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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出宫归途遇刺,武进破袭受伤

    觐见皇后和公主后,武进夫妇由东华门出宫,在亲卫服侍下登车、上马。因为今日是来宫城觐见,并不宜带太多人等在宫城前,加上离侯府宅院所在的甜水巷又不算远,所以出行仅带了十名亲卫。武进的亲卫皆是随着武进经过战阵厮杀的袍泽,气势自然不凡,一身甲胄鲜亮,胯下战马雄伟,除依个人喜好特制的马朔、大刀、长枪外还配有唐刀和每人两具连发强弩。

    前面是三名亲卫开路,两侧各五人持连射强弩护从,后两人缀在队尾,时常观察后方情况。这是典型的武家军小队行进队形。梅儿乘坐自家带有防护的马车在前,武进则骑战马紧跟在后,亲卫拢卫四周。

    宫城的城墙下没有路,一队人自然不能沿城墙而行,只能转至马行街再奔甜水巷。当经过中瓦巷时已过酉时,天色已大显昏暗。路上车马促促,人来人往,其中既有赶路人也有做小买卖的商贩。中瓦巷附近有一处官衙,有三两个衙役从衙门里走出,持着棍棒慢悠悠地沿着街市由西向东巡看。

    隐于暗处的暗卫并未发出任何危险信号,亲卫就保持着安全行进的队形,时刻保持着警惕。一路顺畅,武进却隐隐觉得有异样,因为他注意到路上行人没有像以往一样好奇地驻观车马,仿佛是在刻意回避。又稍微注意了下,武进竟发现有商贩打扮的路过壮年人在走过车队后竟然不再匆匆赶路,而是回头盯着亲卫看,目光方向却是其手中的兵器。

    料想人多之处刺客不易下手,武进吩咐队首亲卫领队停车,随后下马上车。

    车里梅儿见武进钻进车来,好奇地用大眼睛看着他,却见武进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银色软甲来。眼见武进解下软甲,梅儿不禁脸红,说:“夫君,这是街上,我们先回家可好?”

    武进刚解开软甲一侧的t形挂钩,听着这话不仅一愣,然后无奈笑了。解下软甲,给梅儿套上,又固定好挂钩,再用斗篷遮上,捧起她微红的俏脸亲了一下,道:“晚上自然要好好收拾你的,现在还不行。” 梅儿一时变成了大红脸,她知道武进的意思,今晚是之前说好的圆房的日子。

    再小声说了几句便下车,武进下车时随手摸了车门旁的夹层处,车板锦里内包着的钢板触手清凉,这才放心了一些。下车上马,对亲卫领队说:“你等七人护送夫人回府,我带三人在前面路口转向东市。”亲卫队正点头表示服从,这是武进在军中时定的规矩,在马上时不用拘泥于礼节。

    已到潘楼街,除队尾三骑随着武进转左沿街继续行进外,其他七人加快速度继续沿马行街向位于甜水巷的侯府行进。行进间武进举手在头上打了个手势,自然是指挥隐藏的暗卫跟随马车保证梅儿安全。

    潘楼街不远处便是观音院,而与观音院相隔一街便是东市。每日一到戌时便是东、西两市关市之时,估算着还有半个多时辰,武进便带着亲卫骑马出了内城曹门进入外城。

    周遭情况更觉奇怪了,离着闭市还有一些时间,却见不少商贩打扮的人背着大小包袱或是推着小车跟着几人方向行来,而不远处一直吊着的一辆马车仍是吱吱呀呀地保持着距离跟随。离近了些,武进听着车轮碾压青石板路接缝时发出的门沉的声音,判断车上应该是载着重物。到了此时,傻子都知道武进几人已经被好多人盯上了。

    再说另一队亲卫护着梅儿乘坐的马车,刚穿过榆林巷便听到街市两侧有强弩击发的嗡嗡声,几个全身黑衣蒙面的人自房顶翻滚坠下,落地扑起一蓬尘土。随着强弩弓弦声由街市两侧不断响起,箭矢开始在街巷上破风划过,钉在木质楼顶上发出铎铎之声,击中砖瓦则发出碎裂的脆响。

    梅儿赶紧按照武进下车在耳边的交待,将马车两侧车窗的钢制挡板推上,又插上了车门的插销,抱着头尽量缩起身体坐在马车一角里。叮、叮、叮,三只铁箭钉在马车门上,却被内里钢板所阻,只是插在外面木板上兀自晃动。

