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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新帝年少登基,朝政文官操弄

    新帝登基时不过七岁,其实严格上来说其实也只有六岁,虽然有符太后(宣慈皇后)垂帘听政,但毕竟是从未接触过朝政的女眷,实际上朝廷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以范质、王溥、魏仁溥为首的文官集团手中。这些文官内卷还行,对于世宗所制定对外扩张政策却不认同也不擅长,也可以说是漠不关心,他们目前也只想守住眼前的境况而已。

    这些文官的忠心往往都是挂在嘴上的,一旦刀斧加身便会立即改弦易张,数典忘祖才是本性,与历经生死的武官还要差不少。这不是史书上简单记下的几笔,而是人性中的忠义之心在五代时期消失殆尽的最好证明。人臣是人,权臣也是人,叛臣还是人,大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换个主子在这时候本就是稀松平常事,五代期间最有权势的皇帝就已经换了多少批,哪一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文臣掌控了朝局,他们所掌控的权力便如腐肉一般吸引来无数为啮食而来的各类昆虫,各种花色、大小、外形的都有。大族世家作为能延续千年和通透世事的一群自诩为上等人的类别,如何能在此时闲着,很快两者之间便达成了同盟。不管是出于平衡朝政或是追求权力的目的,文官集团掌控的朝局中很快就速度掺进了不少大族子弟,俨然如分蛋糕一般将部分权利分割出来。唯有军权,虽说由枢密院总览,但此时却已经差不多握牢在禁军殿前都点检赵匡胤手里,表面上仍是忠于皇族。

    仍是那个隐秘之所,一群人再次聚在一起密谋,其中有一人赫然就是点检对信任的幕僚赵普。

    “赵书记,上次趁着武进送医面圣时,我世族动用了最精锐的千人队竟然都未能留下他一条性命,究竟是机事不密生了错漏,还是都点检手下留情啊?”一郑姓老者先说话。

    “郑老,都点检说过,只要阻了送医即可,为何偏要取武进的性命?不过五十骑,尔等倒是安排了千人设伏,如今还要与点检算一算这笔账?”赵普说。

    “郑老不是那个意思,赵书记不要误会。这武进实在是贪渎得很,自己家已经富可敌国,连些荤腥都不让我们这些世家沾一沾,如今还要坏我等大事,去他性命又当如何?”另一李姓老者插言。

    “且不说武家对先帝忠心,就是与点检之间的情谊也不少于诸位,况且武进大才,是点检以后立国的栋梁,尔等传袭千年的家族只看得到眼前的这点薄利?五十骑与六百兵卒对战,竟杀伤八成,千人追击仍被全身而退,你们这点本事真觉得能留下他?要不是我的人及时叫停,巨舰现在已经开近沧州也说不定。要知道,不足五万的神机军在辽南牵制辽军十余万,还连克辰州、开州,围困了辽阳府,那是何等战力?”

    “只是牵制而已,我周军所到之处连夺三州十七县,辽军也不过如此。”又一卢姓老者说。

    “卢阁老,我军只是夺了守备松懈的一些州县而已,况且带兵之将乃是无能的萧思温,守城也不是辽军长处,结果必然。屯于幽州以北才是辽军主力,我军尚未能与之一战,实力强弱还不得而知。只是讲辰州一战,呈递的战报已经让我惊讶不已,守城辽军三万余人只被神机军一次火攻便折损过半,神机军未伤一人。若如此论,神机军之战力已无敌天下,而能白手而立军者,称名将名至实归。”

    “军报内容我等也知晓一些,若真如此,此人更不可留。”郑姓老者说。

    “若其只忠心于郭氏,以后必是点检心腹大患。”李姓老者说。

    “点检当然也有思虑,不过人才难得,况且武进与点检乃生死之交,若能顺应时势,还是值得的。再说诸位家中以前生意与武家也多有联系,以后赚钱取利不也有所依靠么?”

    “那些小利与点检要做的大事如何能一并提及?有了点检的支持,获些银钱又算得什么难事。”卢阁老说。

    “就是,就是。”其他几位老者一并附和。

    “说这些又有何用,放虎归山其患无穷。武进其人心思诡谲,此次遇伏仅伤,以后再想杀之却更难矣。”一旁久未出声的一人说话,却是清河崔氏的家主。

    “崔太尉,点检若不愿我如何劝得。如今大事将成,诸位便不要为了一个辽南而分神了。如今的辽南都护府尽可继续牵制辽军,也可暂保边境安生,防了大位初定时北汉与契丹再趁机联手进犯,岂不更好。武家已将生意都让了出去,据普所知多数已落入诸位手中,权、财皆唾手可得,就勿要多虑吧。”

    “赵书记说的也是,用之靖边确实很好。至于今日辽南增兵之请,魏枢密使会否同意?”

