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话语，却如刀子一样撕裂着东阳的心，但现在，他早已是痛彻心扉，甚至是麻木了。

    “小羽，你再说这样的话，为娘就算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娘……”

    这时，飞流来到小羽身边，轻声道：“小羽，我们让你母亲和父亲单独说会话！”

    “嗯……”

    小羽轻嗯一声，突然对东阳说道：“虽然我娘处处为你说情，但我娘这些人所受的苦，你不在，你也不了解，就算你我有血缘关系，也仅仅只是血缘关系而已！”

    “若是你想让我认你这个父亲，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将我娘完整无缺的带回来，否则，你失去的不只是我娘，还有我！”说完，小羽就和飞流走开。

    “你……”

    慕容芷羽想要斥责，东阳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孩子说的没错，我若不能救你，我就不配成为她的父亲，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救你重生！”

    慕容芷羽轻叹道：“东阳，实话告诉你，我能这样已经很知足了，我只希望小羽这孩子以后跟着你，不会影响你和姬无瑕的感情，否则，我就是罪孽深重了！”

    “我们的事情，无瑕早已知晓，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带你回去！”

    闻言，慕容芷羽微微一笑，道：“谢谢她的通情达理，我也很想见她一面，但可惜……”

    “我一定会救你……”

    慕容芷羽笑了笑，缓缓起身，牵着东阳的手，道：“最后这段日子，你陪着我就好！”

    “陪我坐坐吧！”

    慕容芷羽拉着东阳在湖边坐下，侧脸枕在东阳的肩膀，微笑道：“东阳，你知道吗？这一辈子能遇到你，上天对我不薄，更是给了我最珍贵的礼物，就是小羽这孩子！”

    东阳轻抚那如雪长发，轻嗅发间幽香，道：“你为何这样对待自己，你应该相信我能护你周全！”

    “我知道，但我更希望你平安，那一夜之后，我就来到了这里，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了你的孩子，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但为了不让我留下遗憾，我就慢慢将自身的大道修为转嫁给孩子，所以小羽就在我体内孕育了百年！”

    “这样一来，我就算死了，也不枉这一生了！”

    听到这些，东阳的心又是一痛，他总算明白，为何慕容芷羽现在会毫无力量，且如一个普通人一样寿命将近，且连天地灵乳都无法逆转她那消散的灵魂，因为她将自身的大道修为都转嫁给了孩子，同样也转嫁了自己的生命。

    可以说，小羽现在是继承了慕容芷羽的一切，但这是一种逆天行为，在小羽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慕容芷羽的生死就无法逆转了。

    她造就了一个绝世天才，同样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但东阳也明白，慕容芷羽这样做，是不想自己万一出事，自己的大道修为会落入无华至尊手中，不想自己成为任人宰割的案上鱼肉，所以她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宁可将自己的大道修为留给自己的孩子，也不愿便宜她的仇人。

    “你可知道这样做，对我很不公平！”

    “我知道……这一生，是我欠你的，若有来世，我会赔你！”

    “那这一世，你留给我再也无法抹平的悔恨和自责！”

    慕容芷羽娇躯一颤，缓缓坐直，伸手轻抚东阳的面庞，泪水滑落，囔声道：“对不起，我……”

    东阳为其擦去泪水，道：“不用说抱歉，我虽然理解你的苦衷，但我并不赞成你的做法，而且，你宁可自己承受这份痛苦，却不愿告诉我，你是把我东阳看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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