    “持盾,保护夫人!”亲卫队正一声大喝,两侧警戒亲卫从身后拿下圆形盾牌,甩蹬离马窜起,抓住马车车棚上的铁制把手,踏在车厢板下沿突出的车架,尽量用盾牌和身体遮住车厢。他们的战马训练有素,人已脱离但马仍跟着马车一起行进,随时等着亲卫跃下时接住。队正两侧的亲卫各抓住车辕上的凸起使劲抬起,一面挡板立起并被卡销卡住,变成了保护驾车仆役的弧形护板。三人持盾加速向前,马车也加速跟上。

    前方不断地有箭矢击在挡板、盾牌上,有的被盾牌挡落,多数钉在了车厢上。不一会,马车便像刺猬一样浑身插满了长短不同的箭矢。四名防护车厢的亲卫有两人被箭矢射中盔甲缝隙,有血从铠甲下流出,滴滴答答随车行滴落在地,人却仍守在原位不动。由此到侯府的两千多步路程上,不知还有多少人埋伏在屋顶、小巷中,几人已经完全不顾性命,只求能护好夫人。

    在已经将将看到侯府大门的时候,府门洞开,一队手持巨盾、臂挂强弩的重装甲兵从府门冲出,结成四方阵,准备接应马车和亲卫进府。

    亲卫队正最靠前,受到的攻击也最多,其中不泛强弩硬弓,现在头盔上还插着两只艳红色羽翎箭,就像戏文里的女将樊梨花的扮相。挥剑磕飞从侧面射来的一支箭矢,队正大喝“列阵!”便归刀入鞘,和其他几人一起从得胜钩上摘下马朔、长枪,并排向前方小巷里钻出的一队黑衣人冲去。全身附甲的战马撞飞了眼前挥刀砍来的两人,队正一枪又挑起一人,横贯甩在旁边的墙上。再向前又有一人双手持斩马刀用力横着斩来,眼见便要向战马的腿上砍去,队正将手中马朔抄起掷了出去,直接透胸将那人钉在了地上,一只弩箭也从那人额头钻出,是重装甲兵冒险射出一支弩箭解围。

    侯府里新建的两座箭楼上不时传出响亮的炸声,伴随着每次闪亮火光和腾起浓烟,很远处黑暗角落里隐蔽放箭的身形必有一人停滞,然后便瘫软在一边,胸前的一个血洞中汩汩冒出血沫。

    当人和马车冲进重装甲兵的护阵后,立即被保护着从大门进入府中。重装甲兵立即分成两队,由门前横推向街巷两侧。弩箭射在重甲上噼噼啪啪作响,却没有什么伤害。甲兵从盾牌上镶嵌的透明水晶里看到射箭之人,固定在手臂上的强弩便立即回射,几乎每射出一箭便有一名敌人倒下。

    一近一远两只火箭先后窜上天空,刹那间一朵红色的焰火在夜空中炸开,然后却是一团绿色焰火。随着红色焰火炸开,除外城两个城门外,其余内外城门都已开始关闭,有五百重骑则分成四队分别从外城向内城方向靠拢。随着之后绿色焰火炸开,数不清的暗卫从侯府旁侧的几栋建筑物中无声潜出,以侯府为原点向四周搜寻,主动清扫残余的袭击者,驻守在内城墙上的神机军将士也将城上弩车对准了出入城的两个方向。

    马车一进入侯府就有军医、护卫和仆役赶紧上前,七名亲卫中有一人自胸腹间的甲缝进了一箭,算是受伤较重,其他多是手脚上的轻伤,武家铠甲的防护确实名不虚传。军医抓紧治伤,护卫在旁警戒或帮着扶送已经处置好的亲卫去房间休息,仆役则适时递送着热水、消过毒的棉纱布或是温热的酒水、食物。

    铁卫敲开马车门,只见徐梅儿走出,查看车厢内却再无人。回身向亲卫队正询问武进的去向,却得知侯爷和夫人在潘楼街处分道而行。

    徐梅儿只是稍有些紧张,但毫发无损,在丫鬟搀扶着下了车,回头见到被射成刺猬的马车不由心惊,又见亲卫几人身上都有伤口和血迹,不禁眼泪就要落下来。向亲卫道谢又忙问侯爷在哪,队正说侯爷嘱咐护好夫人后,便带着三名亲卫走了潘楼街,应是为引开刺客,后面一直跟着的马车,侯爷怀疑里面装着连发弩车。