    “我已探过魏相的想法,也建议将一众囚徒派去,让辽南地自顾不暇,无有可能在辽地做大,只能靖边而无力回军。如何?”

    “赵书记此计甚妙!最好多派去几万囚徒,最好粮饷也不宜给足,让辽南乱一些最好。”

    “武进和嫡系如今倶在辽南,亲眷还在京都。此事点检和鄙人都不方便出面,诸位尽可以使些手段取得军器之技,但是提前说好绝不能伤人,这是点检的底线。”

    “自当遵从……”

    皇宫外尚书省,范质与王溥、魏仁溥三人在公事房中对坐。

    “魏相,辽南请援的奏呈送来已有旬日,今日我等会个章程回复吧,这武进不是好惹的主,再迟怕其生疑。”范质说。

    “如范相所言,溥思虑多日才得一计,不知可否。神机军已有军卒四万六千三百七十一人,若再增健卒恐日后无人可节制,不若将京都附近几州之囚徒集中编制为军,送至辽南。一来新帝登基,可行赦免以彰皇恩;二来囚徒体弱不能征战,可均衡神机军之战力;三是近来周边府县刑案不少,监舍已经人满为患,也可减轻刑部和各州县的压力。”魏仁溥说。

    “魏相此想确实精妙,一举而解三难。”王溥说。

    “如此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陛下能否同意,毕竟陛下与那武进有师生之谊,辽南又有北制辽军的重要作用,不会因此乱了北地好不容易取得的战果吧?”范质问。

    “不会。武进是知大势者,其对皇室也忠诚,守卫北线不会出错。现今神机军的兵力守卫住辽南地尚有些余力,这些囚徒只会有些牵制罢了,那武进绝不会眼见神机军乱了军心,因此既不能再向北进,也无力回军中原。况且可调派兵力严守沧、德、青、登、密州一线,不许辽南舰船登岸,就算武进有余力也不能抗旨吧。”魏仁溥说。

    “如此也好。倒是这些囚徒,会否被武进练成铁军?又再壮神机军之势?”范质说。

    “范相思路缜密,依溥之断不会。溥已调取了刑部卷宗,囚徒虽大多为男,但其中青壮只有约七成,老弱也占了两成,还有一成要么是废人,要么就是残废。其他州县估计不差不多。”魏仁溥说。

    “如此可行。就请魏相尽快安排,给这些囚徒发些旧装亦可,武器铠甲便不要配给了。”范质说。

    “另外,粮饷亦可少些,武家富,断不会和朝廷多加计较。新帝登基后处处皆需用钱,要省些才是。”王溥道。

    “虽说武家变卖了产业,重要的一些虽然少府收回了,但是关键设备和技术却未同工坊一并发售。此事还要请范相想个法子,否则武家想翻身再起就太过容易了。”魏仁溥说。

    “怀璧其罪,武家倒是机灵,知道身后靠山不再就赶紧断尾求生。虽然武进在辽南掌强军,但家眷仍在京都,只要如此一切都好办。我自会遣吏与工部冯尚书过话,让他出面去办此事。”范质说。

    “还是范相高明,我等佩服!”

    “哈哈……”

    自从家中得了武进遇伏受伤的消息,一家人的神经就又紧绷起来。家中唯一的孩童武赟已经两岁多,已经会说不少话,才让家中有了些乐趣。征辽之战铁东、铁卫两兄弟都没有跟着去是武进的安排,铁东帮着进妈处理生意转让之事,铁卫则带着一众护卫护佑着家眷的安全。

    眼看生意处理的差不多了,铁东就离了京都找刘蔼一起安排武家在各地的其他生意去了,留铁卫继续在家中守卫。铁家早就没了长辈,铁东一直也未成家,铁卫的妻儿早随着第二批军属去了庙岛,也没了什么牵挂。

