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夫听闻你大梦千载，如今老夫已是百岁高龄的知命之人，不怕天谴，也不惧大恐怖临身，跟老夫说说吧。”

    老人正襟危坐，同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说道。

    “那老祖宗且听小子慢慢说来。”

    “我华夏是这片世界里历史最为久远，却又未曾灭亡的文明，这是在这片世界里任何文明都无法比拟的。”

    “自三皇五帝，到商周战国，再到秦汉晋隋等诸多朝代，我华夏大地就一直有着北疆蛮族侵扰。”

    “最好的战绩便是冠军侯的封狼居胥，然而呢，汉朝始终未能断绝北疆甚至西疆的战火。”

    “隋朝开皇，万邦来贺，然而呢，突厥仍在北疆烧杀抢掠，在所谓的盛世下，每年都有数万华夏儿女死于他们的屠刀。”

    秦枫稍微停顿下来，让老人有足够的时间吸收他的话。

    “小子曾大梦千载，见证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就比如现如今的北方突厥虽已战败，但是北方却仍旧有着无数蛮族，他们的铁蹄将依旧会持续千年的骚扰这片大地，这期间对我汉家子民的杀戮必然持续不断。”

    “西疆高原上，吐蕃已经在智者的统领下正在实现一统，一旦统一，他们必然会将那贪婪的目光投视到物华天宝的大唐。”

    “而从西疆松洲到长安的这一路，却无险关可守，且吐蕃又有那高原作为屏障，当他们倾巢而出时，兵临渭水并非难事。”

    “南疆海域，大食的海盗舰队已经在朝着东方摸索，大食的当代智者默罕默德曾言过：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

    “而他们不仅仅会来求取我大唐文化知识，更会带来他们的屠刀，他们丝毫不介意在海上装扮成海盗劫杀大唐商船，从而阻挠我大唐探索大海。”

    “东疆...东疆...千年时光里，数万万的百姓冤魂，数千万的战死英灵将萦绕在东疆的这些疆土跟海岸线之上，经久不散。”

    秦枫从北说到西，再从西说到南，最后说到东疆时，却有些说不出口了，最后只能说出一个模糊的千年死亡数字。

    “老祖宗，草原蛮人几百年的侵袭，可曾有过此等杀戮啊！”

    老人开始还未动容，最后听到东疆的数万万冤魂跟数千万英灵，顿时动容了，开口问道。

    “高句丽？”

    “高句丽，呵呵，就他，还不配，一群欺软怕硬的宵小苟且之辈罢了，也就现在条件不允许，我才容许他们再蹦跶些年头。”

    “哪怕郑氏没有逃至高句丽，这几年他们内部都必得会自己内乱起来，泉盖家族与高家之间已经快要兵戎相见了，他们的最终结果只会是屈服在我大唐的铁蹄之下。”

    秦枫想起后世韩国人无耻的偷盗中国历史的事，不屑的冷声说道。

    “哪是？”

    老人皱眉问道。

    “老祖宗可还记得大业年间，东海之上，有来使送上过一封日出处天子敬日没处天子书的国书？”

    秦枫问道。

    “是他们！？”

    老人惊讶道，当初倭国来使时，颜家便是负责记录的史官，他曾听自己的孩儿跟他当作笑话提到过，还嘲笑那个国家是化外蛮夷。

    “呵呵，老祖宗觉得若是隋炀帝知晓此话出自一个只有几十万户的国家，且还是个女子说的话，他当时会不会气得直接就砍了那个来使呢？”

    秦枫嘲笑着说道，这是他在弘文馆中翻阅书籍时，看到的出使倭国之人回来记录的历史记录。

    “小子，说说吧！”

    老人突然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血泪史，低声对着秦枫说道。

    “小子也不知道如何说起，自倭国隋朝东渡递上国书后，东疆沿海就已经开始被倭寇侵扰劫掠了，只是规模小，再加上他们都伪装成了沿海海盗，不被沿海各地重视罢了。”

    “另外还有现如今的琉球岛上，从三国开始上面便盘踞着很多的海盗，但是这些海盗如今要么本身便是倭国人，要么已经被倭国人给收编了。”

    “而这种伪装成海盗的侵扰会一直持续下去，并且会不断扩大，最终整个大唐沿海都会被他们的袭击，想守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沿海可没长城可以抵御外敌。”

    秦枫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想了想，把自己从冯盎那里的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再结合历史记载等资料，讲述给了颜之推。

    “鲜有人知，这些扮演海盗的倭寇并非真正落草为寇之人，都是倭国贵族组织起来的劫掠队伍，他们的头目甚至就是这些倭国贵族里的重要人物，他们已然将我们当初他们狩猎的猎物了。”

    “他们的目的除了俘虏我汉家子民为奴为婢外，更多的就是想劫掠他们缺少的粮食物资跟工匠手艺。”

    “持续千年的袭扰掠夺不仅仅在削弱华夏大地的实力，更是不断的在壮大着他们，等到他们积蓄足够之时，便会仗着利器彻底撬开腐烂的华夏大门，数百万的军人在华夏大地上肆意杀戮。”

    “或许我说了您有些不信，但是请您想象下，仅仅八年的时光，便有数千万的百姓冤魂萦绕在华夏这片大地上，千万人的血泪浸染着脚下的这方国土，那将是何等惨剧。”

    “千年后的一座比现在长安几十万人口的还要多的大城，在他们的屠刀下，上到耄耋老者，下到未出生的婴儿，皆被他们屠戮殆尽。”

    “他们丝毫没有怜悯之心，那孕妇肚子里未出生的婴儿被他们用刺刀挑着走街串巷的炫耀；”

    “不及豆蔻年华的女子，但凡被他们发现，便被他们以禽兽手段肆意轮番凌辱；”

    “整座城里有点血性反抗的，不但要被他们挑断手脚活生生流血而死，就连他身边路过的旁人都要被牵连；”

    “整座城里，只要稍有不合他们的意，他们便能将活生生的将几百人直接活埋了，借此取乐...。”

    “仅仅数月时间，三十多万的冤魂啊，老祖宗，五胡乱华之时，可曾有过如此般的杀戮？”

    秦枫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那段血泪史了，最后流着泪反问老人道。

    “孩子，你不是在危言耸听吧？”

    老人听到三十多万的冤魂，想象了下现在的长安在数月的时间内被屠戮掉一半人，顿时有些心惊肉跳的问道。

    “老祖宗，小子不敢跟你扯谎！诸多血泪，铭记于心，未曾忘怀！”

    秦枫泪流满面，郑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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