    队正的最后一句话吓坏了正坐镇指挥的铁卫,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侯爷不在,气得他抓住队正连踹了好几脚。侯爷的觉得无疑是正确的,即使是镶嵌了钢板的武家马车,在连发弩车的持续攻击下也不会完好,侯爷这是顾忌着夫人的安全才选择涉险。正待安排人手随他出门接应武进,又忽然瞥到了失了神的徐梅儿披风下露出的软甲,顿时更大惊失色。一问才知,是武进在分道之前特意给梅儿穿上的,也就是说现在武进身上没有任何防护,完全是肉身迎敌,实在太过凶险。

    铁卫连忙叫上还在府中的亲卫,着重甲准备出门接应侯爷。刚刚回来的队正只受了轻伤,一定要与他们一起去迎侯爷。看着铁卫焦虑的神情,徐梅儿就猜到武进的情况应该非常糟糕,几乎立时就晕倒。强忍着站定,眼眶中打转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还是顺着潮红色的脸庞流了下来,她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铁卫的手臂道:“请铁大哥一定要把夫君平安接回来。”铁卫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带五名重甲亲卫骑战马急急奔出侯府。

    再说武进,带着三个亲卫沿着潘楼街慢慢走着,边走边盘算,侯府中有堪当精兵的亲卫、护卫近三百人,仆役等近百人,加上充足的弩箭、手雷和弹射筒等军器,即使有千人围攻也不见得落败。况且只要陛下或者赵匡胤大哥得知有事,必会派出禁军解围,应当无虑。

    只是此时他已不能在内城停留,不知对头究竟安排了多少刺客,也有可能是一支军队。尾随着他们追来的应该是其中的大多数,毕竟武进才是主要目标。想到此决定必须马上出城,只有沿途随机应变才能牵制,一旦到达了神机军军营不仅保住性命还可以反击。

    又走了几百步距离,已能看见前方曹门。向身边几人使了眼色,几人会意随着武进突然策马加速,直奔曹门而去。他们的战马是精中选精的良驹,只要将弩车留在内城,他们几个应该就有机会甩脱追击刺客,直达外城南面的神机军驻地。

    随着武进等人坐骑加速,沿途的一些小巷里钻出不少手持兵器的骑士,追着他们奔跑的方向追来,看来也是刺客。武技回头看去,估算这些人应该是已经追踪了一段时间,因为他突然改变了路线,这些人才绕路从附近小巷准备拦截。虽然这些人的穿着不一,但从骑术上看是定受过训练的兵士,拿着的兵器更是制式刀枪,一直从事兵器制造和管理的武进却不会看错。

    果然,他们穿出城门的时候没有军士敢阻拦,看来并未做好准备。出城后,武进等人并未走远,而是趁着天色昏暗驻马于城门附近,又潜伏于城门正对护城河桥下,手持手雷安静等待伏击弩车。必须防着弩车出城来,即使冒险也要在第一时间将载着弩车的马车毁掉,一旦在他们身后开火就无人能幸免。守城门军士也没拦截那辆马车,而跑在马车前的一些骑马刺客却只顾着过桥向前追击,一溜烟地跑向外城方向。

    马车拉着弩车等重物自然是走不快,待到刚过桥头时,两名亲卫看准时机将手中马朔从桥上护栏缝隙中插入车轮,立时别停了马车。武进则从桥下闪出,先探头抬弩射杀马车后跟着的刺客,再用另一只连弩对着车厢后板射光了一匣弩箭,就听着车厢里发出连连惨叫。前面一个亲卫手持圆盾拨开车门,果然有一只长枪刺出却没什么力道。拨开长枪,他将点火后拿了五秒的手雷扔进车厢,两人赶紧又退回桥下。

    随着一声闷响,火焰从车厢缝隙中冒出,马车立马就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用的是爆燃弹。两名亲卫赶紧抽出马朔,拉车的两马被火焰和车厢里的嘶吼声吓到,拉着车子拼命地向前跑去,跑动中还听到机簧收紧的嘣嘣声,几只长弩枪无目标地由车前飞出。武进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看来这帮凶徒早已经张弦搭箭,幸好几人还算清醒,先设计干掉了弩车。