    武家往日里大门紧闭,除了一些特殊关系也从不会客,就如隐身一般尽量减少注意。武进的事情一家人还在担心,又从宫中传出了世宗驾崩的消息,一时间全家上下都没了主意,连一向遇事沉稳的武父也不免担忧了起来。梅儿想到武进离家之前给她的锦囊,按照武进的要求打开了第一个蓝色锦囊,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铜印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帝崩,检教司将撤,铜印与张奇启动暗卫,护家周全。王德生、王象请调相州、徐州府任通判,遣兵来南。

    梅儿让铁卫派心腹之人速请张奇过府,将铜印和字条交给了他,也让他代为通知王德生和王象。

    果然,新帝登基两日后内阁便敕令检教司停公待查,还将张奇软禁了起来。但还未进一步调整王德生和王象的职务,两人便主动奏请到地方任职,果然是调往相州、徐州府,真的是任通判。听到这些信息后梅儿不禁称奇,说与武父,武父也是一脸的错愕。

    再过一日,朝中又有消息,工部尚书冯可告老致仕,准备带着家眷回瀛州养老。梅儿带着孩儿在铁卫护卫下到了冯府,既想问问情况也是向长辈辞别。

    到了冯府,府中仆从已经遣散了大半,却又增加了不少生面孔。先去拜见了师母,说了会话,梅儿才去见冯师。见面后却不见冯师有丝毫不快,还没待梅儿开口,冯师就从贴身的皮囊中摸出一个锦囊来交给她。打开之间一张字条,展开便知道是武进的笔迹:老师不必两难,可归乡,助弟子于辽南再展宏图。

    梅儿怀疑自己的夫君是神仙,否则如何未卜先知。冯师说:“进儿走前给了老夫这个锦囊,嘱托有天大的事再打开。先帝驾崩就是天大的事,看后才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范质几人虽是贤臣,却也免不了俗,朝堂上定会闹翻了天,此时致仕躲出去实是上策。我只等进儿去瀛洲接我便好。”

    梅儿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是夫君让长辈受了牵累,徒媳替他给您赔不是了。”说完便要下跪磕头,被冯师拦了下来。

    “不要说这样的话,老夫在朝堂这个烂泥潭里已经呆得够久了,是该歇一歇。正好,换个地方养老又能助弟子起势,何乐不为?切莫放在心上,师娘和我高兴着呢,明日便启程先回瀛洲老宅。倒是你要照顾公婆和孩儿,又身处京都,万事皆要小心。明钊已经随得生去了相州,估计不久也会去辽南。明礼现在南唐,来信用隐语说也要去,那就到时再团聚。”

    “那冯家其他亲族呢?”

    “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不想离开京都,我便没有说去辽南之事。这样也好,总是要开枝散叶的,我们在塞外留下一支血脉也不错。”

    梅儿盈盈一礼,代武进拜谢师长。

    翌日,冯家轻车简行离开京都去了瀛洲,没有人知道那些生面孔都是几年来武进和张奇费心暗中招募和训练的暗卫,而张奇也混在杂役中一并出了城。到了瀛洲,张奇留下几十名暗卫暗中保护冯家,自己带着两个亲信随从乔装成商人随商队去了登州。几年检教司公干,张奇在各地都有不少暗线,一路上虽有惊却无险。十日后到达登州,随即又扮作渔夫上了渔船,远离海岸后被大船接到了辽南军堡。

    冯可虽然因不愿向武家发难获取生产技术和关键设备而告老还乡,却仍免不了范质等人继续派人向武家施压索取,他们派少府的王上监几次上门讨要,却始终未得。王上监也是最近才向范质投诚,几次之后便失了耐性,却又忌惮武进的手段不敢过于逼迫。

    连续几日有人上门威逼,加上最近武府周围出现了不少从未见过的商贩、走卒,铁卫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一边加派护卫人手,一边向梅儿说了此事。梅儿知道该打开第二个锦囊,取出黄色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小片白玉,上面刻着大象的图案,还有一张字条:“经密道随铁卫出京都去陈留。玉为信物,水路去西都再入西府,有船接赴辽南。”

    找来铁卫,将字条给了他,又安排府中多买些肉、菜,请医官的葛老夫妇来府,之后紧闭府门再不见客。有来访就说武父旧疾复发,医者诊治不便见人回绝。

    当日晚,铁卫开启武父卧室密道,梅儿到了徐府,将武进的锦囊和字条一并交给了徐父,请他明日装病,当晚全家经密道去陈留,再从水路过南唐去吴越。徐父这几日也是忧心忡忡,听了安排便知该如何。他夫妇只有梅儿一女,当然随女儿一起投奔女婿才好。

