的凝重,经过无数风浪的他此时要比沈冰云沉稳得多。

    事实证明,祈祷在危急时刻从来都没有什么卵用,他们仍快速落下并被气流推向左侧最近的山体,同时头盔对讲机里全是电流干扰的噼啪噪声,反复呼叫仍没有回复,只有显示屏上猩红的警告符号在不断闪烁。

    范科一拳砸在头盔右侧显示器的主控开关上,关闭了眼前显示器上不断闪烁的警报,看到左侧山体上有一个开口大约三十度角的黑色洞口正对着他们,正是他们被强风推行的方向。

    “我靠!不是这么倒霉吧!”范科看着黑洞洞的山洞口一瞬间竟也有些失神。

    现实是范科今天就这么倒霉。在临近山洞时,不仅是侧强风的推力,山洞里似乎也有吸力,两人就像铁钉遇到磁铁一样被吸引着快速贴向漆黑的山洞口,任由范科调整降落伞的方向绳也没有用处。

    他们还是被“吞”进了漆黑的洞口,同时降落伞被山体上突出的尖石划出了一米多长的大口子。漏了风的降落伞马上失去了升力,两人从洞口滑落,一瞬间便向洞里下落了几米的距离。

    “抓紧我!”头盔通讯器让然只有噪声,范科只能喊着。

    眼前一黑,接着又是呲的一声,伞衣破碎却因挂住洞边一小块凸起石角而悬在了洞口。在重力的作用下,伞衣上的口子不断被撕扯得更大,两人一点一点地不断向洞里下坠。

    两个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似乎是怕因为多吸入的一口气而加速坠落。下坠忽然停住了,但范科的视线角度有限,看不到伞布的撕裂情况,猜测可能是伞衣上的压线暂时阻住了裂口继续扩大。

    范科慢慢把腰上的另一根卡也锁在沈冰云腰上,慢慢脱下了头盔。

    沈冰云也小心地脱下了头盔,用带着啜泣的声音说:“我们走不掉了吧?又是我连累了你。”

    “不要绝望,只要我们还活着总会有办法。”范科宽慰着沈冰云。

    飞行前,为减轻飞行重量已经尽可能去掉了用不到的装备,此时范科身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丢掉。他松开右手,让头盔自由落向山洞,又慢慢拆下后腰上的电池盒,也丢下山洞。这样做既是想减轻一些重量,也想探探山洞到底有多深。

    沈冰云也照做,但是过了两三分钟都没有听到他俩扔掉物体磕碰或者坠落洞底的声音,这洞真的是深不见底,要是坠下去恐怕一点生机也不会有。

    “山洞太深了,要是不能自救,我们怕是很难活下来。”范科本不想说,但是现在已经能够预料到最坏的结果了。

    “我……我……”

    “丫头,我也不想死,但我们这些玩极限的,早就想过会遇到这一天。没什么,就当咱们浪够了要歇一歇吧。”感觉沈冰云原本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突然松开了,范科只好搂得更紧些。

    “我们……”范科怕再说话刺激着沈冰云,硬是把下面要说的话生生地吞了回去。

    “滋啦啦,嘶!”伞衣又撕裂开一些,两人又向洞底坠落了一小段。

    “转过来吧,就是死咱俩也得抱紧喽!”范科放开拉着伞绳的左手,双臂成环圈住沈冰云的细腰。沈冰云先是“啊”了一声,稍一顿后听话地用左手绕过她的脖颈抓住范科飞行服右肩,然后借力转过身来,接着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而他又收紧手臂搂紧了她的腰。

    “抱紧了,咱俩好歹这辈子算做个伴……”

    “伴”字变成了山洞里不断回响的余音,越坠越远。

    忽然间,范科感觉两个人像一起飞了起来,沈冰云丝丝柔软的头发随着下坠的风拍打在他的下巴上、嘴唇边上,那感觉软软的,痒痒的,还带着一丝香甜味。

    周围的世界随着坠落一下子变黑了,黑得纯粹、极致,仿佛他们也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一会黑又逐渐变成灰,灰得铺天盖地、无处不灰;一会灰又变得纯白,睁不开眼的刺眼的白,然后就一直白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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