    一声炸响,还在奔跑的马车只剩下了底盘和半截弩车的架子,兀自燃烧着。也许这些人还携带了火药箭,看来是要不死不休啊。

    回到城墙边上了战马,武进考虑了一下,并未带亲卫向离着最近的新宋门去,而是转向东南的陈州门策马而走。路上几人将装备逐一整理妥当,武进拿出了短铳顶上弹药,并将插着弹药的皮带绑在腰上。毕竟前面刺客已经跑远很久,几人还是要做好冲击陈州门的准备。一刻钟左右,已经抵达陈州门前,却见城门内已放置了拒马,还站着好多人,其中就有与刚才追击武进等人类似装束的人。

    这种应变反应加上可以策动守城军士,绝不可能是一群散兵游勇所为,应该是主管城防的禁军殿前司有人参与其中。武进不禁轻笑,然后大笑,几名亲卫先愣了一下,然后也大笑起来。笑罢之后都是嘴角上扬,眼中却流露出凶狠和嗜血,一手持盾、一手持手雷策马冲向城门。

    距离城门只有五十余步,城门上下箭矢齐飞,几人纵马走着蛇形路线继续迫近城门。两名亲卫的战马中箭,又跑了几步便摔倒在路上。两人只好掩在战马身后持弩与城上之人对射以掩护武进和另一名亲卫继续靠近城门。武进其实倒是借了没有穿铠甲,战马负重较少的便宜;另一名亲卫却实打实是骑术了得,两人竟然都一箭未中。两人绕来绕去终于是让城上城下都射光了弩箭,趁着对方填装箭矢之机马上改为笔直前冲。禁军装备的弩车和强弩与武家军装备的不同,这是武进的私心,此时却帮到了他们。禁军射光箭矢后需要一支支地挂弦、填装箭矢,武家军现在使用挂弦器一次可挂十五弦,再填装一个箭匣,效率相差明显。

    终于靠近城门三十步,武进和那名亲卫将手上手雷投出,分两侧避过城门,沿着城墙跑了几十步后又勒转马头,听到轰轰两声响后再次相对冲过城门口,又向里扔了一颗爆燃手雷,一时间城门中一股火浪扑出。

    留在路途中的两名亲卫强弩准头极好,已经压制得城头几名守城军士不敢抬头。武进和亲卫对了下眼神,下马将各自最后一颗爆炸手雷点燃后用尽全力扔上了城门阁楼内。听到两声爆响后才上马跑回,接了另外两名亲卫一起绕过拒马,冲过陈州门。

    身后亲卫用手中两面圆盾或拨打或挡住从身后射来的零星箭矢。武进第二次投弹时向着城门一侧肩膀和大腿都中了一支短矢,好在是手弩威力小,加上投弹时动作又快,大约只是斜着扎进了皮肉半寸。竟还有不知死的刺客又骑马追来,被武进用短铳两枪射倒一片后没有人敢再追。

    既然不再有人追来,四人便将战马速度放慢了一些,毕竟战马载重太大不能持久。虽然速度慢了些,几人还是在半个时辰后便抵近了神机军军营。武进从怀中掏出响箭,装在弩上向着军营方向射出。随着一声尖利哨响,一队五十多人的轻骑急忙冲出军营,领队的是武进的结义兄长高和杰。

    高和杰是与武进结拜的七老兵之一,曾与武进一起夜闯皇宫,是过命的交情。在神机军中,高还是武进的偏将,自然也是武进的军中亲信。武进的指挥使职务被解职后,并未急着将他与其他老兵一起调走,而是通过关系把他升上了军中四品的羽林中郎将,仍留在神机军中任职,现已是副将。又因其是为数不多熟知火器指挥的将官,现在独掌夔牛和金乌二团。

    “老八,你怎受了伤?浑小子们,你们就是这么护卫主帅的?看我不干死你们!”一看武进肩窝和大腿上各钉着一支弩箭,血已经将半边白衣染成了红色,高和杰的眼睛立时变得血红,抬起手就要拿马鞭抽随武进来的几个亲卫。这是军人的脾气,武进并不责怪,反而觉得心中暖和。