    第二日,徐父对外称病倒,葛老也从武府又到了徐府,随武、徐家一起经密道出了京都。密道很长,行走了半日才到了京都城外一处酒肆,第二日乔装后分坐几辆不同马车去了陈留城。到了陈留,早有两艘大船等候,铁卫带两百余暗卫护卫两船,由水路经汴水先到西都,简单补给后再去西府。因为船寄名在枢密使魏仁溥名下,一路通途,顺风顺水。船上物资充盈,一路上除了偶遇风浪外没有什么阻拦和危险。

    王象和王德生在相州做了通判,实际上却是在接收原五军中的军卒。这些军卒家眷早已在庙岛安家,虽然后来成了靖边军一员,仍愿意回辽南。本来军令难为,却被枢密院告知五军中三十五岁以上可卸甲归田,这些军卒便使了些钱贿赂上面派来的军中司马改了年纪。靖边军的主帅傅平安对朝廷不重视五军,甚至勒令军卒卸甲的军令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对于军中士卒走后门虚改年纪的事他知道,却只做不知,司马是魏相派来监视他的,这些事他又不用负责,索性由了众人自由发挥。

    军卒使了银钱却去不了辽南,因为所有海岸都已经戒严,不允许辽南船只靠岸,临岸几州畏于朝廷禁令除了渔船外都不许下海。没有船,这些卸甲军卒便没了主意,恰巧此时有人来找带头几人传信说有办法安排众人回辽南,但是大家需要先犯些小事进了监牢才行。此事诡异,众人原不敢轻易为之,后来才知相州、徐州通判都是大帅安排好的,这才寻各种事端进了监牢。

    相州、徐州的通判也是有趣,询问过只要是从军过的一律判了一年监刑,还没到两周监舍中便人满为患,甚至连闲置的公所都用上了。与以往监刑不同,伙食标准还提高不少,防风时间也长了些。这些犯囚都很守规矩,从未有人试图逃跑。

    当朝廷的公文到了两州,这些人才知道要被押送至辽南从军,心中不禁窃喜,也长出了一口气。装作不甘领了旧军装,两州五千余人一路徒步去了沧州,途中病残受不了辛苦大多落在了半路或死去,最后剩下的只剩老兵和一些青壮。为了监督犯囚,两州通判也一路骑马随行,好似远征之军。到了沧州见了其他几州的督行官员,囚徒兵足足还有两万七千余人。这些囚徒兵自然不是一般军卒的待遇,还有三千余府兵随行看管。

    皇宫中虽易主,但是新帝和皇太后却未做任何改变,就连宫中的内侍也只是侍奉少帝和太后的人换了一些,侍奉几位公主的还是原来那些内侍,几乎没有变动。武进安插在偲婳公主身边贴身保护的人也都在,他们身份隐秘,不是在必须的时候是不会亮出自己的身份,也只有这样公主才能更加安全。

    近来巨变不断,偲婳公主也正在神伤,先是有消息说父亲病重,不久就是武进遇伏重伤,她几日之内就因忧思过度而神情疲乏。半月后父亲终于回宫,她也只是得见一回便被皇后着人送回了寝居,只是听说病情越发重了,连太医都束手无措,没过几日竟驾崩。最后一面是在父亲过世以后才见的,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对她来说无异于天降噩耗。多重打击下,偲婳公主也病倒了。好在武进提前就安排了人,悉心照顾下才见了起色。

    也许是伤心过渡,偲婳公主一直都没想起来武进给的锦囊,直到今日好些了简单梳妆是才看到放在首饰盒中的三只锦囊,打开后见蓝、黄色锦囊中都有一张字条,红色锦囊中除了字条外还有一枚花型的玉片。逐一展开字条,第一张写着:找铁卫,接替身入宫教习言行;第二张写着:宫中将有大事,入武家为先;第三张写着:圣驾将崩,万勿心伤。如错过之前,花玉为信入南唐西都寻望海楼,等我寻你。

    此时已是六月,偲婳确实错过了前两个锦囊里的消息。武进之所以不将所有消息让身边人尽知,其实是怕哪一节点出现问题导致所有人都面临危险,多年熏陶的地下情报工作经验告诉他,形成单一联系的纵向情报线就是比横向较差方式更为保险。

    偲婳公主该如何做才能去得南唐?她会依着武进的安排行事吗?还是她有了其他计划?

    诸位,且待下下回再详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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