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喜滋滋的身影往前面走着，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整个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自从在傻柱那里辞职后，接受秦淮茹抛来的橄榄枝。

    仿佛龙归大海虎入山林。

    痛快且自在。

    想到前段时间在他们院子里开的那场全院大会，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会议确立了三位管事大爷的地位，同时两间店铺也有了保障。

    只等商城建立起来，每天睡觉躺着都有源源不断的钱。这可比在傻柱那里苦哈哈工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被别人剥削。

    哪里有自己当家作主来的痛快。

    越想越开心，越想脚步越轻快，想到痛快的地方忍不住哼出欢快的曲调。傻柱能做的事情，别人为什么不能做？他有什么权利阻止？

    谁规定只能他发财。

    想通这些后。

    心里再无负担。

    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凭本事赚钱发财，谁也不欠谁。

    “胖子！你给老子站住，吃你排外的东西。”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以很粗暴的方式打断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

    抬头看过去。

    这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只见三个人排成一排站在必经之路的路口。

    又看向其他方向。

    每个转角处都站着人。

    “谁吃里扒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胖子有些语无伦次说着。

    不知为什么有种心虚的感觉。

    转念一想好像心虚的应该是傻柱。

    不是自己……

    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就算喂条狗，他也知道摇尾乞怜，你做了什么。如果没有师傅，早就饿死了，你还有力气在这里上窜下跳？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做下做事情？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们是泥捏的。”马华怒气冲冲说着。

    想不通。

    一个正常人怎么能丧心病狂到这样的程度。

    以前只是听到农夫与蛇的故事。

    现在真正看到了。

    “够了！你们说够了没有？”听着这些话，胖子勃然大怒。他想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涌上心头。

    原本心里有点畏惧、有点心虚，但现在不一样，他只感觉到无尽的愤怒。

    “良心！什么是良心？”

    “呸！”

    “傻柱是个什么东西吗？他凭什么要让我感恩？”

    “他说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手艺，我早就饿死了，事实真是这样吗？他教我们的时候总是藏一手，我们做得出地道的谭家菜？”

    “帮人就应该帮到底。”

    “像他这样的人，值得我们死心塌地跟随？”

    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一下，声音突然拔高，语气变得格外严厉。所有的郁闷憋屈，全部宣泄出来：“远的我们不说，就说近的。这段时间你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数钱数到手抽筋。”

    “生意的火爆程度需要我过多描述吗？”

    “每天经过我手里的钱是多少？”

    “我的付出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例，凭什么天天睡觉有源源不断的钱，而我替他干活却拿着一份微薄的收入。”

    “他有把我当徒弟看吗？”

    “他是个什么东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做的都是些天经地义的事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居然不愿意给我涨工资，我跳槽换个工作，换个地方又怎样？”

    “什么师徒情。”

    “是世界上最滑稽的东西。”

    “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一想。他拔根毛，比我的大腿还粗，稍微多给点钱难道不好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

    “你们永远不知道，我获得了多少好处。”

    “别看你们现在日子过得红火，只要等我们的商城建立起来，傻柱不愿意给的东西，我会千百倍赚回来。”

    “……”

    “……”

    越说感觉自己越有理。

    越说底气越足。

    听着这套歪理邪说，马华突然笑出声，前段时间闲聊的时候，师傅曾经说过，人心是贪婪的，永远喂不饱。

    现在看来说的就是胖子。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在教徒弟的时候留一手历朝历代都是正常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不正常的事情？”

    “没有这份手艺，你早饿死了。”

    “当初让你拿钱出来租商铺，是你自己不愿意租。考虑到你和他之间的师徒关系，这才请你过来帮他干活。”

    “看到我们这些人都赚钱了，眼红了……”

    “不愿意承担风险，不愿意拿点本金，你却做着旱涝保收的美梦。你自己觉得不好笑吗？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

    “……”

    “……”

    马华被他逗笑了。

    原来强词夺理能升华到这样的地步。

    越说越来气，手捏成拳头，一根根青筋暴起。面对这种人仅凭说教，是没有任何意义和用处的。

    “你们这些人赚到钱了，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谁替我想过吗？谁在乎过我的利益。其实说来说去，赚钱就那么回事，你们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我不仅要做，我还要做得更好，把你们的生意全部抢走……”胖子扯着嗓子大吼，在漆黑的夜幕下显得有些狰狞。

    马华没有多话，抡起拳头就上去：“只要不出人命，就给我往死里打……”

    “打死他！”

    “……”

    “……”

    四周的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抢生意这几个字的时候，双目已经通红。看着马华扑过去的第一时间行动，把所有怒火宣泄出来。

    见过不要脸的。

    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住手！我和你们没完、没完……”

    “是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打我的脸？还要不要我出去见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和你们拼了。”

    “……”

    “……”

    在拳打脚踢中胖子撕心裂肺的大吼，起初还能说几句硬话，渐渐软了下来。只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护住最关键的几个位置。

    真是个猪脑子。

    就没有好好想一想马华他们的性格。

    以后回家说什么都不能再走这条路。

    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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