    “二哥,不怪他们。不是他们拼死护卫,我连你都见不到了。快让兄弟们去你那治伤要紧。后面还有追兵,让弟兄们做好迎敌准备。”武进因为一路上来不及包扎,出血有点多,现在脸色苍白,说话也有些乏力。

    “快,送主帅和弟兄们进营。让斥候队在路上多设机关,记住了,一定要让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生死两难。敢伤我兄弟,当真疯魔了不成!”高和杰吩咐裨将去办事,自己亲自拉着武进战马的缰绳向营门行去。早有其他军士将两名亲卫从马上接了下来,一起奔向神机军大营。

    裨将命令身后的斥候队伏击刺客的事不用详说,自然是兽夹、地雷、伏刺、马坑、毒药、暗箭等各种手段都用上了。斥候是军中的侦察兵,这些刺客哪斗得过这些整日陷在敌后刀口舔血的杀才。从陈州门和新宋门赶来的刺客不止百人,却被这些斥候用各种套路玩了个底掉,死相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当时就死的算是幸运的,遇到没死的刺客都被剥皮抽筋,然后再钉在木架子上。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看到从神机军营一路上排到南策门前的无数木架子上都钉着有皮或者没皮的尸体,红灿灿的一片加上浓郁的血腥气,让人远远见了便心生寒意。斥候们说,要不是怕被人污为造反,非一直把尸体排到内城朱雀门前不可。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敢刺杀大将军,那就是铁了心跟神机军过不去,就是他们的生死大敌,哪管什么手段,反正得伺候舒服了为止。

    武进骑马从营门进了大营,守营的军士看见和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大将军现时半身染血,立时就红了眼睛。三个团的全部郎将、校尉、队正不用人招呼,就已经到了大帐前等待命令,只等高将军一声令下就即刻开赴京都城下向朝廷要个说法。武进虽然身中两箭,但好在入肉不算深,出血虽多伤口却小,并不太影响行动。经军医清创缝合后敷上了伤药,并不太碍事。一阵跑路和厮杀,他和几名亲卫治伤后啃起了羊腿,还喝了一些补血的药酒,精神已好了许多。

    实在耐不住众人的一再请求,还是强打着精神在亲卫的搀扶下慢慢踱步到了大帐前,坐在椅子上接受众人参见。看着带领百骑破万阵都未曾受伤的战神一般的大帅竟然被刺客伤成这样,下面的军官情绪都十分暴躁,有的脾气急的这就要回去整队先把陈州城门拆了。武进摆了摆手,道:“诸位兄长,各位袍泽,今日之事只是个别人暗中操纵,与守城军士无甚关系。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莫要难为那些军士。”

    他坐着有些不舒服,便调整了下姿势,不想绑着的纱布又渗出血来。这些军官都是从战场上血里肉里打滚出来的,对这样的伤平时并不以为意,但是见了武进的伤却觉得是在心上被划了一刀,不禁纷纷出声大骂。武进却笑了,道:“这点小伤不值得大惊小怪。关心则乱,诸位都是把我当做自家亲人,才会这样反应,我心里感动。只是大家要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朝廷,是陛下和我想让百姓能安居乐业,才得罪了一些深藏暗处的人。这些人幻想躺在万世福窝里劳役百姓、敲骨吸髓,哼!除非我死了!”

    缓了一口气,武进接着说:“我们都是从乱世里出来的,都知道现在活人不容易。希望各位能按捺住情绪,听从指挥,咱们要为大周保着陛下,要为天下黎民保着陛下,要为我们自己的后代能好好活下去保着盛世。” 武进从怀中拿出一面金牌和一个小卷轴,转过头看向高和杰。

    “羽林中郎将高和杰接诏!”高和杰闻声向武进单膝跪倒接过。高和杰按军中规矩查验金牌和诏书,见两样都无误,便起身向堂下将官大声宣读诏书。

    “陛下诏,令神机军权从骠骑大将军武进调遣,护卫京都。遇有为祸之人可先斩后奏,权便宜从事。”众军官一起向武进行军礼,口称:“我等听从大将军号令!”

    如果没有皇帝诏命,神机军出去找别人麻烦是出于个人感情,是违了军纪自当受罚。但有了诏命,即使行凶杀人也是执行公务,即使错杀受罚也不会很重。在以人治为基础的封建社会,圣诏就如杀人执照一般无敌于道义,而这道诏书和金牌是圣人早就给武进的,早已预料会有事端,只待非常之时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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